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等契约？”

“是的。”

红莲解释道：“最高等契约，需要双方不受任何外因干扰的情况下都同意，才能签订。

一个生命体只能签订一次。

签订后，双方变成最亲密的伙伴，平等的存在。

无法互相攻击，伤害。

具备灵魂羁绊，消耗部分魔素召唤的能力。

具备通常情况下，支付部分魔素无视距离沟通的能力。

具备拟态转换，变成对方种族形态的能力。

除此之外，属于非后天学习魔法的自身天赋，将共享部分天赋能力。”

“共享部分天赋能力？”

最后这句，季澄明白了红莲的意思。

可用魔素转化，这是自身天赋吗？

她以这种方式习得。

不过......

季澄有些慎重道：“这个最高等契约，听起来都是好处，代价呢？”

“巨量的魔素，会这等契约魔法本身，以及你我的契约之心。”

红莲期待道：“你只需要付出最后一项即可，怎么样，我可是龙哎，和我契约不差吧？”

“呃，感觉不错。”

季澄想了下，没想出哪里有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反倒是红莲好像承担了很大的风险。

“你说共享部分天赋能力，但这确定是我的天赋能力吗？还有，只是部分的话......

若不能起到太好的效果，你消耗了巨量魔素，岂不是会......”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红莲语气格外认真道：“如果不能成功，那便死吧，我想通了，现在这样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少区别。”

“......”

“当然，我估算了下，失败的话我也还能活1年多的样子。”

红莲看着他的表情，猜测着道：“你说你想获取知识对吧，那么在契约之外，我还能做一个承诺。

在我死前，我会尽量的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这点没有任何契约约束，你能相信我吗？”

“......

我相信，来吧。”

季澄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不答应的理由。

同时不知为何，他也真心想帮一帮这头外表威风凛凛，实则寻死之心都已做好的龙。

“我要怎么做？”

“让他们退开些，等会儿，会声势浩大。”

红莲见季澄答应，这一刻却没有任何狂喜或兴奋。

一边是死，一边是生，挣扎多年，最后做出决定，心中只有平静。

或许，她就是在等他来帮自己做个了断吧。

以往若不外出寻找魔素石，就在山顶不作为，不努力的等死，红莲做不到。

现在，有可以押上全部，赌一把的机会了。

很好。

红莲等季澄跟另外一人一狼说明情况，退开了些，便从地上站起，尽情伸展身躯，张开双翼。

随后她和走回来的季澄对视片刻，昂起龙首朝天。

下一刻，季澄顿时感觉到庞大到骇人的魔素涌动起来。

而稍远些的姜红豆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强烈的压力。

头顶的云层破开，地面开始震动。

一层层巨大的金色魔法阵从龙首向上展开，直抵天际！

这一幕绚丽又震撼。

“契约·最高等，灵魂之契。”

红莲顿了下，魔素沟通季澄道：“注入一缕你的自身魔素。”

“好。”

季澄回过神，抬起指尖，魔素流入头顶的魔法阵。

汲取了季澄的魔素，魔法阵似乎是达成了最后一项启动条件。

一道巨大的金光从目不可视的最顶端倾泻而下，穿过层层法阵，将输入过魔素的红莲和季澄笼罩。

周围刹那肃然无声，一片金光中，仿佛幻界。

季澄在其中，不知道是自己的身躯拔高，还是巨龙的身躯变矮，最终两者平视。

怔了下，他突然明白，这不是身躯上的，而是灵魂上的平视。

双方对视中，灵魂触碰。

接着，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中泛起，似在询问。

季澄遵从本心回应，却听到了两声回答。

一声是自己的，一声是红莲的。

答案一致。

金光炸开，顺利分作两股没入双方体内。

......

姜红豆抓着小白的狼毛稳定身形，狂风吹拂她的发丝，衣衫烈烈，她盯着被金光灌输，全身金光闪耀的季澄，小嘴微张。

小白的狼头被姜红豆拽的偏向一个方向，毛发跟头皮扯着，狼眼微翻，狼嘴也张着，傻呆的像条二哈。

离炎山下方，大木村众人仰头看着被巨大金光笼罩的山顶，目露震撼。

远方，望着天际突然降下的巨大金光，尘凡界中迁徙或扎营的人类部族纷纷停下，或激动，或惶恐的在祭祀们的带领下诵念跪拜。

更远的地方，魔素出现些许干扰，魔素强大者稍微有些感应，并不在意。

......

金光消散后，魔法阵也消散，周围重新可以视物。

季澄对稍远处姜红豆那边招了招手，示意自身无碍。

然后转头看向眼前一下虚弱下来的红莲，眼神有些紧张。

过了片刻，红莲睁开眼，季澄赶紧问道：

“怎么样？”

“可用魔素......转换器？”

红莲有些奇怪的念出这个名字。

季澄脸微僵点点头：“嗯，对，我给起的名字，你能知道啊......试试看？”

“嗯！”红莲调动着自己魔素源头处特殊的感觉，尝试运用。

下一刻，周围的爆裂魔素呼得朝着她聚拢，没入。

“可，可以使用！我掌握了你的部分天赋能力！”

“太好了！效果如何？”

季澄眼睛一亮继续问道。

周围魔素虽然聚拢的又多又快，但要看是对谁来说。

红莲仔细体会了下后，不淡定了，盯着季澄，语气激动道：

“我现在只要不动，可以一直醒着，可以一直说话！魔素的消耗和补充持平！

我不用再找魔素石，也能活下去了！”

“呼......”

红莲的回答让季澄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最差劲的鸡肋效果，如果只有自身的那种转化速度，那肯定远远不够。

看来转化速度也跟持有者有关。

就是搞不清楚，拥有多少魔素，能提升多少的转化速度，这个今后再说吧。

总之，眼下红莲虽然活动还是受到限制，但她也不用再操心下一次去哪儿寻找魔素石了。

这个结果已然不错！

“恭喜！”

“谢谢你季澄！”

红莲龙目闪动，似有晶莹，但此时她也虚弱的快要倒下。

稍想了下，红莲动用刚刚获得的新能力，龙躯泛起金光，化作了一个和季澄同款衣装，但是红衣的少女。

然后脚步踉跄，似喝了酒的摇晃道：

“季，季澄，魔素消耗太大，虽然还不致命，但我要晕......晕了，也需要晕过去补充一下。

你，你再帮帮......”

噗通！

话还没说完，红衣少女便以狗吃屎的姿态栽在地上。

季澄微瞪眼看着这突然冒出的少女，然后转头和姜红豆大眼瞪小眼。

后者顿了下，快速和小白跑了过来，惊奇询问：

“这是！？......”

“好像是叫拟态转换，她现在能化作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