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不知玉簟秋
作者:叶时玖 | 分类:古言 | 字数:6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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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玉镯玉牌
南宫簌在屋里等着睡着了,阿九没忍心打搅她。嫁的是赤淮,便也能让阿九觉得是放心的。
赤淮送走了宾客,赤裕在外头打点好了里里外外。
赤淮知道南宫簌今日定是累的也不喜欢那些打打闹闹的东西,救让嬷嬷妈子的都下去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了。
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南宫簌,“真是个傻的,要睡的都不知道将头上的凤冠给摘下来,顶着这般累。”
说罢轻手轻脚地想要将南宫簌给致摘下来,但是奈何这个东西可不是战场上的兜鍪战甲,繁琐非常,弄了半天又怕弄疼了她。
最后没弄下来,人也被吵醒了。
南宫簌朦胧地睁开眼,轻微地揉揉眼:“你来啦,我这……这个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她起身找被压在身下的扇子努力坐好:“嬷嬷们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你来拿下扇子的,还是谁来弄的,我都迷糊了。”
赤淮笑着伸手轻微将她手中的扇子给拿下来:“好了,在我面前你还这般的扭捏做什么,顶顶的傻瓜。”
南宫簌笑着有些憨,赤淮起身去桌上拿着酒杯跟酒壶过来,将手上的一个杯子交给了南宫簌。
“这是什么?”
“合卺酒啊。”赤淮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南宫簌红着脸拿起酒杯,“我的意思是谁要跟你喝合卺酒了!?”
“自然是夫人了。”赤淮笑着。
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本该是大好时光,只是……
“主子!”
赤裕在门外敲门,赤淮攥着拳头:“做甚?!”
赤裕道:“属下知道刚刚那个男子是谁了,他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白唤,就是……”
“滚!”赤淮说完以后微笑地看着南宫簌:“夫人,他滚了,咱们……”
“主子!”
“又怎么了?!”赤淮闭着眼睛,想若是没有什么很大的事情便弄死他。
赤裕过真是没有什么事,“刚刚他还让属下将话传话给您,他说……”
“我不想听,你滚!但凡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我便让你进乱葬岗!”
赤裕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出现的时间不合时宜,尴尬地走开。
没走两步撞上阿九正躲在墙角笑得合不拢嘴,“你真是个憨傻的,主子洞房花烛,你跑到门前去,你家主子就是脾气好,不然得弄死你。”
“他已经想弄死我了。”赤裕耸耸肩,塔拉着脸:“唉——”
南宫簌盯着门边看了许久:“你说赤裕还会不会过来?”
赤淮微微一笑,将笑容挂在脸上:“夫人,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什么?”
“你说什么?”
南宫簌:“……”
……
新婚的第二天南宫簌跟赤淮的美名就传遍了金都城的大街小巷,人人都说这样好的姻缘是天作之合,公主是最有福气的。
也说将军是个有福气的人,娶到了这样如花貌美又金枝玉叶的公主。
第二天清他们需要进宫去见南宫安和白芝,赤淮拉着南宫簌的手双双进的宫门。南宫簌的发髻盘起,前头是金色镶嵌墨绿色宝石的雕花微冠,后头是一个模样差不多的相互呼应。
高盘起的头发上面同色系的金色盘旋发钗,今后不过一日的时间,也能明显看出气质的区别。
南宫簌笑道:“今日见南宫南又得叫上一声父皇,别不憋屈?”
“这有什么好憋屈的,你都不觉得憋屈。”赤淮笑着看她:“倒是你,今日起得比我都早,活蹦乱跳的……”
“嘘!你别说话。”南宫簌的老脸真是最近一不小心就红了起来。
明华殿前,刘喜笑呵呵地拿着两个香囊出来给他们一人一个:“咱们蜀国的规矩,新人见公婆,公婆会先给见面礼。而赤淮将军如今是驸马爷,又因为赤淮将军双亲不在,所以皇上将这个规矩给反了过来,由他们来给。”
南宫簌跟赤淮颔首,将香囊抓在了手上。
两只香囊看起来都是金丝线所精秀出来的,说不上是多么贵重的礼物,却也是一番心意。
进明华殿,南宫南跟白芝已经在上面等着了,看到赤淮的南宫安笑着:“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早来,朕跟皇后差点儿就来不及了呢。”
赤淮道:“能够娶到公主是儿臣的福气,儿臣心中开心,想着来跟父皇母后谢恩的。”
白芝今日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但是也很给他们面子:“谢恩就不必了,不管如何你们能够好好的,本宫跟皇上就能欣慰。”
“多谢母后。”
南宫安笑道:“今日你们过来,朕要送你们一份大礼。”
“大礼?”南宫簌惊诧地问:“是什么大礼啊父皇?”
白芝的眼神也有些惊慌,什么礼物都是她知道的,但是今日的什么大礼,她是浑然不知从未听南宫安提起过的。
“皇上要送什么,怎么臣妾都不知道的。”
南宫安用余光瞄了一眼白芝,然后显然是做好了准备一般,笑着道:“也没什么多大的礼物,就是给珘儿一块玉牌。”
第一百零八章 玉镯玉牌 qbxsw.com
“玉牌?!”白芝潜意识里想的就是那一块号令鹰卫的令牌:“皇上不是在开玩笑吧,珘儿岂是缺东西的,那些金银玉器只怕新婚礼物都收了大半。”
“朕这块玉牌可跟其他的玉不一样的。”
白芝咬牙:“有什么玉牌是不一样的,臣妾很是好奇。”
南宫安如果敢将鹰卫的那块玉牌给公孙珘,白芝一定当场翻脸。
但是南宫安岂会这么蠢,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怎么也不会现在来做。他让刘喜将准备好的玉牌取出来,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牌。
上面雕刻着一条两条鱼相互缠绕,简约明了。
白芝松了一口气:“臣妾当是什么好东西,皇上你送这么一块玉牌给珘儿他们果然是没有意思,这也不像是多稀有的玉石,臣妾都说了金银玉器的珘儿肯定收了很多。”
南宫安却道:“这不是普通的玉牌,这个玉牌啊,是可以号令金都城所有当铺的玉牌。”
“当铺!?”
原来南宫安早准备送给公孙珘一份大礼,但是南宫安送礼出去自己是不能亏的。既然鹰卫不可以交给南宫簌那就要送点别的。
这时候他想到了金都的当铺,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几十家。
当铺再大,也大不过皇权。所以南宫安将为首的十家当铺都给收割了下来,全为皇家所有。这十家当铺所说的话,也就是整个金都城当铺说的话。
只要为首的十家在皇家手中,那所有的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十家的当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开始的时候准备联合起来阻止南宫安。以为南宫安看到事情这么难也就不会再刁难了。
但是南宫安并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而且对于这当铺的话语权是势在必得。
十家当铺的人死了三家的家主。身后的七家反应过来,不可能斗得过南宫安,只好送上实权。
为首十家的当铺掌柜统统换了人,身后的老板也从他们的原主变成了南宫安。
至于如何去调动这些当铺,就用这块玉牌。
白芝垭口无垠:“皇上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原来他一直不动声色的在背后做这些东西,难怪前段时间看起来好像是对自己服软了,其实根本就没有。
他还用着鹰卫的势力,拿下了全城当铺的势力,这是大礼,是特别大的一份礼物。
南宫安道:“朕想着你在金都城成日的无所事事,不如给你一些事情做,这东西放在朕手中难免有些吃力,朕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如就给了你们,尤其是你,朕看好你,要替朕管好了。”
南宫簌显示愣了许久,南宫安这个样子,是让她有些害怕的。
为首十家的当铺家主,都被他制服,那只能是心狠。南宫安的心这般狠,到底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白芝俨然是也才知道也很吃惊,更是愤怒,甩袖子冷笑:“真是好本事啊,皇上也当真是疼爱禹阳公主的,既然皇上斗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那今日何必让臣妾过来看着呢,臣妾乏了就不在这儿看皇上跟禹阳公主父女情深了。”
白芝气着就走了,南宫簌是一脸迷惑,这是个什么情况,南宫安也根本不上去追。
“父皇,您不上去哄哄么,万一皇后娘娘生气了,那……”
“没什么好哄的,你不用管她。这个玉牌交给你也不是让你耍威风的。”南宫安在白芝走了以后完全是两幅面容,“比起发号施令,你最重要的任务是盯着这些人,朕自然会有用他们的时候。”
南宫簌尴尬地笑了笑:“嗯好,珘儿一定不负您的嘱托,好好保护这个玉牌。”
南宫安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给他们一块玉牌,还是故意当着白芝的面。
于是他们二人觉得,这都是因为邱妍妍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邱妍妍怀孕了,所以南宫安开始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地觉得日后有后,觉得自己不一样,不用再害怕白芝了。
白唤昨日过来在南宫簌的眼中可不会是过来看她过得好不好的,但显然也没有什么恶意,至少昨日是没有的。
赤淮第二日本来想着粘着南宫簌的,但是南宫簌却说白唤的事情该有个猜测,所以新婚的第二天从宫中回来以后,二人就埋在了书房里。
赤淮一双眼睛今日是挪不开在南宫簌的身上了,但是南宫簌所有的心思都在其他的事情上面
“白唤送来的是白兰的玉镯,我是在想,这个玉镯是不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鹰卫最近再找白唤又是为什么,难道单单是害怕白唤为白兰报仇吗?”
南宫簌转过头去看赤淮,赤淮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她哭笑不得:“赤淮你要再这样,我就让你出去了!”
“那不行。”赤淮不怀好意地笑着,然后将书房的门给反锁。
南宫簌:“你,你要干嘛?”
赤淮一把抱起南宫簌:“你说呢?”
南宫簌惊诧万分,“你疯了不成,青天白日的在书房你,你再想什么啊!?”
赤淮摇摇头,满脸的无辜:“谁说非要晚上不可,夫人,我这是合情合理的。”
就在南宫簌半推半就差点就答应,要不怎么说赤裕自从当上了管家以后就命不久矣了。
“主子——”
听到他的声音南宫簌瞬间吓了一跳狠狠推开赤淮:“干嘛啊?!”
赤裕看到门是锁着的,想退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您让我数顺着那些蛛丝马迹还有画像去找白唤的下落,也不知道是他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还是刻意透露给咱们的。有些……容易了。”
南宫簌咳了两声理理衣裳,开了门:“进来说。”
赤裕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赤淮那如刀如虎的眼神。
“不用了,那个,属下直接跟公主你们说便是。白唤最近似乎是故意露面的,好多地方都有过这个人的身影。许多的酒楼他也居住过,都是最近的事情。”
赤裕道:“那属下就这么多话了,阿……阿九还叫属下过去清点昨日的礼物,那属下就告退了。”
白唤是故意让他们知道他的下落,这又是为什么。
白唤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打一群,如果鹰卫要灭了一个白唤难是难了很多,可也不是没可能。甚至,只要筹谋到位,是很容易的。
南宫簌越想越不对,拿起玉镯仔细地看了看,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对不对,这个玉镯是白兰的贴身之物,就是跟在白兰身上的。白兰的尸体也是直接烧了的,这个玉镯是怎么留下来的?!”
赤淮拿起那个玉镯:“这玉镯怎么看都没有焚烧过的痕迹,当时我也是去了公孙家的,尸体跟咱们几乎是差不多时间离开的公孙府。如果玉镯是戴在白兰的手上就只能说白唤是在焚化之前拿走的玉镯。”
“不,人都死了要玉镯做什么,留个纪念的话又将玉镯给我,这是越发的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