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渊慢慢回想，当时在城主府发生的事。

苏绾绾被掉了包，那么，真正的苏绾绾去哪里了？

“哥，你看完了吗？”阿凌伸手，“你看完了还给我。”

霍沉渊把棒棒糖收入掌心：“回去给嘟嘟。”

阿凌鼓着腮帮子，想说不给，又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奶团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哼哼半天，把其它东西都收入小包袱，仔细藏到身后。

“哥，你跟我一起回宫吧？”阿凌小声央求，“我不想自己回去。”

“先回府换衣裳，然后再进宫。”

阿凌转忧为喜：“好！”

马车从王府后门入，霍沉渊回院子，刚一进门，小奶团就像个小炮弹冲上来。

“爹爹！”

霍沉渊嘴里嫌弃，眼中却闪过笑意。

“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最熟悉爹爹的味道了，”小奶团抱着他膝盖，扬着小脸看他。

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黑亮黑亮像两颗宝石。

霍沉渊忽然想起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摸摸小奶团的头：“有没有淘气？”

“没有，我乖得很，”小奶团手指勾住他的，“爹爹，你还出门吗？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嗯，”霍沉渊俯身抱起他，他立即伸小手搂住霍沉渊的脖子。

“爹爹，我好想你，大野爷爷说，你办完事情就回来，我天天盼着呢。”

霍沉渊嘴角翘了翘，抱着他往屋里走。

“我要入宫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小奶团忽闪着大眼睛：“我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

“要，要，当然要！”小奶团连连点头，“我要和爹爹一起！”

霍沉渊换好衣裳，戴上面具，阿凌那边也梳洗打扮好了。

她坐在马车里等，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

车帘一掀，爬进一个小奶团子来。

天青色的小锦袍，白嫩嫩，圆滚滚，眼睛又黑又亮。

“咦，凌姐姐，你也在呀！”

阿凌伸手接住他：“哎呀，你是不是又胖了？”

小奶团摸了摸肚皮：“没有啊，大野爷爷还说，我瘦了呢，可怜的。”

阿凌扑哧一笑：“你也要进宫去？”

“是啊，”小奶团点头如捣蒜，“我要跟爹爹一起。”

霍沉渊上了马车，把小奶团揽在怀里：“稍后进了宫，你就回你的住处，把人换了，我去皇上那里。”

“哦，好吧。”

小奶团趴在霍沉渊膝盖上看着她：“凌姐姐，你不高兴吗？”

“是啊，我不高兴。”

“爹爹，要不然让姐姐在我们家住吧，我陪她一起玩，她就高兴了。”

阿凌连连点头，霍沉渊扫她一眼：“我会提的。”

阿凌再不想，皇宫也终归是到了。

她躲在车里没露面，霍沉渊带着小奶团先去见皇帝。

路上的人看到这位杀神居然抱着个小娃娃，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霍沉渊刚到皇帝的书房门外，大太监迎出来，满脸堆笑：“哟，王爷，您来了，真是巧得很，皇上刚刚下旨，要奴才去请您入宫来呢。”

“哦？”霍沉渊问，“可知是什么事？”

“这奴才不知，”太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不过，皇上的脸色不太好，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看到霍沉渊怀里的小奶团，眼中闪过诧异，但也不敢多问。

皇帝正坐在书案后头，手抚着额头，脸色很差。

“皇上，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抬眼看到他，奇道：“怎么这么快？”

“臣正好进宫来，听公公说，您要宣臣入宫。”

皇帝叹口气，转眼看到小奶团，小家伙没害怕，不躲不闪，眼睛骨碌碌转。

见皇帝看着他，他学着霍沉渊的样子行礼：“嘟嘟拜见皇上。”

他憨态可鞠，一行礼更是显得可爱，皇帝被他逗笑，刚才的坏心情也好了大半。

“你叫嘟嘟？”

“是的。”小奶团认真点头。

“你姓什么呀？”

小奶团想了想，没想明白，抬头看霍沉渊。

霍沉渊看着他道：“你自然是和爹爹一个姓。”

小奶团恍然大悟：“皇上，我和爹爹一个姓！我也姓霍！”

爹爹。

这两个字让皇帝一惊，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不可思议的看着霍沉渊。

霍沉渊脸上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是他那双眸子平静无波，像习以为常。

“皇上，您宣臣入宫，所为何事？”

皇帝回神，目光落在刚才收到的消息上。

“你看看这个。”

太监双手递交给霍沉渊。

是一份请罪的折子。

他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目光顿时一凝。

之前还存着的疑惑，忽然一下子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