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弥仙尊不是一个恶趣味的人，也知道适可而止和慈悲为怀，更讨厌无止境的争斗和苦难，可唯有对霁华，逸弥仙尊觉得远远不够。

“没错，澄欢，我的徒弟就是你的女儿。”

逸弥仙尊神色飘忽，轻微一张口便是说出了如此令人震撼的消息。

两位长老闻言，直接是目瞪口呆，而与之相对的，原本一直跟随者两位长老变换脸色的阎舸此时此刻却是蹙紧了眉头，看起来十分的担忧。

阎舸从未听过霁华提起过自己有一个女儿、或者是妻儿这样的消息，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霁华，将他们完全的忘记了！

此时此刻的阎舸这才是完全理解了许澄欢方才那看似痴狂的行为，那分明是已经受伤到了一定程度心如死灰的感受啊。

阎舸如此想着，心脏便是一揪一揪的疼，看着许澄欢的眼神越加联系。

直到此时，他才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无所知的许澄欢快乐、稚嫩的就像是一个孩子，而知晓了一切的许澄欢却老道的阴险，是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自己师傅带给许澄欢的伤害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啊。

“伏姮，她有孩子了……还是和我的？”霁华不可置信的问道。

逸弥仙尊依旧没有半点想要理会他的心思：“不然呢？”

“那她为什么从来都不同我说这些？！”

霁华扯着自己的衣袖，脖子上都是勒出了红痕，看起来是把自己全部的负面情绪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血肉之躯之上。

“呵呵。”作为整个仙界最为仙风道骨的逸弥仙尊此时却是嘲讽的笑了起来，眼神微眯，反问道，“你给她这个机会了吗？是谁当初一声不吭就入了魔的！”

逸弥仙尊狠狠地打着霁华的脸，分明是当初他一声不吭的走掉的，如今却要来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还好奇呢，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多么狂热的喜爱才足以让他放弃在仙界的一切让他毅然决然的走向魔界这条道路。

“我忘了……”

霁华的声音微弱，甚至还带着一点的哭腔。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无论如何都是想不起来了，尘封太久了，每记起一点画面都是极其费力的事情，而有的事情偏偏还不是只需要费力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霁华面色阴沉就像是可以滴出墨汁一样，难看到了极点。

“忘了？”逸弥仙尊嗤之以鼻。

而此时的许澄欢却是再一次听到了那恍若梦魇一般的“忘了”。

忘了？

忘了！

她的母亲原来是那么容易被遗忘的人啊……

想来她也是一样呢，只是她连“遗忘”都不配拥有。

许澄欢攥紧了自己的袖子，逐渐脱离了逸弥仙尊的怀抱，自己抬起头看向霁华，面色凄凉，全然绝望，没有了一丝期盼：“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

语毕，许澄欢便是紧抿着嘴唇低下了头，最后默默地朝着仙界的方向如同傀儡一般走去。

其实，也可以算了的。

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只有那小小的愿望，若是如此也要失望，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