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初随周椽再次无功而返的出了院子，只是往日多半偏袒薛承平的槿初今日的心情也不免有些复杂。

看得出来薛承平这边虽然说的没有差错，但显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薛绍宗更是从头到尾有种什么事要被败露的恼羞成怒。

不过薛家父子虽然不对劲，这周椽却似乎也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槿初甚至觉得他从一开始其实是冲着薛家父子而去。

毕竟从以前查这事开始，他便每次都是先查薛承平。

之前他还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薛绍宗，如今倒像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一般毫无顾忌。

刚才的那些话他更是说的咄咄逼人。

那样子哪还有半分顾念师徒之情的意思。

“我想再去拜访一下柳小姐，嫣姑娘可要随我同去？”周椽问道。

“行啊，咱们一道去。”槿初开口答应道。

她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一个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待他们到了柳小姐住的地方，那几个丫鬟一见着槿初便皱眉不满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弟子周椽有事找夫人，麻烦二位为我们通传一声。”

“你们一天到晚有个屁事？整天就会瞎晃悠，一点屁大的事就跑来跑去。”高个子女生不满的骂骂咧咧道。

周椽只笑听着，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不痛不痒的骂街。

矮个子女生倒是机灵些，上次见识过槿初那开嗓的本事，怕槿初再吼上几嗓子，所以她也不多与这二人纠缠，便往屋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那丫鬟才出来道“小姐说让你们进去。”

“谢谢姐姐代为通传。”周椽好声气道。

进屋依然是炭火如春暖，只是整个屋子却无处不透着股清冷，青花瓷瓶里一枝白梅漏蕊，香炉里暗香幽浮。

在那花下，柳念眉穿着厚厚的素白袍子，脸色竟比平日还要白上几分。

她的神色也有些恍惚。

“柳姑娘。”周椽低唤了她一声。

她这才回拢心神看向面前的两人，她语意冷淡道“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姑娘这可有夜昙香脂。”周椽笑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柳念眉不禁抱紧了手中的手炉警惕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这不是薛师兄说曾受你所托在荀彧镇买过这香脂。”周椽言笑晏晏道。

“那关你什么事？”柳念眉也没说是或否，只是语意冷淡道。

被柳念眉这么说，周椽也不恼，只笑道“我听说夜昙香脂是引人入幻的东西，不知夫人想透过那香脂看到谁呢？”

一听这话，柳念眉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一白“你到底想问什么？”

“夫人这事与你夫君的清白有很大关系，我们希望您能说实话。薛公子当初去荀彧镇时可曾有为您带过夜昙香脂。”槿初不忍见周椽这般反复戏弄对方，不禁开口解释道。

不想槿初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那柳念眉忽然冷哼一声道“他有什么清白可言。”

“夫人何故做此言？”周椽问询道。

“没什么，夜昙香脂的确是我让他替我买的。”柳念眉的语气忽然前所未有的冰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