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孟戈这一脚踹得结实，张四九如遭巨石轰砸，心口窝一痛，接着就感觉整个身子飞了起来，好似被弹射出去的子弹，只不过是倒飞着的。

轰！

等张四九停下来的时候，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此时，张四九和孟戈已经拉开了三十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孟戈一脚将张四九踹出去三十米！

“你才闻鸡屎味呢，你们全家都闻鸡屎味。”孟戈在三十米之外，冲着张四九破口骂道。

张四九捂着心口站起来，这才知道孟戈因为什么踹自己那一脚。

“我看你凌空抓了一把，然后在鼻子上一闻，随即就带着我来找鸡，所以就想当然地以为你在闻着鸡屎味找咯。”张四九有些委屈地开口。

孟戈喊道：“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张四九急忙闭上嘴。

于是两个人继续在林子里面穿行，只不过张四九和孟戈之间的距离比之前远了一些，足足有十米。

“离近点！”孟戈道：“怕我吃了你吗？”

“没。”

说话之间，张四九靠近了孟戈半米。

唰！

孟戈再次停住脚步。

张四九以为她又要踹自己，急忙后撤，没想到这一次孟戈就杵在那里，背对着张四九，并伸出右手的食指，示意张四九稍安勿躁。

张四九一愣，心想这多半是找到那只鸡了。

孟戈的食指勾了勾，示意张四九过去。

张四九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孟戈，等来到孟戈身后三米远的时候，果然看到在孟戈身前不远处的某棵树后面，立着一只鸡。

那只鸡正用尖尖的嘴巴子拨开地上的衰草，从草下面找食吃。

“是它吗？”张四九来到孟戈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是。”孟戈道：“灵魂的味道是不会错的。”

张四九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刚才闻的不是鸡……咳咳……”

见孟戈的眉头瞬间皱起，张四九急忙止住话头。

“我闻的是灵魂的味道。”孟戈紧皱的眉头松开，对张四九道：“鸡也是人转生的，刨去躯壳，它的灵魂和你一样，是以有着独特的味道。”

“每一个灵魂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吗？”张四九好奇道。

“就像DNA，没有一个是一样的。”

张四九瞪大了眼睛看着孟戈，“你还知道DNA？”

“拜托！”孟戈用仿佛看乡巴佬的表情看着张四九，对他道：“地府和天庭是独立于人世之外的空间，生存在这两个空间的生灵达到一定的境界都能洞悉甚至穿越古今未来，你以为你们那个世界的东西，我们不知道？”

张四九一想，同样的话太白金星也说过。而且孟戈、牛头和马面知道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既如此，孟戈知道DNA的确没什么稀奇的。

“好吧。”张四九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出远处那只正愉快地啄食的鸡，问孟戈道：“既然发现它了，咱们怎么把它弄回去？”

“抓住它，丢回去。”孟戈淡淡地吐出这六个字。

“这……”张四九伸出自己的手瞧了瞧，“我是灵魂状态，似乎抓不住那只**？”

话说到这里，张四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咱们两个这个状态，那鸡应该瞧不见咱们吧，咱们为什么那么小心？”

孟戈摇头，对张四九道：“动物的五感都比人强，它们虽然瞧不见咱们，但却能感觉出来，是以该小心的，还是得小心。”

张四九闻言微微点头，想着民间的确有些说法，说动物比人能感知到某些特别的东西，看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回到刚才的问题。”张四九看着孟戈，“咱们怎么抓它？”

孟戈告诉张四九，以她的能力，抓那只鸡问题不大，“但我现在是在带着你完成任务，是教你，所以我要用你的方式来。”

张四九一想，觉得有道理，“那以我的方式，怎么来抓它？”

“你现在是没办法抓它的。”孟戈直言，“但你可以吓唬它。”

孟戈说，鸡能感知到张四九，张四九只需要到鸡的身边，赶着它往某个方向走，鸡就会自己回家的。

“这样啊。”

张四九觉得这事儿还挺容易的，于是叫孟戈等着，他则朝着那只鸡走去。

起初也没什么，但是当张四九距离那只鸡还有五米远的时候，那只本在规规矩矩啄食吃的鸡，突然冷不丁撒腿就跑，远离张四九。

“喂！”

张四九想冲着鸡喊你站住，但一想这太奇怪了，于是傻愣愣地立在那里，就这样看着那只鸡绕着树跑远，眨眼就没影子了。

“你怎么不追啊。”

孟戈没好气地跑到张四九的身边，喝问道。

张四九看看鸡跑没影的方向，又扭头看看孟戈，道：“你不是说，它看不见我？”

“可能是感知到你。”孟戈淡淡道。

“不对。”张四九看着孟戈，“那只鸡在装看不见，等我快靠近它的时候，它撒丫子就跑，所以它之前做的事情就是在迷惑我。”

孟戈有些无语地看着张四九，“你疯了吧，那就是一只鸡。”

“但你不是说，鸡也是人转生的，万一它开窍了呢。”张四九满脸严肃道。

看着张四九严肃的面容，孟戈愕然，“你是说，它是妖？”

张四九摇头，“我对妖的界限还有些模糊，所以我说不准它是不是妖，但是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鸡。”

“嗯……”张四九的话叫孟戈陷入沉思，“你真这么觉得？”

张四九反问孟戈，“你不觉得吗？”

“我没往这方面考虑，因为我想当然地以为它就是一只普通的鸡了。”孟戈道。

张四九一想也是，像孟戈这样的积年老鬼，做事基本都是按照惯例来，不出意外的话，她是不会考虑惯例之外的情况。

就拿之前的鸡来说，孟戈想当然地以为就是来找一只普通的鸡，是以她不会考虑那只鸡是不是不普通，更不会通过观察去辨别那是不是一只普通的鸡。

想到这里，张四九不再询问孟戈的意见，而是对她道：“我肯定，那只鸡不普通，你有办法再找到它吗？”

“有啊，闻味道呗。”孟戈语气平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