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我做什么？”

声音夹杂着怒气。

“叙叙旧情咯”

“被逐出奕王府，你不回相府却来了我将军府，真是出人意料，怎么，输给了你的好妹妹苏云，现在来我面前找存在感”

“输给苏云的何止我一人”

“那你此番来将军府是来看本小姐笑话的吗，如果是，那看你自己便好了”

言下之意，苏清月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笑话，亲手为她的妹妹苏云做了一件最美的嫁衣。

白羽柔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钟岸香，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压迫感，不得不说，钟岸香是有资本和苏云抗衡的，如果苏云没有前世记忆，怕是斗不过钟岸香的。

“大小姐，您误会了，我找您是谈生意来了”

“呵”

钟岸笑嗤笑一声，说“我们之间有生意可谈？”

钟岸香审视着白羽柔，她总觉得今日所见的苏清月和以往大不相同。

“我知道钟大小姐您在追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狐狸””

钟岸香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狠，声音也随之变得冰冷，问“你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为大小姐提供线索”

白羽柔佯装平静，如果钟岸香靠得再近一点，就可以听到白羽柔狂乱的心跳声。

“说来听听”

钟岸香是神情变得耐人寻味，她追查这个组织已经三年之久，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她倒要看看，面前的女人能为她提供什么样的线索。

“京城最大的青楼“天上人间”是“狐狸”的其中一个据点，花魁媚娘就是据点的负责人，也是杀手榜排名第九的杀手白狐”

钟岸香的思绪百转千回，天上人间是莫离的资产，莫离是京城首富，他跟“狐狸”有关系吗。

“你的线索那里得来的？”

“无可奉告，大小姐若是不信我，可以去查证，我暂住岚王别院”

白羽柔将自己所住的地方告知钟岸香，是希望钟岸香查证之后，可以主动来来找她合作。

“告辞”

白羽柔循着来时的路出了将军府。

夜晚，天上人间，人声鼎沸，高朋满座。

舞台上，花魁媚娘的水袖舞博得满堂喝彩，钟岸香倚在二楼雅阁的窗栏边，目光锁定在媚娘身上，她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护卫。

“动手”

“是”

花魁媚娘，容颜姣好，以动人舞姿夺得花魁之位，看上去楚楚可怜，不具备任何威胁。

钟岸香实在没有办法将柔弱如柳的花魁媚娘跟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杀手联系在一起。

“媚娘，今晚就陪本大爷吧”

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富商爬上了舞台，一把将媚娘拽入怀中，胡子拉碴的下巴不安分的蹭着媚娘娇嫩的脸蛋。

众目睽睽之下，媚娘敢怒不敢言，柔声细语道“爷，您随奴家来”

“不”

“就在这”

富商强行拽着媚娘，将她搂得紧紧的，一双手不安分的在媚娘身上来回游走，媚娘低垂的眼眸中酝酿着滔天的杀意。

众目睽睽之下，突出的舞台之上，这样的侮辱，她怎么能忍。

“大小姐”

“花魁媚娘的房中并无异样”

“嗯，盯紧她”

“是”

一个时辰之后。

“大小姐，那个人死了，是媚娘杀了他，杀人手法和“狐狸”如出一辙”

“嗯”

白羽柔站在别院的空地上，仰望星空，古时候的星空很美，很干净。

“白星河”

“我死了，你有没有难过？”

十年里，白羽柔一直忙一直忙，她不敢停下来，因为停下里，她就会想起白星河。

“苏清月”

一声娇喝打断了白羽柔的思绪，敛去愁思，归于平静，转身看向来人。

“大小姐来得真快”

钟岸香依旧是一身红衣，是黑夜里也掩不住的红。

“你要怎么合作？”

钟岸香很直白，白羽柔很意外。

“覆灭天上人间”

白羽柔找钟岸香合作也是各取所需，是各取所需也是利用，资料记载，慕容奕继位之后，钟家兵权被夺，钟傲天被斩首，钟岸香流放塞外，后死于流放途中，尸体喂了路边野狗，自己扳倒慕容奕，也算是帮了钟岸香，不是吗。

“天上人间声名鹊起于十二年前，是京城首富莫离的资产，覆灭天上人间谈何容易”

钟岸香觉得白羽柔有些异想天开，莫离可是富可敌国。

“于我而言难于登天，于大小姐而言轻而易举”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大小姐，您知道青楼这种风月场所最怕的是什么吗？”

“我最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也许是出身将门的原因，钟岸香喜欢直来直去，她讨厌那些弯弯绕绕，也是因为如此，她最后才会输给心思细腻的苏云。

“青楼，做的是皮肉声音，如果天上人间出了几宗因为花柳病而死的命案，你说当如何？”

钟岸香满目惊诧的看着白羽柔，一言不发，白羽柔被钟岸香看得有些发毛，莫不是自己这招太损了，钟大小姐不认可？

“我以为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大多恪守成规，你倒是颠覆了我对你的看法，你果真如阿奕所言，诡计多端”

钟岸香的目光由惊诧转为不屑。

“要怎么做？”

白羽柔莞尔一笑，诡计多端又如何，她还是被苏云玩死了。

“钟大小姐，您知道人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钟岸香摇摇头。

“是谣言，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智者啊，不过都是随波逐流的凡人罢了”

一番交涉，钟岸香离开岚王别院。

天上人间，声名鹊起于十二年前，此青楼与别的青楼大相径庭，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美人儿，且都才华横溢。

歌曲，舞蹈独树一帜，它还有独特的会员制度。

天上人间是神秘的，它的幕后老板更是神秘不可测。

几日时间，天上人间的知名度被推上了新的高度，听说楼里的姑娘，得了不干净的病，花魁媚娘也在其中。

沸沸扬扬的传闻。

“查到了吗”

天上人间的账房里，有一位公子，白衣如雪，脸上覆着面具，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是那双眼睛森冷。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