穿书之病娇太子你别装
作者:黍禾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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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迟媛媛一直盯着芭蕉叶发呆,打扫完屋内的青霜刚走出来,便听到了这伤感的低吟,看了她两眼,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去找了几根竹竿过来。
其实,迟媛媛住的这秋雨居原是还有两个粗使丫鬟的,只是如今苏将军要出征的消息一传来,苏将军府免不得又是一阵繁忙,便去前院帮忙去了,所以现下,这院子里便也就迟媛媛和青霜二人。
迟媛媛没想到青霜竟然这般的会察言观色,自己一句话未说,她便已然通晓其意,真是聪明的紧。
身为迟媛媛,她孤身穿到异世,无依无靠,不知归期。
身为尉迟谒,她现在与世隔绝,暗中不知还有多少人还在窥探她的生死,如今有这么个丫鬟还能如此在意她的心情,不得不说,她心中一暖。
前几日雨下的大,上面还有些积水,青霜在底下忙着,不过片刻便已湿了裙摆。迟媛媛动了动轮椅上的把手,前靠了几步,同她说道:“不用这般麻烦,让它听天由命吧。”
说完,看到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的青霜,无奈道,“这种芭蕉树本就与京城的气候不宜,便是现在没事,待孟冬以后,也会冻死。”
青霜正在扶着枝叶的手一顿,没有回头,迟媛媛以为她听进去了,却不想青霜会说道,“这是郡主送的,无论活不活的成,总该要试一试。”
迟媛媛诧异的挑眉,她倒是忘了在古代最是注重这些弯弯绕绕,只要赠送者的身份尊贵,便是一个馒头都会被供奉起来的社会,更匡论这是她目前名义上的未婚妻。
若说这苏萱敏,待这尉迟谒那是极好的。
那种好,并不仅仅是基于两人的婚约,少女怀春的朦胧爱意,而是刻在骨子里的。
在书中,她明知皇伯伯要尉迟谒死,却仍是偷偷的带了几个死士暗中截下各方杀手,带得尉迟谒离开,尉迟谒武功被废,她明明不过三脚猫的功夫,却仍是不顾危险,次次挺身而出。
皇上为她重新许婚,她绝食抵抗,坚决不允,惹得皇上震怒,在后来北狄皇子求和之际,他便直接一道圣旨将苏萱敏远嫁。
可苏萱敏到底有着苏家的几分烈性子,她自知去了北狄便会生死已不由她,所以离京途中佯死脱逃,几经辗转去了荆州城,一直等到太子上位才得以回京。
她被赐封了公主,尉迟谒此时也已经官拜一品,原是郎才女貌可以成就一场皇室佳话,两人却已不再少年。
尉迟谒在仇恨的生活里挣扎太久,自知这般攻于心计口蜜腹剑的自己,已经配不上一片赤诚的她,而对于苏萱敏来说,她努力了这么久,历尽挫折,归来之际,心仪的男人身边却已有娇妾。
她当真想问一句——你可还记得我们曾有婚约?
可她不能,她贵为皇室公主,有自己的骄傲与骨气,怎能再低声下气的去质疑?去哭诉?
她的付出是真心实意的,可她的自尊也是不容践踏的。
可就是这么个好强骄傲的她,却在睿王攻占皇城之后,在尉迟谒身死之后,落发成泥,与青灯为伴,了此残生。
想到这些,迟媛媛也不再坚持,看着庭院忙前忙后的青霜,索性放任她折腾。
这所庭院虽是单调,却也毕竟是公主府,该有的设计仍是精巧,虽没有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之色,却有假山怪石,盎意别趣。
她的腿伤还未全好,只能稍稍行走几步,不易长走,再则,她能安然无恙的呆在苏府,便是打着养伤的名头,便一直装作未愈的模样。
如今她坐在轮椅上,行走略有不便,但好在庭院不大,这般推着轮椅过去,距离也不是很远。
近一个月的雨水冲刷之下,往日尖刀似的石头如今也被打磨的光滑,石头与石头的间缝处已经长起了青苔,倒是有了几分生机。
院里的洒扫丫鬟闲谈时曾经说过,前两日有只白鸽不知怎得伤了腿,曾躲在假山里养伤,当时她的伤口正在结痂,为了不会崩裂,每日躺在床上没有出门,老实听话的很,倒是青霜去看过,据说貌似是剑伤。
她便了然了,尉迟家为将多年,各方仇家并不少见,虽说皇上已经默认她在长公主府养伤,可却也没有封闭这个消息,许是也想着她能被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杀死才好,倒是苏府的暗卫训练的好,她未曾再伤上加伤。
她兜转了一圈,并未见到那只养伤的白鸽,想着难不成是那白鸽伤愈离开了?又或是躲的太隐蔽?
她呆在屋子里久了,每天过的又是提心吊胆,如今但凡能找到点乐子都觉得再好不过,便不想无功而返。
再深处些便都是石子路了,轮椅并不方便过去,她回头看了下身后九曲回肠的假山入口,又打量了下周围,将轮椅推至到一个隐蔽的小洞处,方才站了起来。
她在床上躺的太过长久,初初站立,身子有些不稳,需得扶着身下的椅把,她“啧”了一声,想着这趟穿越来的可真亏。
迟媛媛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待身子平稳后,方才踏出一步。
脚下传来阵阵的僵硬感,右腿的伤口还没能痊愈的完全,她不敢太过用力,只能扶着假山石,慢慢的尝试着行走。
装病归装病,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早日安康的,一直腿脚不便,她便是想找回去的办法,也是有心无力,如今若是能练好双腿,私下也方便动作。
她摸索着来回行走了几步,觉得还算可以,正准备再练上几个回合,便听到了前方的响动,“啪”的一声,是玉器碰撞后的留声。
她吓的一个机灵,连忙身子后倾,借着假山的遮掩,倒退了几步,坐回了轮椅上,迅速的理了下衣服,扶着轮椅,眼睛略微下垂,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她推着轮椅前进了一步,离开了那个偏僻的洞口,回到了小道上,而不过片刻,她便看到了那个弄出了声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