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瑛填饱肚子之后，第一时间就去看了轩辕柒跟赫连叶。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并排躺着的两个人，依旧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

若非手指碰触过，尚能感觉到鼻息，她还以为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手掌轻轻磨蹭过赫连叶的手掌，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他们因妖力变成了这样，难道定要杀了凰妖吗？”

这边的动静，将米娅跟索南引了过来。

见落红瑛的脸色没有先前见的那般苍白，米娅不由吸了鼻子，“红瑛，你感觉好些了吗？”

“自然好些了，不用你操心，”黑胎掐腰，重重哼了声。

米娅的所作所为，黑胎早就添油加醋地跟落红瑛了一遍。那种情形下，落红瑛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米娅不来帮忙，这在她看来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百分百丢掉性命的情况下，出来帮忙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只是做出的决定，会让人知道后面的打算。

“你无事便好，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米娅这句话的情真意切，可是往日那个会用温柔目光看她的人，转过头来时，目光一片清明，仿若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度回归到了西北的时候。

“劳姑娘挂心了，”落红瑛点头，如今外面的妖法已经彻底解禁，既然彼此都做出了选择，那她当然会跟眼前的这个人划清界限。

索南扫了一眼落红瑛的反应，而后将目光落在司徒云白身上。在米娅的身后，他咧嘴冷硬的勾了唇。

“既然无事，在下有几件事想让公子解惑。得到答案后，在下自行离去，”将斜倚的身子站正，左手抬起压在了米娅的肩膀，“尘埃落定，她跟我一起走。”

米娅扭了扭身子，发现对方的手指用了力道，哼哼瞪了索南一眼。

可是此时此刻，只有索南是跟她一路的。没有开口反驳，米娅将唇瓣抿成细线，慢慢点了下头。

“得到答案后，我会自己走。”

落红瑛的拇指轻轻揉了揉赫连叶的手背，想到凤妖凰妖的结局，眼眸黯淡了下来。

“到底不过是造化弄人，执念乱了千秋。”

她将后面所见所闻出来之后，米娅不由变了脸，开口没有深究前尘往事，而是惊愕道：“你怎么没杀了她。”

“当时身体被抽离了妖灵，没有把握跟她对阵，”落红瑛简单的解释道：“并且……支撑她信念的，一直是凤妖。如今信念崩塌，我相信她……”

“不行，到底是留在世间了一个祸患，”米娅打断她的话，眼眸里闪过厉色，“她杀孽如此深，又是一方大妖，我们不能给她留活路。”

落红瑛细眯了眼睛，没有开口阻止。当时她的确有留下对方的本事，不过都是不耻于用的法子。让她最终没有动作的原因，还是对方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算计千万年，到头来一场空，她太了解那种感受。亲近的人全都背叛，自簇间又独留了她一个人。换做任何一个人类，这样的打击都足矣毁了一生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