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川细心的为她擦拭身体的每一处，眼睛随着手指游走，想要把她的每一处都深深镌刻在他心里。

这样的他让方樱不安，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半个小时后，墨凌川抱着她回到了床上，为她吹干头发。

“方樱，你头发又长了好多。”

方樱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腿上：“嗯。要不我去剪掉？太长了。”

“不许剪，我就喜欢你的长发。”墨凌川用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等我回来亲自为你盘发，穿上婚纱。”

“好！”方樱满足的笑了，不知不觉躺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对不起，累坏了你，可是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回来。”迷迷糊糊中，听得墨凌川的叹息：“这赤凰玉坠和翡翠玉镯是我们墨氏的传家之物，是定情和迎娶的信物，希望你收好。”

等方樱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证明她并没有睡多久。

摸了摸身侧，床单上似乎还有淡淡的余温，墨凌川应该刚走。

方樱慌忙掀起被子下了床，顾不得穿鞋，她突然很想见见他，哪怕是一个背影。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你舍得她吗？”

二楼的拐角，方樱突然听到李磊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没办法。”是墨凌川的声音：“身不由己，从我踏入军营的那天起，很多事，我都必须放下了。”

“可你并不想放弃她，不是吗？”李磊叹道：“这么疯狂的一晚。凌川，你，我，颜宸，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居然对着她疯狂了一整夜。”

方樱脸颊腾的一热，李磊话里的意思，是她和墨凌川整夜的动静，他都听到了？

太丢人了！

“只有她我没办法放下。”墨凌川叹息道：“曾经我以为见证了父母失败的婚姻，又走过了最难熬的苦闷和孤独，已经习惯了，就不会再有想要恋爱结婚的想法，但是十几年前遇到我的小天使，一年前又遇到方樱，你知道吗李磊，我开始相信了缘分和爱情这些东西，并且不知不觉陷进去了。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也曾克制着不见她不想她，因为不管从哪方面说，我都不适合结婚，我的身份太复杂，不管肩负的使命，还是家里两位固执死倔的老人，都是最大的阻力。可是没办法，已经有了她，我就没办法失去她。好几次看着她命悬一线，我都动了放手的念头，可始终没有真正放开。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管是她死还是我死，她方樱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墨凌川的人。”

“所以，你今晚是希望……”李磊欲言又止。

墨凌川叹息：“希望吧，如果真有天意，我希望能够留下一个孩子。”

远远的看着墨凌川，依然能看到他神色中的一抹哀伤。

方樱摸了摸脖颈上的赤凰玉佩和手腕上的玉镯，想起睡意朦胧中他的话，眼眶一热。

这两样信物，虽然墨凌川从高雯那里要了回来，可是，墨老太太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她戴着的。

等墨凌川离开了，她就会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免得老太太看到了，多生事端。

“她还小，我不怀疑她对我的感情，但是有老爷子和老太太从中破坏，我怕她坚持不下去。如果幸运，有个孩子帮我绑住她不是很好吗，也省的她没有底气，毕竟，我安排得再天衣无缝，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还是怕她再次被老爷子和老太太欺负甚至谋害。”

说到孩子，墨凌川脸上有憧憬也有忧虑。

“明知道不该在一起，你还死死霸着她，甚至不惜动用各种手段。唉！墨凌川，你没救了。”李磊用拳头怼了他一下。

“为了爱，狠一点腹黑一点也无妨，反正，我非她不可。”墨凌川霸道的道。

“你这家伙，从小就这样固执，认定了什么事情，死不悔改。”李磊轻笑一声：“什么时候走？”

“马上，方樱睡着了，小点声，别吵到她。”

“知道了，被你这么折腾，估计她睡一整天都起不来了。”李磊戏谑的笑道，但语气中那为兄弟的担忧和失落，方樱听得出来。

“你和颜宸，帮我照顾好她，我怕……”

墨凌川的话还没说完，李磊就打断了他，严肃认真的道：“我明白，放心吧，我和颜宸一定保证她毫发无伤，不过，到时候这保镖费用，你得支付。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管她了。”

墨凌川笑道：“那我从地狱里爬也要爬回来，绝不赖账。”

“我俩的保镖费可不便宜。”

“多少都行，只要我的方樱安然无恙，墨氏集团送给你们都行。”墨凌川毫不在乎的笑道。

“墨氏都不要了？看来你是真栽她手里了，本来听颜宸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李磊叹气：“我是该说方樱红颜祸水呢，还是吐槽你为保红颜性命可以放弃一切？”

“那是你没有遇到真爱。在我心里，她重于一切，值得我拿任何东西去换。”

“行了，别在这肉麻屠狗了，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要你的公司，我对经商没兴趣，颜宸出生入死，只是因为想追随你。至于顾昇，他的中医药产业链遍布国内外，忙得他晕头转向，他才不会给自己找那个麻烦。你的墨氏集团，你要实在不想要，就丢给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得了。”

“墨云川的性子还没有定下来，明烈这个最大的幕后势力，我们还没有铲除，我不会把墨氏集团就这么让给云川，免得因为他对我的仇恨，被敌人利用。”

“你的顾虑很对。墨云川的性子，太过偏执，很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

“我得走了。”墨凌川看了眼腕表：“如果我不幸……”

“没有如果，你自己的老婆还是得自己保护自己疼，像你说的，她为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你不能辜负。不管遇到任何危险，你都必须挺下去，活着回来！”李磊依旧是笑着，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嗯，我会尽力，但如果有万一，你们别让她吃亏。”墨凌川说完转身大步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樱心脏骤热一痛，转身冲回房间，趴在窗户上，看着墨凌川挺拔利落的背影，出了小楼，上了一辆停在外面的军用越野。

临上车前，他回头朝着方樱所在的楼台看了一眼。

墨凌川！方樱心里酸酸的，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对着晨曦中渐行渐远的军车挥手，死死克制住想要跑出去阻拦他的冲动。

她知道，她安静的待着，才是为他好。

她不能牵绊他，这次他离开，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使命，没有谁可以阻拦他报效国家的理想。

她不能让他不安心，不能拖他的后退。

回到床上，方樱把枕头抱在怀里，贪婪的嗅着他残留的一丝气息。

第二天方樱是快到中午才起床，实在是被墨凌川折腾的太累，哭得也太累，还有点羞于面对李磊。

被一个外人听到整夜的动静，简直让方樱无地自容，她脸皮可没有墨凌川那么厚，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坦然面对他的兄弟。

要不是方媛打来电话，她真不想起来，好久都没有这样昏天黑地的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