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昱轩说的很多，琳琅听的懵懵懂懂的。

但——

南承予却从这些话中捕捉到了一个讯息，封昱轩的任务快要完成了。

他想带着他和琳琅一起生活。

南承予内心有些挣扎，外面不见得有封家村安稳……

但也只那么一瞬，她看着迷迷糊糊的小琳琅，想到她对封昱轩的在意，便点了头。

头点下去，他也释然了！

终归还没有到那时候……

忽的想到什么，他取出了那张绢帛。

“爸，这个，也许能帮到您。”

封昱轩刚想推拒，南承予继续：“这绢帛不止这一张，几年前我在山里头遇见一张，南家也有一张被我毁了。

上头一直盯着南家就是在寻这个，您拿去，换一个自由，我估摸着能成。这东西其实没多大用，有用的是九龙匙。”

南承予一点儿不拒封昱轩看他的复杂神色，一口气交代了自己的老底……

黎白和苏烈将饭菜热了两次，才把人等出来。他们开始吃年夜饭的时候，琳琅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但，小琳琅听说他们要守岁，硬是趴在小哥哥怀里，不愿意离开。

第二天一早，琳琅没睡醒，就被坏爸爸吵醒。

她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就被抱到了怀里，琳琅皱了皱精致的小脸儿，一巴掌糊了过去，还在他脸上推了推，而后才继续闭上眼。

封昱轩深邃的五官表情柔和，拉着被子将她又裹紧了些。

“乖琳琅，爸爸给琳琅准备了新年礼物，琳琅醒来要记得看哦！”

封昱轩看着困得不行的小姑娘，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给她枕头下塞了个大红包，才出了门。

客厅中。

南承予将煮好蒸上的饺子和汤圆端出来：“您吃了再走吧！”

昨晚，他看见封昱轩将苏烈和黎白灌醉，看着他让琳琅熬夜没让她立刻睡觉，再想想他先前叮嘱的那些话，就明白了。

他怕是又要走。

封昱轩拍了拍南承予的肩膀，才在桌子前坐下来。

“爸最多一年就能回来，相信爸。”

南承予看了眼外面的灰蒙蒙天色。

“我就是担心您回去……

您离开这些年，再回去会碍了多少人的眼？现在正是动荡的时候，您离开的时候做了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被扣了帽子，根本摘不下来。”

封昱轩点点头。

“爸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爸……”他伸手指了指上头：“直属的！而且爸还有你给的免死金牌呢！”

封昱轩说的轻松，甚至最后带着几分调侃。

南承予却知道哪儿有那么容易？

但也没再多说，将事先准备的包裹递给他，将人送到了大门口，远远的，看着人消失在大山里。

南承予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闩门，就看见琳琅扶着走廊的柱子，眼巴巴看着他。

吓得南承予门都顾不得闩，上前，把人抱到怀里。

琳琅被小哥哥抱住，眼眶通红，眼泪忍不住想往下掉。

她趴在小哥哥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小小声儿：“坏爸爸……”

然这一开口，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唰一下哗啦啦往下流。

“他，他今天，还，嗝，还没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