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齐昱凡有些无奈，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而且，就算当初自己真的有想过要跟她离婚，可那只是过去式了。

“是到底不是？我要听实话。”顾悠然就这样盯着齐昱凡，一副不知道真相不罢休的样子。

“然然……”

“回答我，是，或者不是！”齐昱凡刚一开口，顾悠然就打断了他的话。

见她如此坚持的模样，齐昱凡忽然沉了脸色，对上她的眸子，两人对视了良久之后，齐昱凡终究是回答了她的话，“是。”

他不想骗她，刚开始结婚时，他的确是想过要离婚，可爷爷不允许，父亲也不允许，他不得不跟她生活在一起，渐渐的发现，其实她很可爱也很有趣，生活在一起不会无聊，所以才会渐渐地不反感她，甚至是满满地喜欢上她，以至于后来爱上了她。

听到这答案，顾悠然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瞬间支离破碎，连看着齐昱凡的眼神都变得悲戚起来，鼻腔实在是酸的厉害，仰了仰头，将眼眶中即将滑落的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

再一次看向齐昱凡时，顾悠然已经将一切情绪狠狠地压了下去，“齐昱凡，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说完，不待齐昱凡有任何反应，转身便出了书房。

“然然……”齐昱凡立马起身跟了出来，可当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顾悠然关上房门一幕，而且还听到了她将门反锁的声音。

该死的，齐昱凡暗咒了一声，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早知道刚才就不跟她实话实说了，现在估计她都恨死自己了。

第二天，齐昱凡正在书房内整理着上面下达下来的资料，身后的门却被推开了，当他转过身时，只见顾悠然手里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

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齐昱凡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顾悠然暗暗吸了一口气，看着齐昱凡，一脸平静地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离婚吧。”

简单的三个字，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语气，可平静的表面下，顾悠然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捏着，让她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看着那写着离婚协议几个字纸张，齐昱凡的双眸紧锁着她的脸，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地看着她。

良久，见齐昱凡不说话，顾悠然已经快要沉不住气了，而他那肩上闪亮的两杠四星更是让她觉得讽刺。

心间的痛几乎让她快要面临崩溃，没有人能够忍受身为军人的丈夫出轨，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姐姐，尽管她与顾欣然的关系不好，可法律上来说她们总归是亲姐妹。

姐妹同伺一夫？

顾悠然想想就觉得讽刺到了极致，压下喉咙间的干涩，再次开口，“齐昱凡，现在你职位也升上去了，没有必要再为了那所谓的污点不跟我离婚，我放你自由，在这上面把字签了。”

“你觉得我会签字？”齐昱凡反问。

“签了吧，对我们都好……”喉间的哽咽几乎让她说不出话来。

“不签，这辈子你都别想跟我离婚。”

“那你要我怎么办？”顾悠然最终忍不住哭了出来，“你跟顾欣然之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怎么接受？反正你很早以前就想过要离婚，现在我提出来了，离了不是更好？我再也不用难受，你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和顾欣然在一起，你……”

“别说了。”齐昱凡一把将顾悠然揽入怀中，紧抱着，“老婆，相信我。”

“不要这么叫我。”一听到这两个字，顾悠然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挣扎着要脱离齐昱凡的怀抱，“放开我，你的碰触让我觉得恶心！”

“不放。”齐昱凡紧了紧手臂，“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相信我，然然。”

顾悠然失声痛苦起来，“你要我怎么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你们，你们……”

“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齐昱凡打断了顾悠然的话，紧紧地搂着她，一副恨不得将她的样子，“我说过我不会出轨，不会背叛婚姻。”

“可你想过要离婚，而且，而且你和顾欣然，已经，已经那个样子了。”

“我是想过要离婚，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然然，那时候我不了解你，认为自己爱的是顾欣然，认为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可跟你相处久了才知道，我对顾欣然紧紧只是喜欢，还没有深入到爱这个字上，你相信我好不好？”

“呜……”伏在齐昱凡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悠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她心软了，先前伪装出来的坚强这一刻都土崩瓦解，手里拿着的纸张全部散落在地上，双手不自觉地缠上那结实的腰身。

得到她的回应，齐昱凡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侧头在顾悠然的发际吻了吻，嗓音也带了几分嘶哑，“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顾悠然哪里听得进去齐昱凡的话，只顾头埋在他的胸前哭，仿佛要将这几天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见怀中之人这般模样，齐昱凡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轻抚着顾悠然的黑发，“然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到我最开始有过要和你离婚的念头，你昨天来问我，我也不想骗你才承认的，我以前太混蛋了，忘了这件事好不好？”

“你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了，这样不仅对你不好，对肚子里的小坏蛋也不好，你冷静地想一想，跟你说这话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他的话？”

说完这话，齐昱凡忽然意识到是谁跟顾悠然说的这话，“是顾欣然告诉你的？”

顾悠然点点头，仍旧是不停的哭。

齐昱凡勾了勾唇角，黑眸中的怒意瞬间积满，“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的，但是，她告诉你这话的目的很明显。”

也许是哭的累了，顾悠然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双手仍旧紧紧地抱着齐昱凡的腰，“我该怎么办？”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这几天我一直再回想当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有些东西怎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真没有把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就算我再醉得怎么厉害，但是身体的知觉还是有的。”

松开缠在齐昱凡腰间的双手，顾悠然后退了一路，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该怎么去相信。”

“然然。”见她这幅模样，齐昱凡心疼得不行，手不自觉地抚上顾悠然的脸，轻轻摩挲着，“别哭了，看到你这样我也不好受，我也心痛。”

齐昱凡不说还好，这一说顾悠然又开始流泪，“心痛你还做出这种事来。”

“我……”齐昱凡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跟顾欣然之间没有发生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