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程不为不想再旁生枝节，道：“如若龙爵爷没别的要求，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行交换？”

方向前心中一愣，姥姥的，现在就换，我手边也只有、只有，六加十二，一共一十八张图谱，好歹，得行个缓兵之计，先。当即说道：“等等。”

程不为心里一咯噔，心说，这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方向前煞有介事，道：“程老爷子，我突然想起一事。我这图谱，真不真、假不假，你看一眼便知。可你这小书就不一样了，万一，你要是胡乱拿一本出来糊弄我呢？是不是？”

程不为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他竟能猜得出我心中所想？气势不免便弱了几分，道：“那，你待如何？”

方向前嘻嘻一笑，道：“咱们这么着，你老我少，我是童、你是叟，咱们须得童叟无欺才好。”

程不为心中恨极，你还好意思当童，你是童他爹好不好！

方向前道：“今晚，咱们就交换，你将书给我，我将画给你。不过，我只能把手边这一十八幅图谱给你，剩下的嘛，嘿嘿，须得等我将你这书带回去细细看过，证明你没藏讦弄假，才能给你。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使诈，半月后，你尽管来天野城龙家找我拿好了。你看成不？”

程不为略一犹豫，自己使诈在先，龙爵爷如此提议，如果自己还要反对，只怕这交易便要黄了。哼哼，反正，用这本入门功法，如果能换来一十八张图谱，自己也不吃亏。何况，只要自己换出去的东西内容不假，说不定，还有机会拿到剩下的那一十八张图谱。如此甚好，里外里，自己均是有赚无赔的。

当即，程不为问道：“龙爵爷的意思是，只要此书不假，剩下的那一十八张图谱，你便保证能给程某人吗？”

方向前点头道：“那是，这一半我都舍得出手，那一半留着何用？”心说，到时候，我给你胡乱画上几笔，保证直接便能将你这老小子带到沟里去！

程不为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一手交书、一手交画。”说着，便将那本蓝色封皮的小书用手掌摁住，轻轻在桌面上给推了过去。

方向前迅即掏出图册和自己的绘画作品，一股脑全拍在桌面上，道：“这是你的，那、是我的。”一伸手，便将蓝色小书抄在手里。

“啊！”方向前翻过封皮一看，不禁惊呼出声。自己明明记得，当时那本小书封皮上，是写有一“灵”字的，可眼前的这本小书，封面封底，却是干干净净，并无一个文字。

这货阴我！这是方向前的第一反应。打开书页一看，方向前却又转愤为喜。原来，这书竟然是一本《炼精术》，虽然只是入门级读物吧，却是市面上千精难求的宝贝，心中不免一定，道，还好、还好。

程不为见方向前脸上愤色一现便消，随即转愤为喜，也不知对方在做如何考虑，只想便走，道：“没错吧？龙爵爷，你方才所说的蓝色小书，便是这一本《炼精术》吧。哎，这可是我们精炼师概不外传的秘笈啊，想不到今晚，为了这图谱，我也便顾不得了。”

程不为心里却道，什么蓝色小书，摆明了便是想要我那本宝贝，既然你不指名道姓，我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你？程不为心中得意已极。方才，凭着灵力，他已悄悄将一本《炼精术》的封皮换去，换成了这么一本“蓝色小书”。

方向前吃亏就吃在并不知道那本书的全名以及大体内容是什么。不过，竟然换得了这么一本自己也甚是需要的《炼精术》，虽知程不为使诈，却也并不甚计较，心中反是欢喜。

“龙爵爷，咱们半月后天野城见。”程不为一拱手。

“我必定在府内恭候大驾。”方向前拱手道。

……

第二日，日上三杆，方向前才被朱本策等人硬生生叫开门，胡乱吃了些东西，便簇拥着来到了皇城。

这一日，来的人更是大大超过以往，赛场四周已被卫兵团团围住，非相关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只能远远站在圈外仰脖张望。

朱本策等人大悔来得晚了，好位置全被别人占去。方向前凭借手中腰牌，自然顺利入场。没曾想，自己反成了最后一名到场的选手。

考官席上走下一名上了年纪的紫袍官员，缓缓来到方向前面前一拱手道：“龙爵爷，久仰、久仰。”

方向前一愕，旁边一名跟随在侧的小官吏解释道：“龙爵爷，这是我们太医院院长，田伯俊，田大人。”

田伯俊官居三品，但方向前却是爵爷之尊，碍于礼法，不得不亲自过来打上一个招呼。方向前自然不懂这些道道，眼见全场所有选手，这老头儿只跟自己一个人打招呼，不免有些得瑟，拱手道：“田大人，久仰、久仰。”

田伯俊徒弟刘侩因方向前之故，此时正在前往灵音寺的路上，也不知到了没有，更不知生死如何，眼下，恨不能生吃了方向前，却是满脸笑道：“今日下官很是期待能一瞩龙爵爷的手段，技压全场、登峰折桂。”

方向前道：“好说、好说。只是，拿了前三，不知有何奖励？”

田伯俊心中骂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脸皮堪比城砖厚。表面上，却是微笑道：“龙爵爷请看。”右手一指。

顺着其所指处，方向前看到一方案桌上，早摆好了三只大小不一的金漆木盒，每一只，均用红绸系住，想必，里面的，便是彩头了。

田伯俊懒得再与方向前啰嗦，寒暄两句，便已退回考官席坐好，原来，此厮正是今日的主考正使。在其身侧，一直默默坐着一位头罩大绿斗篷的矮个子，坐在位置上，只及田伯俊的胸口，这人，从席位牌上可以看出，便是本场比试的主考副使了。

很快，司职官一声通报：“时辰已到。”

田伯俊冲身旁那名副使似乎说了两句，便冲执事官一点头，执事官起身高声道：“本届赛丹大会，今日举行最后一场。十名选手中，取前三。时限是两个时辰。”

执事官清了清喉，道：“下面，我隆重介绍本场比试的主考正使与副使。主考正使、太医院院长、领三品衔、田伯俊、田大人。”

田伯俊起身团团一抱拳，道：“抬爱、抬爱。”

执事官继续道：“主考副使，独孤扬，独孤大师。”

那绿色斗篷之人一掀斗篷站了起来，全场顿时爆发出一片惊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