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云高举着手机，不多时便看到手机上显示出了信号条，白夜云欣喜一笑，但还没高兴多久，手机便发出不间断地短信提示音。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连串的短信铃声让白夜云的小破手机差点报废，还顺带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九点十分：“小白，我知道灵儿的位置了。收到请回复。”

九点十二分：“小白，还没有信号吗？收到请回复。”

九点十三分：“小白，我先自己去救灵儿。收到请回复。”

九点十四分：“小白，我现在赶过去，你和老冯别担心。收到请回复。”

九点二十三分：“小白，仓库好黑，我好害怕。收到请回复”

九点二十六分：“小白，我好紧张。收到请回复”

九点二十八分：“小白，你有试过在黑暗中潜行的感觉吗？收到请回复。”

九点三十分：“小白，我捡到一根铁棒，好棒啊！”

九点三十二分：“小白，我先行动了。收到请回复。”

九点五十九分：“灵儿已救出，无需担心。收到请回复。”

……

白夜云扶额，红着脸小声嘀咕道：“柠檬这家伙是在写日记么？”

“似乎又多了个基情故事可以听。”冯战歌偷瞄了一眼，然后打趣道。

“你现在话很多哦。”白夜云斜眼一瞪，然后用手机回复了林檬的短信，转而对季大头说道，“季大头，麻烦帮我安排人带我那两个朋友过来吧，他们正在望乡市。另外我还需要一点情报。”

“没问题，但要付钱哦，这些东西加起来价格可不便宜呢。”季大头憨厚一笑，“不过以我的权限，倒是可以给你打八折。”

“老朋友优惠嘛！和往常一样的折扣，我知道的。”白夜云很无所谓的说道，“事你尽管办，钱我有的是。”

季大头挠头，接着拿出一台手机不知和谁打起了电话，吩咐了几句之后便把电话挂掉了。他看向白夜云说道：“老白，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你朋友了。”

“啥？”白夜云一脸迷茫地看着季大头，他疑惑地问道，“我还没说是谁呢，你怎么……”

只见季大头傲然一笑：“你也有进入思维误区的一天啊。”

“什么意思？”冯战歌也颇为好奇地问道。。

“黑旗会在你，或是你们眼中是否仅仅作为一个‘地下组织’的存在？准确的说，这是联盟人才会把黑旗会等一系列的组织称作为地下势力。可在这里，黑旗会可不是什么地下势力啊。”季大头展开双臂，似乎对自己身为黑旗会一员感到非常自豪，“在这里，黑旗会就是一方霸主，虽然规模、实力、经济都比不上联盟，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确实实掌握着这一座望乡市的地域，在这里，黑旗会就是神！”

“若不然你以为黑旗会为什么能够在这望乡市的地底之下建造出这么一座宏伟壮观的小型城市？没有实力的话，早都被觊觎它的敌人给尽数吞并。优胜劣汰的法则，无论是在哪都适用。”季大头笑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上到市长情史，下到乞丐琐事，在你们黑旗会的眼里都无从藏匿吗？”

“你的比喻还是这么有趣，虽然这比喻听起来总让我有种跑错片场的感觉，但你所表达的意思确实是没有错。只要在这望乡市中发生的事情，都逃脱不掉我们黑旗会的眼睛。人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你们也可以把这理解为这是一个黑旗会所管辖的城市。”季大头接着笑眯眯地问道，“怎样？是不是觉得，和联盟的制度很相似呢？譬如那无所不能的AVA，早就渗透进联盟人的日常生活中，谁能保证它或他们真的没监视着联盟人的生活。”

冯战歌闻言，眉头紧蹙，不知为何，季大头说的话让他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却又没办法反驳，同样的，季大头说的话也没办法证实。在冯战歌看来，AI崛起只是科技发展的必然产物，AVA的诞生也是一样。

AI兴起能够给人类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往往也会伴随着一些危害人类，或是让人类不满的弊端。人类的隐私很可能早就被AI或它背后的操纵者所掌控，可若是想要享有这般生活的便利，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不足。

正所谓事无完美，人无完人，不就是要接受万物的多面性吗。

白夜云很少见的没有反驳季大头的观点，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看不出来，你这死宅在这里成长了不少啊，比起以前那个你，现在你的状态，我更喜欢哦。”

“嘿嘿，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啊。”季大头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又恢复到了原先那般憨厚的模样，“联盟带给我的伤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我要变得更强，变得更优秀，才能守护自己所心爱的人，才能守护自己的同伴，才能……活下去。”

白夜云十分欣慰地拍着季大头的腰部，“但在这之前你得减肥了，你这么肥小心罹患糖尿病痛风血脂紊乱心脑血管冠心病中风高血压等疾病，甚至在呼吸系统方面还会引起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自己睡死……咦你怎么睡了？”

白夜云还没说完，便见到季大头又一次瞌睡过去。

“真无趣。”

冯战歌站在一旁一脸无语，毒舌真的可怕。他对白夜云还真有点担心，如果刚刚那话被季大头听见了，指不定白夜云要被对方胖揍一顿。

“行吧，等你醒了再说。”白夜云撇嘴。

“求你做个人吧。”冯战歌吐槽道。

就在这时，那仅剩一次使用机会的小灵通忽然传来一阵声响，白夜云和冯战歌不约而同地为之一震。

因为担心会没注意小灵通的讯息，所以白夜云一直将它设定成响铃模式。而在此时，那个原以为还能用很久的小灵通，能够联系联盟境地内的通讯方式，在这铃声响起的同时，已经耗尽了它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也就是说，接完这通讯息之后，这小灵通就会变成一块能砸核桃的投掷型战略武器。

两人旋即凑在一起，白夜云极为慎重地将小灵通放在他和冯战歌耳边，然后点击接听键，只听小灵通内传来一道冷冰冰的话语：

“晴远去，歌勿离。”

嘟嘟……

两人沉寂，白夜云气得将小灵通甩在地上。嗵！地板应声凹陷一个洞口，而小灵通安然无恙地在地上弹了两下，倒地。

嘟……

“什……么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你那女朋友要来了！”白夜云啐了一声，“该死的庞鸿！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当媒婆！”

“阿嚏！”

远在联盟的庞鸿打了个喷嚏，他颇为无奈地揉了揉鼻尖，“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