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留影之第三百六十一行
作者:凌政政 | 分类:奇幻 | 字数:4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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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身死之地惊魂变,婚事将近欲难平
1
说来奇怪,在申屠寒碧玉长笛笼罩之下,黄裕竟然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
我撑开了牛皮伞,说着便向着被笼罩的黄裕笼罩而去。
“如果你不想她就此魂飞魄散,我劝你还是安稳些好。”申屠寒急忙提醒着。
我犹豫起来,凝视着黄裕,然而黄裕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仍不放心道,“如今你我在海上,还需要依仗她,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到时候大家都完完了,对了,那死和尚还在这艘船上,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
申屠寒迟缓了下来,叹息了声,横着的碧玉长笛突然收起来。
黄裕凌空跌落,这才充满了痛苦,在地上来回扭曲着,显得格外吊诡。
“她这是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担忧起来,可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申屠寒整理了下衣衫,趁着我外出找吃的之际,早已经换回了原本的样子,她瞥了我一眼,并没有理我,径直向着我身旁的木桌走去,随手拿起饭菜,竟毫不客气坐下来大口吃起来。
“怎么就这些?”
我苦笑不已,不断向着黄裕询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黄裕撕扯着头发,浑身竟升腾起盈盈华光。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拍桌子,怒道,“我好心给你准备饭菜,可是你却趁机伤害了我的委托人,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别忘了,我可救过你?”申屠寒凝视着我,冷笑道,“你对一个魂魄比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好?那你算不算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呢?”
我气恼道,“那不一样的,我答应了她,就必须完成委托,要不然,以后什么人还敢找我?”
“那岂不是更好吗?省得我麻烦。”她自顾自吃起来。
我再也等不下去,无奈中,脑海中闪现出经文,说着便要开口念诵。
“如果你不想他立刻就死的话,我劝你还是住嘴的好。”申屠寒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向着我走来,“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距离她身死之地应该很近了,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异状,而且,她好像沾染了什么东西,以至于魂魄凝结,如同寒冰一样僵硬起来,才变得这么近乎实质化。”
我稍微明白了过来,但凡魂魄,有两个致命之地:一是阴司之门,另一个便是身死之地。
但凡魂魄,要是到了自己的身死之地,瞬间便会被怨念绞碎。
身死之地残留着自己生前的怨气,残留着怨尸,魂魄到了其地之后,瞬间被融合这股怨气,拽着自己的魂魄向着尸体而去。
人死是因为魂魄脱离了肉体。
身体生出的怨气是因为死的不甘心,想要将魂魄重新归入肉体之中,以为这样便能活。
这就和人的执念一样,总以为某个选择是对的,所以一直坚持着,将不同的声音非要同化,可是到头来不过是执念而已。
但是这种悖论一直存在,如同阴司之门一样,互为左右,是魂魄最大的天敌。
“那你对她做了什么?”我警惕地望着他。
申屠寒诧异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吗?”她眼神变的古怪起来,“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有些闹怒地提醒道,“不要卖关子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好多事情还需要她帮忙呢?”
“我用的方法,和你对自己用的方法一样。”申屠寒变得冰冷起来。
“什么意思?”
申屠寒冷笑道,“你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
“我的身份?”我激动起来,“你知道我的身份?”
申屠寒点了点头,那握紧的碧玉长笛颤了颤。
“你什么意思?”我逼迫地凑了过去,急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申屠寒碧玉长笛一横,“我以为你知道,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反正你知道了,也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我恨恨道,“我需要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关掉“独一角”,从此以后,在不过问任何魂魄之事。”
“何必执着呢,我怕你……”申屠寒欲言又止。
我忍无可忍,已经顾不上黄裕的痛苦,向着申屠寒歇斯底里道,“你要是今天不告诉我,我和你势不两立。”
我拿起牛皮伞,拔出丈量尺,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哼,你以为我怕吗?”申屠寒手中的碧玉长笛一晃,“来吧。”
我望了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申屠寒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不就是动手吗?”申屠寒冷笑道,“那来吧。”
她竟然显得比我恼怒,手中的碧玉长笛一刺,如箭矢一样瞬间穿过我的手臂湾,随手一挑。
我还在犹豫之中,那牛皮伞已经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我手中的丈量尺格挡向她攻击而来的笛影。
丈量尺和碧玉长笛碰撞在一起,瞬间反射出震颤。
我胸口一痛,整个人竟被震退,手臂发麻,险些拿捏不稳丈量尺。
“申屠寒,够了!”我恼怒着,愤恨道,“你我就不能以诚相待吗?”
“你想以诚相待,哼哼,我还不想呢。”她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气愤,心中委屈,堂堂男子汉,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看准了时机,陀螺身法施展开来,瞬间绕到了申屠寒的身后,咬牙切齿道,“这可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
我铆足了力气,丈量尺灌满力道后,发出嗡鸣震颤声,凌空砸向申屠寒的娇躯。
申屠寒不急不缓,侧目间,竟然透出冷笑。
我暗恨,这女人太过可恶。一狠心,再加了把力气。
申屠寒笑了,我觉得奇怪。
可是就在此刻,申屠寒身影一侧,左脚翻飞,倏忽在空中划了个反弧,瞬间踢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去……”我丈量尺的力道虽老,可是何以抵挡这突然的变故,整个身体倾泻而出,手中的丈量尺跌落在地上,发出当啷啷声响。
狼狈中,申屠寒手中的碧玉长笛一扫,抵向了我的胸口,“怎么?服不服?”
我暗恨,这女人张口服不服,闭口服不服?他那么喜欢让人服她吗?
“你杀了我。”我撇过脸颊,闭上了眼睛。
2
“你什么意思?”姨母恼怒不已,怒睁的眼睛透着恨意,“你为了那个女人,要甩了你的表妹?”
“不是,姨母,你误会了。”东硕竭力思索着,不知该怎么才能说服她。
“那是什么意思?”姨母抱着臂膀,侧目望着一旁哭哭啼啼的英里,怒喊道,“哭什么哭,我早告诉过你,你不信,现在可好了?”
英里委屈道,“如果表哥不要我,我立刻就死在你们面前,不,我要趁着他们成亲,然后死在礼堂前。”
东硕无奈蹲在了地上,伸手抓着头发。
为此他准备了好几天,可是到了姨母面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距离黄世发给定的日子越来越近,然而有英里的存在,那就好比一道阻隔的墙壁,一时之间难以逾越过去。
他又不敢明着告诉黄裕,黄裕知道他们之间有些猫腻,可是并没有戳破这一层。
一切没有说开的事情,一旦最后一点颜面也没有了,那就不见得黄裕能隐忍,更何况,他那么的喜欢她?
“英里,你不要这样,我其实至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而且……”东硕说不下去了。
英里哽咽着补充道,“而且,是我主动倒贴的?对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东硕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忙道,“李奎,对了,李奎师兄很喜欢你,不如你们……”
“住口,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我们好,给你让路对不对?”英里大哭起来,“我就算在贱,也不要你来给我安排什么。”
姨母气恼地咒骂着,“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忘了当初是谁接济了你,让你有了今天的日子?怎么?转眼间攀上了高门,就要将我们甩掉?别说是英里不同意,我都不同意。”
“都是那女人!”英里怒急生恨,转身奔了出去,可是刚到房门口,便看到黄裕站在了外面。
“怎么?你要找我?”黄裕笑靥如花,竟丝毫不惧。
“对,我就是要找你好好理论理论。”
“理论什么呀?”黄裕好笑道,“理论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都是你这狐狸精,要不是你出现,我们不知该多好呢。”
“对,都是你,搅得我们一家不得安宁。”姨母帮衬着,越说越恼怒。
黄裕无所谓,随手拍了拍,从外面走进了两名大汉,各自手中捧着一个匣子,来到了桌前,随手放在了桌上。
姨母和英里被眼前的阵势下了一跳,以为这些人要对自己不利。
“什么意思?莫非真要打我们不成?”
“打你?”黄裕笑着道,“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收留你的?怎么?现在这是要恩将仇报吧?”姨母唾沫星子横飞,气势越发稳健。
黄裕摆手道,“好了,不要动怒,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在桌上言明,何必这么动怒。”
“裕儿,你?”东硕想要劝阻,可是看到黄裕对自己一笑,便闭嘴不言,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黄裕瞅着姨母道,“我不但不恩将仇报,而且,我是前来谢恩的。”
姨母一怔,喘息道,“鬼丫头骗子,你想干什么?尽管划下道来,我母女虽势单力孤,但绝不怕你,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儿了?”
黄裕懒得搭理她,随手将两个匣子打开,瞬间两道金光闪耀而出。
姨母躁动的情绪眨眼间消散无形,舌头打结,怔怔望着眼前的金条,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黄裕看在眼中,笑着道,“这算是我的聘礼,你们是东硕的唯一亲人,只要你们认可了这门亲事,不消说,这些桌上的金条都是你的。”
“什么?你是说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姨母恼怒的神情变得僵硬,逐渐舒缓,咽了口口水,盯着那两匣子的金条,竟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妈?你这是干什么?”英里气急,一跺脚,便向着黄裕冲去。
可是那身后的大汉瞬间抓住了她。
无论她怎么挣扎,无疑如蜻蜓撼树,根本无能为力。
“放开我女儿。”姨母醒悟,惊呼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黄裕摆了摆手,吩咐道,“放开她。”
英里挣脱了大汉的手,忙向着黄裕奔去。
可是姨母却突然阻拦住,劝慰道,“女儿,你消消气,听我给你说说。”
英里跺着脚道,“我不听,我不想听……”
她心中执拗,始终忘记不了东硕的气味。这人还在眼前,但看样子,是铁了心不要自己了。
她越想越伤心,竟哽咽着摸起眼泪来。
东硕无暇多想,看了看那两匣子的金条,不知道黄裕要干什么。
他目光与黄裕相遇的瞬间,竟发现了黄裕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