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直愣愣的看着上方几乎是要倾压下来的云层，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虽然以他的见识大概也能看的出来，这只是以人力引动了自然之力，但这直面而来的视觉压迫感毫无道理的搅乱了他的思绪。

他见过的忍术很多，但似乎没有一种能与眼前的景象相提并论。

“这个忍术一开始需要结印，等你熟悉掌握后就不用了。”

话音刚落，卡卡西就看到对方开始了结印，动作很慢，像是特意在为他演示。左手拇指在上，拇指重叠那是子印，接着午、申、午、卯，手掌中央亮起一团浓郁到耀眼的查克拉，细线般的电流开始向外扩散，接着发出一阵阵‘鸟鸣’？

他没有听错，这声音像是无数只鸟在此起彼伏的鸣叫着，他的耳膜都有些微微震动。

这个忍术……不好，危险！

云层上方雷光涌动，随着那团查克拉的牵引，酝酿许久的雷电宛若天罚转瞬即至，目标正是那位距离他只有两米的年轻上忍。

雷声轰隆，给人一种山峰崩塌的临场感，心脏起伏间光影后退……周围的一颗高约五米的巨树发出一道‘哀鸣’似的声响，接着半颗树身缓缓仰倒，焦黑的树干在火光中显现，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地面被炸出一道巨大的深坑，泥土青草被烧焦混合的味道随之在空气中弥漫。

这就是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极限？

居然可以切开雷电？

我能学会吗？

脑中几个问题来回切换，卡卡西就这样呆呆的见证了雷电被切割成两半的画面，视线再也无法移动。

“水门大概和我提过你的情况，所以这个忍术应该比你现在所有的理解都要再深一层，不只是性质，形态也掺杂了一些。”陆鸣的收了忍术，接着拿出一个卷轴抛向了对方，颇为自信的说着，“先试着去学会它，之后再理解推敲，碰到不懂的问题自己先攒着，实在不行可以再来问我，如果你的毅力足够，那么你的实力短时间内还能再上一层。”

话音刚落，陆鸣目光转向幽深，朝着后方的林内瞥去。

稍微铺了一点排场，就让他感受这么多注视的目光，是该夸木叶的安保做的不错，还是那些……嗯？

呼，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陆鸣才忽然明白过来，或许原因不单纯的在于他，还在这个被人称天才的少年身上，嗯，旗木家的……旗木朔茂的独子。

在看自己的反应，是否有过激情绪？老战友情谊？

陆鸣嘴角扬起，心中也在冷笑，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这就是属性变化的极致，这种查克拉的质量，真的是太可怕了……”卡卡西忍不住喃喃自语般的赞叹了一句，目光中燃起一团火热，低头视若珍宝的看了眼手中墨绿色的卷轴，神情变得愈发恭敬。

先前质疑对方实力的想法也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相反内心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果然，水门老师的推荐没有错呢。

正这么想着，他的耳边忽然听到对方笑了一声，笑的有些奇怪，就在他疑惑准备提时候对方忽然对着他开口了，

“极致？小朋友，不要想的太多了。”

什么意思？

没有理会周围那些隐而不现的目光，陆鸣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与形态变化都没有极致这个说法，这种事情，你只要一点一点积累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不会吧，那水门老师的螺旋丸也不是形态变化的极致？”

卡卡西的疑惑并不难懂，换做陆鸣以前大概也是这个理解思路，但越到后面越会察觉其实不是这样的。

陆鸣点了点头，“没错，你见到过螺旋丸是纯粹的查克拉形态变化，但却也不是极致。”

卡卡西看到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掌压在身后被劈开一半的树干上，一道刺耳的声音随着木屑纷飞响起，紧接着一颗蓝色的光球在树干中央出现，像是嵌入了其中的灯光，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对其聚焦。

这是水门老师的螺旋丸，他……居然也会？

微微错愕中，卡卡西听到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你眼中，螺旋丸或许已经做到了极致，那是因为它的复杂程度达到了你想象中的极致，这是你自我的‘认识’在欺骗着你，但其实所谓‘极致’并不存在的，它还能再细化，更可控，就像这样。”

圆球周围一根根查克拉细线穿插而出，像是编制了一个圆形的球网……

这……是螺旋丸？

卡卡西神情七分震惊三分疑惑，语气摇摆道，

“但水门老师也说过……”

陆鸣放开手上对查克拉的控制，半颗树干也因为支撑的厚度变薄，最终折断翻倒，陆鸣拍了拍手，再度反问道，

“他说过极致？”

被对方这么一问，卡卡西顿时有些语塞，现在回想起来，水门老师说过的似乎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算了，这个问题你也放到以后再去考虑，首先需要对现在的基础再加强加固不是吗？”

卡卡西想了想又点点头，认真的应了一声，“嗯。”

想着早点收工回去的陆鸣见对方没有继续追问，颔首又道，

“还有别的问题吗？”

卡卡西刚想说没有，但对方的实力又让他产生了新的想法，试着问道，“陆鸣老师……”

“嗯？”

“我还有最后一个想问的问题。“卡卡西抿了抿嘴，斟酌好一会儿才道，“您觉得我走这个方向对吗？”

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疑惑，像极了以前学校里下课还追问老师数学题的三好学生。

天才果然……都是些麻烦的生物，老是问出一些让人不好回答的问题，陆鸣心中没来由的腹诽，只是想了一会才缓缓道，

“以过来人的建议来规划自己是一个取巧的方法……但这其实也没有大错，类似读书一样，书中的逻辑道理会让你在脑中提前练习，前人堆积的经验教训会让你少走许多弯路，但说起来我对你的了解也仅限于从水门那里得到的资料，你适合走什么样的路线水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可以给你的建议其实不多。”

陆鸣指了指卡卡西身后背着的事物，

“但我觉得，既然你选了雷遁，那么配合刀术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是你们旗木家擅长的东西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