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再一次称赞查克拉这种神奇的物质，说是精神力和细胞能量的组合还是太过肤浅了一些，似乎只要想象力足够，它的作用能无限放大，而且大的超乎你的想象。

陆鸣看着眼前风度依旧的中年男子心中这样感叹着。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体验。”

素白的内衬外披着灰色宽袖的薄款外套，黑色微卷的刘海遮盖了一部分额头，白皙清秀的面容，一对黑白分明的古朴勾玉坠在双耳，随性又不失自然。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这种质地的查克拉还是让他瞬间就记起了来人的身份，脑海中那灰衣少年的身影与眼前这个气质特别的男子在此刻重合，固定，俨然有了新的形象。

“活得久了，总能遇到一两件在自己看来特别的事情，难道不是吗？”语调缓缓，像是那些悟透人生的长者，旗木朔茂此刻带着恬静安逸的神态，一边伸手用枝条拨弄着火堆，一边对着陆鸣笑道。

稍微打量了片刻，旗木朔茂才颔首微笑道，

“每次见到你都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嗯……我这个状态用这个说法好像有点怪异。”

虽然只是打趣，但这句话也是旗木朔茂内心的真实感受。

曾经并肩作战的少年如今已经走在了他的前头，这种体会总会让人生出几分唏嘘，只是此刻的感受对他而言也称不上真实，因为说到底，此刻的他也只是一具查克拉捏造的精神体罢了。

陆鸣没有在意，点了点头，也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对面的中年男子笑道，

“前辈过奖了。”

对方显然是察觉到了他如今的状态，如果是外人他倒还是可以‘显摆’一番，但是熟人就兴致缺缺了。

脑中念头辗转，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向前辈请教。”

银发在火光中镀上一层金色，旗木朔茂扭过头看了看陆鸣，像是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呵呵笑道，

“你想问什么，是自杀？还是我弥留在这里的原因？”

有点直接啊！

陆鸣摊了摊手，坦然道，

“为了拯救同伴选择放弃任务，使村子遭受重大的损失，接着陷入众人的舆论，连获救的队友也站出来指责，而作为主人公的您自杀了……这个故事在我看来，很不合理。”

只是刚听到陆鸣说完，旗木朔茂就笑了起来，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般，“你觉得哪里不合理？”

“我认识的木叶白牙可不是会选择这种死法的男人。”

“就这样吗？”

“还有卡卡西。”陆鸣捕捉到对面眼中一闪而逝的柔软，继续道，“放任未成年的儿子选择离世，这可说不过去。”

旗木朔茂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嗯，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失职。”

“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火影？”

陆鸣盯着对方，而对方也正好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只听到旗木朔茂忍不住哈哈一声大笑之后，语气怪异的问道，

“火影？你的想法还真是……你觉得我能当火影？”

“也不是不行吧。”

“你这小子不说实话。”旗木朔茂摇了摇头直接否定道，“纲手大蛇丸和自来也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不是啊。”

“所以真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

见对方答的认真，陆鸣感觉自己像是被隔断在一扇门里，本来的预想被毫不留情的刺破，于是直接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旗木朔茂放下了手上的枝条，缓缓站起了身，声音虽然不大，却也透着某些情绪，

“因为损失太大了，兜不住了啊。”

“太大……你是说那个任务？”

陆鸣豁然间有种灯下黑的错觉，难道只是那个任务，没有牵扯其他的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其中的利益纠葛牵扯到了大半个木叶……你会怎么想？”

“……舆论就是这么来的。”

“就是三代当时也拦不住了……”

“…………”

陆鸣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弄的有些瞠目结舌。

正常的大众舆论其实应该是站在白牙这边的，因为民众的理智总是会被拯救同伴的情感影响，但是事实却倒向了另一边，那么只能是损失大到影响了太多人的利益，甚至因此在后续导致了更多人的死亡。

“现在你明白了？”

见陆鸣没有回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旗木朔茂又自顾自道，

“无论什么事，做错了就得付出代价，你可别学我，呵呵……”

场面沉默一小会儿，陆鸣也站起身，叹了口气道，

“前辈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后果吗？”

他记得三代当时也这么问过他。

没有察觉到吗，旗木朔茂哂笑，当然不是，只是那双眼睛透出哀求般的求生之光，让他无法装作无视啊……

“现在聊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陆鸣也终于释然了几分，

“前辈倒是一如既往的豁达。”

“哈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豁达。”

说完又停住了，神情开始有些变化，转而开口道，“你既然来到这里，那卡卡西……他怎么样了？”

到最后还是要问的，陆鸣没有丝毫意外，笑着回道，

“能吃能睡，就是看起来比较瘦，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对了，他现在已经当上上忍了……啧啧啧，一米五的个头在人堆里可是显眼的很，还有，他现在在水门的队伍里，貌似女生缘还不错的样子……”

听到陆鸣念念叨叨说着对方的近况，旗木朔茂也终于露出几分慈父般的笑容，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你真的放心的话就不会有个精神体在和我对话了，陆鸣倒是很想吐槽，只不过还是忍住了。

…………

意识汇拢，手掌收回。

此刻的卡卡西才回过神来，脑中像是损失了片刻的记忆，疑惑着开口，“好像有点不对。”

陆鸣笑笑，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口扯道，“有什么不对的。”

见对方狐疑的看了自己一眼，也不作答，陆鸣就干脆的摆了摆手，

“好了，东西都给你了，该回去练习了，如果自觉已经熟练掌握了，到时候也可以过来找我，我会给你下一步的指导……”

当然中间的时间，陆鸣预计也不会这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