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没有停留，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晃过之后，重新落在了凤妖的身上。

那双潋滟双眸，居然分毫没有倒映出他们二人的身影。

目光一瞬而过，直到凤凰二妖离开洞穴，都不曾有半分奇怪的地方。

落红瑛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司徒云白，“她刚才是故意没看到我们吗？”

“并非故意，”司徒云白在一旁安静的看了良久，“若为人刻意编织的环境，极少有人可以闯入。若非是施法者能力不行，便是有意放进来，而我们两个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可是我怎么能够干涉你的幻境？”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怕要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司徒云白走到洞口，只见茫茫白雾之中，已经失去了凤凰二妖的身影。

“幻境没有半分波动和古怪的地方，我现在担心的是，倚凰妖如今的模样，她甘愿沉沦其中。”

“沉沦幻境意识着现实中的身体会发生不可名状的事情，一般幻境者缔造幻境，都是为了对本体造成伤害，或者挖掘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落红瑛将看过的书籍内容，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可是凰妖的情况特殊……”

说到这里，她忽地怔了下，“云白，那个人到现在没有对凰妖下手，是不是……要从她的记忆里得到什么？！”

“我有了更不好的怀疑，”司徒云白满脸凝重，回头看向落红瑛时，眉头拧在了一起，“我们已经擅自闯入了凰妖的幻境，按照常理来说凰妖非普通妖孽，不可能对我们没有察觉。有一种可能就是曦已经发现我们脱离来到这里，所以在这个幻境中下了一些东西，让我们无法与凰妖碰触。”

“我最担心的事，曦设下这个圈套，是为了吞噬凰妖的身体。”

司徒云白这一句猜测，让落红瑛的心跟着咯噔一下，“不会吧……”

“他们的纠葛已经纠缠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晓。如今夜晚游荡的妖，不少都是为了吞噬提升力量而出。若是曦想要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妖，恢复从前的威风，半妖的身体并不能达到这个标准。”

落红瑛想到司徒云白提出的可能性，全身的鸡皮疙瘩冷不丁地跳了起来。她想说这种情况应该不可能出现，可是想到曦千年蛰伏在凰妖的世界不被察觉，又养精蓄锐只为这一年的反击，由爱生恨扭曲了内心，这句话她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人尚能五年一大变，更何况这些生来性格傲慢的妖……

“如果真的是我所想，倒能解释为何在这个幻境里，曦并没有出手搅乱凰妖的美梦。”

“可是现在凰妖对我们来说非敌非友，身份处在灰色的敏感地带，若是我们放任她出去……”

面对落红瑛的迟疑，司徒云白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这个动作每次都带了舒缓情绪的感觉，让落红瑛揪起的心难免缓了下来，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