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力量的来源在哪儿？”燕修问。

赤水垂着头，在燕修的肩头，“圣主大人，这个赤水是真的不清楚。那股力量虽然强大，可来源却甚是模糊，赤水相信那人定是隐藏了自己的力量的。”

“嗯…”燕修似乎是在好生折磨，“还有吗？”

赤水又想了想，像是努力回忆着要将自己当时的感官全然倾倒出来一般，“有！那股力量，有一种来自于冥界的晦涩。”

“冥界？”

“是！”

燕修的脸色倏尔一暗，像是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霾，见不到其清澈的眼瞳。

“你是不是觉得那力量很熟悉？”从燕修此时此刻地神情看来，他似乎已经知晓了一切，而后续的动作还在酝酿之中。

赤水掀开了沉重的眼皮，露出了明亮的瞳孔，“是！圣主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燕修体态了然有余，惊愕不足，他抬手指了指床上的向喃，其手中捏着的那一根玉钥匙，“你不妨可以感受一下，那股力量是不是同那玉钥匙上的相似极了？”

闻言，赤水赶紧阖眸仔细感知，不过半晌便整个躯体都陷入了一种极为快速的颤抖当中。

燕修见状，许是担心赤水失控，于是连忙伸手将其按住，口哨声渐渐响起，如山泉映声，赤水很快就在这口哨声中恢复下来了平静。

赤水睁眼，眸子之中还带着错愕，余波依旧荡漾着，迟迟无法消散…

就像是一块误入静水深潭之中的石子，缭乱了潭水，酿起了经久不衰的波澜…

“是！真的是！”赤水重复了好几遍这一句话，俨然是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震惊。

它原本就不大的瞳孔仔细的缩起，语气之中的惊恐就像是从灵魂深处而来，将其的肉魄用鲜血淋漓的刀锋宰割。

“嗤！就是灰面！”燕修不屑地说道。

而赤水却不解燕修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转而便反问：“嗯？圣主大人，赤水没有领会到您的意思。”

“这个无关紧要。”燕修抬手，“所以你也很惧怕那东西，所以没有办法将它从向喃的手中取出？”

赤水犹豫且怅然地点头，带着无力之感：“是。”

“好…我知道了。”燕修坐在了向喃的身边，一只手撑着额头，一时显得有些精疲力竭且颓然。

面前的一切都乱如麻，向喃，菩提心，灰面…这一切的一切都缭乱着燕修的眼前，搅乱着燕修的心神。

这就是心动自然乱。

燕修伸摸着向喃的脸庞，勾勒着她的每一寸轮廓，动作轻柔且缓和，每一个动作都提现出了他对面面前的人的深深的爱意与怜惜。

没过多久，秋风便回来了。他一身狼狈不堪，面露疲惫与难色，喘着粗气流下了虚汗，面对着燕修，他说：“圣主大人，秋风无能，没办法找到灰面！”说到这儿，秋风立马咬牙切齿了起来，他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然后捶打着旁边的桌面。

“灰面这狗东西实在是太狡猾了！”秋风即气又恼怒，恼羞成怒之时也是因为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我居然找不到他！”

燕修却一点也不意外秋风给他地这个结局，仿若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没事，这都不怪你。”

秋风还以为燕修是在安慰他所以才特意这般说，所以连忙自觉地揽下了责任，“圣主大人…您没有必要替秋风说话的，这就是能力问题，秋风愿意认下！”

燕修的嘴脸忽然绽放出了一道炫目的笑容，秋风看着都有些恍了目，更是措手不及。

“我…”秋风想问的是燕修到底在笑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都给噎了回去。

而秋风不知道的是燕修只是在哂笑他的单纯罢了…

过于单纯就成了蠢…

秋风不想让天帝退位其实还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他自己也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火候还不到罢…燕修心中不自觉唏嘘。

“灰面这人太过狡猾，且保护措施做得太好，哪里是我们能够轻易看透的？若是他没有做好一切的防护措施，也不会有那个胆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不是吗？”燕修挑眉反问，秋风便选择了哑然。

“现在只怕他已经离开了渡城。若是在渡城的话还好说，只要他一天不逃出这座城，他就是一直在我的手掌心里，若是他出去了，逃到了三界的话，那一切怕就不太好说了。”燕修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出来，眼神的聚点逐渐飘远。

“圣主大人，那现在怎么办？”秋风急迫地看着燕修，想要从他的话语之中得到一个答案。

燕修转头眼眸低垂看了一眼向喃，又毅然将视线撤回，“菩提心现在是在我们手中的。”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秋风提出心中顾虑。

“确实，但是现在我们也只能够孤注一掷了，不然…即使是要我亲自将这三界翻开天来也一定要将他找到！”燕修话语之间自带着一些难得的狠厉与笃定，表明了只要他所说出的话，便一定能够做到！

“圣主大人，您说他企图何在？”

“正是因为看不出他到底是有所企图还是怎样，所以…才会摸不透啊！”燕修不禁唏嘘起来。

“那菩提心…”秋风又提起了菩提心。

“钥匙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能够拿到，向喃也不知道为何魔怔了，这菩提心自然是验证不了真假的。”燕修从袖口里头掏出了与他鲜红色衣裳行程色彩对比的绿色盒子，扬了扬手给秋风看。

秋风的眼中闪着光彩，不自觉脑海之中思路复杂了起来…

…

秋风直接回了屋子里头，如雅正坐立不安地拽着手中的蚕丝帕子。

一块整洁干净的帕子早就被她抓得不成了形状，并且所有的情绪都被如雅不带掩饰地描写在了脸上。

一听见推门声，如雅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着秋风一般地向他走去。

“秋风？怎么样？见到菩提心没有？”秋风这么一来，如雅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将自己心头的疑问全然堆在了秋风的身上。

秋风本就心烦意乱，怎么会还有心思去应付如雅呢，自然是摆了摆手打发着，“莫问了，简直是一塌糊涂。”

如雅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更加地急切了，整个人都逼视着秋风，就差上前拽着他的袖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