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娇娇问完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大师兄已经废去医道骨，也失了一身内力，怎么可能又回来攻山？

霍沉渊短促笑一声：“当然不会是大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回来的应该是三师弟。”

洛娇娇微微惊讶：“当年偷走医书的人，也是他？”

“不错，”霍沉渊眸色幽深如夜，“当年也是他，从大师兄的房间里搜查出所谓的证据，这才导致先门主和各位堂主下定要处置大师兄的决心。”

“可恶！”洛娇娇握拳头，“最恨背叛的人，还栽赃陷害给别人，狗东西！”

“狗东西，”霍沉渊微挑眉，“这个称呼不错。”

“后来呢？”洛娇娇拉着霍沉渊往山门走，“我得看看，这个狗东西长什么样。”

“后来，大师兄被废去内力，剔除医道骨，他也自行离开山门，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让圣医门认错。”

“有骨气！”洛娇娇赞叹，“不错，就得这么办，那狗东西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具体的时间不太清楚，大概也就三五年前，不过，藏书阁里重要的医书已经被他或学或偷的差不多了，而且……”

霍沉渊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洛娇娇纳闷，正听得来劲，赶紧问 ：“而且什么？快说呀！”

“他修的巫医之术，”霍沉渊眼中飞快闪过暗芒，“圣医门的先门主和一些老堂主气得吐血，先门主当场吐一口血，差点身亡。”

“巫医？”洛娇娇脑子被什么劈中，她忽然想起，还是动物之身的时候，她曾经被一个人用迷香吸引，差点被抓，那个家伙就是个巫医。

后来在鬼市，她结果了那个巫医的性命。

霍沉渊见她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你知道？”

“听说过而已，”洛娇娇连忙恢复神色，“也没见过。”

霍沉渊微微拧眉，洛娇娇岔开话题：“后来呢？先门主死了没有？”

“……”霍沉渊继续说，“并没有，但也气得不轻，后悔痛失一位好弟子，被一个奸徒蒙骗多年。”

“啧，好意思都推到别人身上？他们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要不是他们以身份压人，先入为主，不调查清楚就妄下定论，能这样吗？人家那是一辈子，被他们给毁了，他们后悔就完事了？呸！”

霍沉渊似笑非笑，洛娇娇有点不自在：“怎么？我说得不对？本仙女就是这么嫉恶如仇，言语就是这么不优美。”

“不是，”霍沉渊轻笑出声，“娇娇此话，甚合我心。”

洛娇娇：“……”

“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狗东西叛出圣医门，还带走了一批人，不知什么时候，那些人已经被他说动，也暗地里修炼了巫医术。为此，圣医门元气大伤，闭山门许多年。”

洛娇娇恍然大悟，原来只听大长老说，圣医门现在不出交换生，是因为没太有天赋的弟子，本门的东西都学不完，没时间精力去学别人家的。

现在看来，大长老说的是有少一部分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狗东西叛出圣医门，还带走许多优秀弟子。

洛娇娇一边跟着霍沉渊走，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

大长老都不太清楚的隐秘，怎么阿源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个阿源的身份来历，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说话间，两人快到山门 ，居高临下往下望，山门中的弟子都手持着剑，在山门前摆阵。

老门主和副门主还有几位堂主，站在人群中间。

他们都穿着白衣，似朵朵白云，飘荡如仙。

洛娇娇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帅摆酷。

山门前的阵法还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阵法另一边，隔开的是一群穿着灰色衣袍的人，他们手中的剑有些弯曲，带着诡异的弯度，像一条条阴冷的蛇。

洛娇娇低声对霍沉渊说：“这巫医都这么阴气森森的吗？”

都说人不可貌相，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也不说伪装一下？

霍沉渊耐心解释：“他们修炼的巫医之术，十分阴诡，人血、人尸只是最普通的，还有很多歹毒邪恶之法，超出你的想象。”

洛娇娇眸子微缩：“用别人的命来练医术？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狗东西果然狗。”

她忽然又想到大野，整天躲在王府的竹林，小院子里也有不少血腥 的东西。

难道……

不会不会，她自己又迅速否定，大野可是救过她的命，还救过老王和小奶团，明明是好人。

再说了，这医术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全看用的人怎么用。

洛娇娇挥去这个念头，又看向那些灰衣人。

他们密密麻麻，得有数百人之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一眼都看不到头。

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