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不倾国
作者:秦时浅 | 分类:古言 | 字数:11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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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寻鸠
李杞柠的寻鸠计划已经完成,有了丽音这个占雀巢的鸠,那她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去中庭考试了。
其实她本打算用来月信的事哄骗徐太后,以此来拖延时间,可是又怕徐太后这个老妖婆不会那么容易信她,若是派人查验,那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总之能瞒一时是一时吧,等到丽音被安安稳稳的送进合欢殿内,而她也到中庭顺利参加初考,那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
然而李杞柠还是怕有变故,担心事情会败露,故而又特意嘱咐风朵和福多在此事上帮着丽音些,福多并没有拒绝。
原本他就答应过云朝辞,要让李杞柠出现在中庭的考场上,如今李杞柠主动前去,那他自然是要答应的。
至于风朵那自然也是一百个愿意,毕竟这件事若是成了,御前就会少了李杞柠和丽音两个对手,对她成为首宫女也是有帮助的。
眼看酉时将至,李杞柠撇下手里的所有事物,急急忙忙的奔着中庭而去。
御和殿离中庭不算太远,没多久她就出现在中庭,隔着很远她就瞧见了在丽政殿门外转悠的云朝辞,看样子似乎还有些焦急,不停地张望着。
见到李杞柠,云朝辞忙迎了过来,拉着李杞柠就急忙往殿内走,边走边道:“你可算是来了,考牌我帮你领了,在三排二桌,你拿好了。”
说着云朝辞回身就将考牌塞了过来,在李杞柠进了殿内之后,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杞柠低头盯着手中的考牌,见上面写着“御前所首宫女李杞柠,三排二桌”这几个字。
她握着考牌四处张望着,瞧见了仅剩下的空位子,想必那就是她的三排二桌,原来是因为所有考生都到了,云朝辞才这么着急。
李杞柠落座后才抬起头打量着丽政殿,正殿很是宽阔辉煌,能容下百桌的考生。
再往前看,是三尺高的红色台子,台上左右各摆放着漆红的座椅,而台子中间则立着和人般高的架子,架顶绑着卷轴,架子前放着香炉,里面插着尚未点燃的一炷香。
透过架子,她看到高台上更高的小圆台,圆台上放着形似凤凰的座位,通体赤金打造,上面放着厚实的红缎软垫,那就是女相的位置。
此时云朝辞已经在左侧的红椅上落座,她朝向坐在右侧红椅上的女官微微颔首。
李杞柠瞧着那位女官,她穿着与云朝辞一样,腰间镶嵌着对应她品阶的六枚长方形镂空缀玉,便知道她就是罗宫正。
“考生全部到齐,封门。”罗宫正朗声说着,守在门口的两位女史立刻将门紧紧关住,并从里面锁住,防止有人闯入或者闯出。
而同时罗宫正再次开口说道:“本官是罗宫正,这位是云宫令,我们是诸位的监考官和阅卷者,首先预祝各位能达成心愿,顺利考入中庭。”
话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就沉了几分:“不过还是要提醒各位,中庭女官看重人品,若有作弊者,立刻取消考试资格,三年后方可再考。”
说罢,她又摆了摆手,守在台下的女史立刻上前,将卷轴放了下来,接着又将香点燃,静退旁边。
而云朝辞这时则朗声说道:“考试开始,请诸位考生留意考试时间,香燃尽时立刻停笔。”
看着卷轴上的题,李杞柠并没有急着执笔,她反复看着,仔细琢磨着。卷轴上有十道题,字又很小,其他考生都已经傻眼了,有的不认字,有的看不清字,还有的审不明白题。
李杞柠现在也是明白了云朝辞的苦心,当初让她读了那么多的书,各种各样的内容,如今在脑海里七拼八凑之后,刚好凝成了答案。
在捋清思路后,李杞柠才开始研墨,接着又执笔轻掠过砚台,在纸上落笔。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从前写作文时,就是构思好框架才开始书写的,现在心中有了答案,李杞柠也就不再冥思苦想了。
她落笔后,就流畅的将答案写了出来,不过片刻就将考卷写满了字,轻吹着墨迹,很满意的将笔放回桌上,这才有时间去打量其他人。
只见周围的人愁眉苦脸的,考卷上也没写几个字,有的人连握笔的姿势都不对,墨也没磨开呢。
就在她心里带着好奇四处张望时,高台传来了几声轻咳。
李杞柠抬头看去,却发现云朝辞正瞧着她,还冲着她轻摇着头,她轻皱着眉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后才恍然大悟,是不是自己东张西望的有抄袭的嫌疑?
想到此处她就有些后怕,还好是云朝辞看着她,若是罗宫正岂不是直接就将她清出去了。于是她心有余悸的偷看罗宫正一眼,谁知却与罗宫正四目相对!
原来罗宫正也看到自己的举动了,李杞柠瞬间就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向云朝辞看去,试图祈求帮助。
然而云朝辞却笑着看着她,回以她心安,接着又扭头向罗宫正看去,两人对视浅笑着。
始终严肃的罗宫正竟然会笑,倒是让李杞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罗宫正和云朝辞的同事关系还不错。
浅笑过后,罗宫正又敛了笑意,板着脸沉声说道:“答完的考生可以将试卷倒扣在桌上离开。”
听到罗宫正的话后,其他人都面面相窥打探着,面露着疑惑,这么难的题哪能那么快答完呢?
李杞柠知道罗宫正的那些话是说给她听的,她抬起头看着燃着的香,想着自己已经写完了,再坐着也是耗费时间,就将考卷倒扣在桌子上。
她悠悠起身,在众人或疑惑或羡慕的目光里,朝着云朝辞和罗宫正屈膝行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丽政殿,她站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身瞧着女史将门再次掩住,漆黑的夜里安静异常,感受着吹过来的阵阵清风,她嘴角扬起了笑。
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像现在这般,由心底里散发着高兴了,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然而想到还有徐太后那边需要她去解释,便又高兴不起来了。
她敛了笑意,迈着沉重的往中庭外走,趁着天色不算太晚,该解释的她还是要去解释的,不然等到明天徐太后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必然是要收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