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我老婆子的错，老婆子没能力……”

黎老婆子的眼神确实不好，只微微看的见一些轮廓，但她对女子的关心的爱护，却是十分认真的。

她们婆儿俩，本就是将军府的人，除了将军府，她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夫人把一家偌大的胭脂铺交给她们打理，可最终她们还是搞黄了。

花溯屿略微看了看胭脂铺的布局，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算不上奢华，但绝对是那种让人看了就会觉得舒服的感觉。

“屋子里的香，是什么？”

女子有些胆怯地回答道：“是……是奴婢调的。”在将军府，她本就是奴的身份。

花溯屿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她的回答并没有多让花溯屿意外，刚才她进来时女子并不是在写什么，而是在画着各类花花草草，仔细一看，还都是些解压的草『药』。再者这屋中身上香味最厚重的，就是这姑娘了。所以十之八九，这香便是这姑娘调的。

刚想说话，外面又有了动静，很快，便涌进来了一大帮人。

“花将军？您也在？”来的正是杨旗北。

那日花七汇报说府外来了麟羽卫，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旗北，那个麟羽卫其中一支的统领。他去将军府，只是告诉花溯屿一声，调查花溯屿和敌国公主勾结的事情，由他负责。

那天杨旗北自己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鬼神差地就走到了将军府门前，想着已经走到这了，索『性』见她一面吧。

“嗯，杨统领。”花溯屿对他还算客气，可能也是因为这孩子是她为数不多看得顺眼的几个京都人之一。

“那个……”杨旗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我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

“嗯，你查你的。”

“……”挺私人的，不太好吧？

杨旗北又看向女子，那身正气又回来了：“黎姑娘，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女子名叫黎伊人，是老婆子带大的，便随了老婆子的姓。

黎伊人点点头：“方便的，杨统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

花溯屿便是在店铺内随意地走了走，顺便再看了看店铺中摆放的为数不多的胭脂，很显然是一副，你们查你们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请！”无奈，杨旗北只好说去里间问。

“黎婆婆，黎姑娘平时很喜欢摆弄这些胭脂水粉？”花溯屿的声音冰冷到就好像刚从十几米的大冰窖里爬上来一般，可那声黎婆婆，却是在老婆子的心里化开了来。

“是啊，伊儿平日里总和我这个老婆子待在一起，让她多出去走走，她还不肯，说就喜欢弄这些东西……”

说起黎伊人，老婆子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种为人母的慈爱和温柔，竟让花溯屿，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她的娘亲也是这么看着她的，温柔如水。

老婆子接下来又跟花溯屿说了一些胭脂铺的事情，她这才了解到，胭脂铺因为将军府那件事情，很少有商家愿意卖原料给她们，所以即使黎伊人自己会做胭脂水粉香料什么的，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让胭脂铺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