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李老头听了张四九的话霍然起身，难以置信道：“你说的当真？”

“句句当真！”张四九道：“明天历城县县衙就该会有消息，如今天色已晚您不妨早点休息，明日进城到县衙看看。”

话说完张四九就告辞，李老头愣在那里也没有送张四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四九已经不见。

回到家，张四九简单吃了口东西就到床上打坐入定、呼吸吐纳，按照《魂修入门》里的技巧修炼。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张四九幽幽睁开眼睛，觉得精神尚佳，毫无疲惫的感觉。

张四九并不困倦，不过还是习惯性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天刚蒙蒙亮，张四九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之后准备到柴房里做点东西吃，没想到这时院门被敲响，接着李老头的声音就从院门口传了进来，“四九啊，开门，是我，你李大爷啊。”

张四九估计昨晚自己跟李老头说了那些话之后李老头肯定一夜没睡，是以这一大早就来找自己。

“来了！”

张四九答应着，迈步来到院门口将门打开，就见李老头拄着拐杖在外面站着。

李老头一见到张四九，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面走，并说道：“走，跟我进城去衙门。”

张四九一愣，一面拽住李老头，一边说道：“李大爷，这么早衙门还没升堂呢，你去做什么。又何况死尸出土的事情是昨晚传到知县耳中的，知县要着手调查也得今早起来不是？您那么早去知县老爷都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呢，您即便想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呀。”

“那我现在做什么，就这么干等着吗？”李老头喊道。

张四九看得出来，李老头是因为悲痛过度是以不知所措，于是一方面劝解他，一方面将他带入到北屋当中，叫他坐下，对他道：“李大爷，您坐着，我给您煮碗面吃。吃了面我去咱村子里借一匹毛驴，驮着您进城。”

安抚好李老头，张四九急忙去煮面。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煮出来，张四九一碗，李老头一碗。

张四九的面他全部吃了，但李老头那碗面却只吃了几口。

张四九知道李老头没心情吃东西，也就没劝他。

等自己的面吃完，张四九急忙出了院子到小河南岸借了一头驴，回到院门口将李老头请出来，扶着他上驴。

“李大爷，您坐稳了！”

张四九在前面牵着驴，李老头满腹心事地坐在驴上，二人一路奔着历城县县城而去。

……

……

张四九和李老头到县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此时县城内外已经传开，说知县老爷邱瑞在陈老汉家院子里发现一具尸体，尸身腐坏，只剩下皮包着一肚子的腥水。

“老陈家没人，一家三口都在乡下住着呢。”

“我可听说陈老汉他媳妇和他媳妇的兄弟都被抓起来了啊。”

“抓一个妇道人家和她兄弟做什么，既然是在陈老汉家院子里发现的尸体，不是该抓陈老汉吗？”

“谁知道呢。反正老爷似乎是直接叫人拿的陈老汉的媳妇和他媳妇的兄弟，压根没问陈老汉的话。看样子这件事儿啊，多半就是陈老汉的媳妇和他媳妇的兄弟做的，与陈老汉无关。”

张四九和李老头进了城往县衙门口走的时候，一路上听来来往往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是案子的事情。

“李大爷，到了！”到了县衙门口，张四九将李老头从驴上扶下来。

李老头道：“四九啊，你找个地方把驴给拴好了，我进衙门瞧瞧。”

“啊？”张四九愕然，朝衙门口瞧一眼，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的人，不禁咋舌道：“李大爷，这么多人您怎么进去，挤坏了怎么办？”

“废话！”李老头邪火上来，冲张四九一瞪眼，喊道：“死的那是我大嫂，我是苦主，怎么不能进衙门？”

“得！”张四九知道李老头的脾气，也不和他较真，道：“大爷，我去找地方拴驴，您自己小心。”

衙门口斜对面有一茶馆，名字取的不错，叫芙蓉馆。

张四九牵着驴来到茶馆门口，把茶馆里的小二叫出来，道：“给我看会驴，一会回来算钱。”

“得嘞，您忙您的。”小二答应着，将驴接了过来。

安置好了驴，张四九转身又回到衙门口，就见李大爷已经不见了。

“劳驾，让一下，让一下啊。”

张四九估计李老头已经进了衙门，于是硬往衙门口的人堆里挤，很快来到第一排，见大堂上跪着三个人，一男一女在左边，低着头，浑身颤抖；一个老汉在右边，手扶拐杖，跪在那里啜泣，正是李老头。

三人中间的地上放着一领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人，被白单子盖着。张四九估计那是韩姓老妇人的尸身。

嘭！

张四九刚看到这里，就见知县老爷邱瑞一拍惊堂木，冲跪在左边的一男一女道：“你二人既然已经认罪，来呀，押下去关起来，待本大人禀明上司，再行处置。”

四个差役上前，押着那一男一女离开。

那一对男女转身的时候张四九瞧了一眼，女的正是陈大娘。男的是个莽汉，张四九没见过，但知道铁定是陈大娘的兄弟。

“李成，你起来。”陈大娘和她兄弟下了堂，邱瑞冲李老头开口。

张四九听邱瑞喊李老头的名字，才知道李老头果然叫李成。

“既然此人是你亲眷，你先将尸身领回去好生安葬，本官赏你十两银子，作为安葬的费用。”

“多谢青天大老爷！”李老头叩拜道。

“退堂！”

邱瑞喊了退堂，自己先起身离开，接着两边的衙役退下去，最后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散了，就剩下一个张四九。

“李大爷。”张四九小跑着到堂上，扶着李老头道：“事弄清楚了？”

“嗯。”李老头眼泪婆娑地点头，道：“四九啊，我这个嫂子命苦啊。”

“是，是。”张四九一边安慰李老头，一边说道：“您在这里等会，我去买口棺材，再雇一辆车，咱先把韩大娘的尸身运回去。”

李老头点头，道：“四九啊，知县老爷赏了十两银子，你去账房领一下吧，就用那钱买棺材、雇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