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寅面『色』不善的进去拍照，怨念更深了。

乔笙从里面出来，在门口跺了两下脚，才转身去了车上。

宋唯承坐在后座，一动不动，跟个雕塑娃娃一样，只有他被揍成了熊猫的两只眼睛，无比的喜感。

就连想生气的乔笙，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这孩子脾气『性』子太暴躁了。

宋唯承突然抬头，眼睛不似以往那般温和，仿佛一-夜之间，多了几分沧桑，莫名的就让人心疼。

乔笙顿了顿，“怎么了？”

宋唯承死死地看着她，“笙笙，你相信方景善吗？”

这个问题跳跃太大，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在牢房里被方泽宇刺激到，导致乔笙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大概有三十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怎么突然提到方景善。”乔笙身子往后靠了靠，此时的她，与车子跟座位，恰如其分的形成了一个很优美的弧度。

腰部并没有触碰到椅背，肩膀却结结实实的靠在车门上。

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动了动。

“笙笙，”宋唯承伸出手，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方景善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善良，你不要相信他好不好？”

乔笙很平静的看着他，她知道，宋唯承说的都是真的，可一时间让她该如何启齿，说她已经知道了。

这么多年，她把方景善这个人当成父亲一样的存在，崇拜他所有的善举，除去所有的开销之外，她还资助了几个贫困学生。

即使她自己也是个贫困的学生。

但这样做，让她感觉到了快乐。

现在那样高大的形象，突然之间就坍塌了，这种颠覆『性』的毁灭，让她根本不敢也不能去面对。

“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只要没有做过伤害过我们的事情，就不算是坏人，不是吗？”乔笙垂眸，没去看他的眼睛，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失望。

她自己对这样的混蛋说法，都很唾弃。

果然，宋唯承像是脱了力，握着她肩膀的手，缓缓地掉了下去，“笙笙。”

随后，他一下靠在椅背上，不在看她，也不再说话，反而是闭上了眼睛。

姜寅回来已经几分钟之后了，诧异的看着车中没有任何交谈的两人，挑了挑眉。

乔笙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某一个点，一动不动。

“送他回孤儿院吗？”姜寅不得不出声打断，后视镜里的乔笙，反而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

“嗯。”乔笙轻应了一声，整个人跟着往后靠，也闭上了眼睛。

把人送回了孤儿院，宋唯承动作利落的下车，直到进了孤儿院的大门，都没有回头跟乔笙说一句话。

乔笙却是缓缓地叹了口气，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也是个人，方景善这么多年，对她如同女儿一样，现在让她一下就接受那些脏污不堪的事情，她做不到。

“我想去我的小公寓。”乔笙淡淡的说，没有任何的表情。

姜寅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任劳任怨的把人送到了小公寓。

乔笙站在楼下，却没有上去，一动不动。

下雪了。

在车上的姜寅看不过去了，“乔笙，上车，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