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红色小桌对面，一名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的青年正襟危坐。

“赵叔，我其实已经跟觉醒第一人见过面了。”白皙青年说。

这青年不是别人，而是在西城区学府路影院，跟九方城、蛟吻吻打照面的宇文楼。

“你跟觉醒第一人见过面了？”赵劲微愣。

“嗯，就在昨天，我不是去西城区百里老板那里送货吗，抽空去影院看了场电影，看着看着，出现一堆死侍，后来觉醒第一人也出现在影院里，不过他只是路过，他似乎对我挺感兴趣的，他说他是超神局的成员，还问我叫什么？”宇文楼说。

“那你跟他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我就说我叫宇文楼，是长乐社团的成员，就离开了。”

“知道他是觉醒第一人，你还不对他客气点？”

“为什么要客气？”

“你这孩子，我看你是修炼超力，把脑子都修炼坏了，觉醒第一人，十有八九会成为我们未来的团长，不趁他还是嫩苗的时候打好关系，你想一辈子在最底层混啊。”

“我不知道什么团长，我也从来不是什么觉醒团的成员，我只知道社长，我也只是长乐社团的成员。”

“长乐社团就是觉醒团，觉醒团就是长乐社团，这有区别吗？”

“有区别，在我眼中长乐社团就是长乐社团，觉醒团就是觉醒团，这不一样，我只知道有个叫端木狐的社长，却不知道有个叫九方城的团长。”

“你这孩子，真是白瞎你的实力了，我都替你着急，脑子永远一根筋，不会转弯。我问你，端木社长跟觉醒第一人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你就犟吧。端木社长是觉醒第一人的助理，说得更深点就是心腹。”

“那是以前。”

“以前？那也是关系。以前觉醒第一人能放手让端木社长全盘管理觉醒团，你认为就凭端木社长是他的助理？这不可能，不说其他的，就说端木社长对觉醒第一人的忠心，或者说信任，觉醒第一人进阶失败，成了废物，觉醒团分崩离析，掌权者都各自为政，竭尽所能为己谋取最大利益，只有她，这个明明是可以成为最大受益者的她，放弃所有利益，竭尽所能地保住觉醒团，游说着觉醒团的精英等待觉醒第一人的归来。我这么说也是有理由的，不是胡乱要反驳你的。昨晚端木社长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大堆，又是说这又是说那的，我就听出了一个意思，想方设法地为觉醒第一人铺路，重获众人的信任，再度执掌觉醒团。”赵劲说。

宇文楼沉默了。

端木狐苦心经营长乐社团多年，就是为了等候觉醒第一人的回归，这一点其实他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长乐社团的每一个人在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甘心，端木狐这些年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及她是如此美丽、如此优秀的女人，凭什么要为一个废物卖命，凭什么把她经营多年的成果就这么拱手送出。

他不甘心，为端木狐不甘心。

觉醒第一人何德何能，能够享受如此待遇，在他的眼中，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如此待遇。只有端木狐，才有资格执掌长乐社团，执掌觉醒团。

“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我就是不认这个空降的觉醒第一人，他何德何能，他就不怕喝水会呛着，走路会磕到吗，我也相信，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我一个人。”宇文楼说。

赵劲摇摇头，说：“你就嘴硬吧，除非觉醒第一人是烂泥扶不上墙，否则凭端木社长的手段，你觉得觉醒第一人会登不上最高位？屁股决定脑袋，有很多事情你真的还需要学习。”

九方城踩踏着粉色系单车，在街道拐角处停下了，就停在赵劲和宇文楼桌椅的位置。

“哥，请问，西外酒吧怎么走？”九方城扭头看向赵劲。

赵劲看到九方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觉醒第一人了。他连忙起身，笑脸相迎，远远就伸出手，走过来，说：“团长，不用找了，西外酒吧就在一旁，我是赵劲，等下我带你过去。”

“赵劲？”九方城微愣。他刚刚还想着，怎么去找这人呢，以及如何才能找到，没想到这竟就出现了。

“我们这是偶遇还是……”九方城喃喃。

“我和宇文楼是特地在这里等你过来的，昨晚端木……”赵劲忽然有点卡词了，是叫端木社长好呢，还是叫端木狐好，或是叫端木助理，其实叫端木社长是最符合现状的，只是这听起来会有点生疏。

“昨晚端木社长给我们打电话，”赵劲还是决定叫端木社长，虽然可能有点生疏感，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真诚总比客套会更容易得人心，特别是对掌权者来说，在各种人情世故中他们早已见识过太多的客套，“我们就立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猜想着你十有八九会早早地过来，所以就在这里候着了。”

“端木社长……是指端木狐吗？”

“嗯，当年端木助理为了让我们这些人更好地韬光养晦，就更名了，把队伍更名为长乐社团，现在我们都对外宣称长乐社团，而不是觉醒团。”

长乐社团？宇文楼？九方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去。

宇文楼意识到九方城的目光了，扭头淡淡看了眼。

“长乐社团竟是觉醒团，宇文楼竟是觉醒团的人。”九方城微愣。

“长乐社团不是觉醒团，长乐社团就是长乐社团，觉醒团早就已经瓦解了，我也不是觉醒团的人，我是长乐社团的成员。”宇文楼忽然开口了，态度锋利。

“宇文楼！”赵劲忽然呵斥，扭头看向九方城，又露出温和的表情，“团长，你别介意，宇文这小家伙是就是一时脑袋转不过弯，他是后面才加入觉醒团的，他一进来就是长乐社团了，对长乐社团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可能有点排斥觉醒团，觉得觉醒团对长乐社团产生威胁了。”

九方城瞧向宇文楼，想了想，说：“宇文楼，你放心，我过来并不是要对长乐社团怎么样，我也没资格对你们怎么样，有个叫北唐官的人跟我提起过当年觉醒团经历的事情，那都是些苦难的事情，所以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觉醒团的现状，或者说是长乐社团的现状，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说实话，端木，或者说你们的端木社长做的事情都很棒，不管是让你们把重心都放在发展上，还是更名，这在我看来就是极为优秀的抉择。”

“你本就没资格对我们怎么样。”宇文楼不屑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