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咽口水，不是流口水好不好？这个该死的家伙。

可是，看他身上这里那里都是伤，也确实不适合自己洗，很容易沾染到水的。

她竭力镇定心神，收敛起杂念，认认真真，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洗。

墨凌川索性吩咐她搬来一张凳子，他端端正正的坐着，微微闭眸，享受着她的服侍。

当上身和腿脚都洗好了，他坏坏的笑道：“关键部位也要洗。”

方樱吓得手一抖，澡巾掉在地上。

墨凌川脸一沉：“忤逆我，后果自负。”

“可我……我……”方樱脸羞红的要滴血，无奈，扛不住他的威压，只得帮他把最后的阵地，也仔细清洗。

她紧张羞窘得鼻尖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墨凌川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要不是顾念着她的枪伤，他真不想忍了。

好不容易把他全身每一寸地方都清洗干净，连耳根都红透的方樱，放下澡巾便拉开浴室的门，落荒而逃。

地板太滑，她跑的太快，脚底打滑，差点摔一跟头，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把手，才没有来个狗啃泥。

墨凌川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等她跑出他的卧室，他的声音，便冷冷响起：“回来。”

方樱的身形定在门口，回头瞪了他一眼：“墨少，我想回去休息了，困。”

“以后就睡在我的卧室，不许跑。”

方樱惊讶的抬头看他：“那你睡哪儿啊？”

“废话，当然是我自己的卧室。”

“可你……”方樱嗫嚅道：“你不是不许我睡在你的房间吗？”

“那是以前。”墨凌川勾了下手指，示意她过来。

方樱犹豫了一番，走上前，在床边躺下。

墨凌川一把将她捞了过来，抱在怀里，他力气极大，方樱根本就反抗不了，执意反抗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再说她也不忍心让他的伤口再次裂开。

搂紧她，道：“我该和你算算账了。”

“算账？我做错什么了？”

“你说呢？”

方樱想了想：“你还在怪我追去帝国大厦？”

墨凌川凝视着她，他的眼睛很黑，很沉，平静，却深邃，像是黑洞似的，让她无法自持的惧怕和被吸引。

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

墨凌川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正对着他的目光：“为什么要哭？”

“啊？”方樱以为他要兴师问罪，没想到，他却是问了这么个问题：“看了一本霸总小说，被里边虐心的情节气哭了。”

“我想听真实的答案。”

方樱用力咬唇，拒绝回答。

墨凌川捏着她下颚的手指一用力，让她的嘴巴无法闭合，将差点咬破的唇解救出来：“你嫉妒她，是吗？”

方樱一震：“才没有。我有自知之明，不会……”

墨凌川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下巴：“告诉我，为什么嫉妒她？”

方樱想低头逃避他的逼视和逼问，都不可能，只得直面他探究的目光。

她想否认，可是鼻子有些酸，一开口就带着哽咽：“我……你念念不忘的人是她。”

“是啊，不过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为什么要哭？”

方樱眼睛微微闭了下，死死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我难受一下下也不行吗？”

“为什么难受？”墨凌川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你虽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且有时候很毒舌，很欠扁，可你也有对我好的时候，人家有一点点喜欢，不可以吗？”

墨凌川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很浅，却好看得要命，眼睛都像盛满了星辰似的。

终于把这小女人的心底话，给逼出来了。

也是，如果她不是喜欢他，怎么会那么执着的追过去，不见棺材不掉泪，更不会一路上都在闹情绪，而且哭得那么伤心。

他的笑容，却让方樱愈发难受了：“你在笑我不自量力？”

他傲娇的一挑眉：“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你要是不喜欢，那肯定是眼瞎，心也瞎了。”

方樱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这么严肃的问题，他也非得这副姿态吗？

“你对着她的时候，肯定很温柔很纵容吧，不管她怎么闹，你都舍不得发脾气对不对？”

墨凌川毫不迟疑道：“那是肯定的，她是我的小天使，怎么对她好，我都嫌不够。”

“……”这话，让方樱心里更堵得慌：“她命可真好。”

“没有她，就没有后来的我。我肯定要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没有资格知道。”

“我懂了，既然如此，你把自己的心，都用在她身上吧，我回自己的房间了。晚安。”方樱说着，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永远也不可能把心分给我一点点，我也不会再不自量力的对你有什么想法。刚才我的话，希望你听听就算了，以后我会更加安守本分的，不奢望，不逾矩。”

墨凌川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她抵着他胸膛的小手，也被他牢牢困在头顶两侧：“你都表白了，还想走？”

“什么叫表白啊？人家只是承认了有点喜欢你。”方樱看着他，两人距离太近，两人的眼睫毛，都能触碰到，一碰到，她汪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啪嗒掉下来，她又委屈又羞恼。

墨凌川吻去她的泪珠，低哑沉磁的声音轻轻想响起：“把你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句？不奢望，不逾矩？”

“不是。”

“把你的心，都用在她身上？”

墨凌川轻轻摇了摇手指，否决。

方樱眨巴着眼睛：“我会更加安守本分的？”

墨凌川又摇了摇手指。

方樱快要想破脑袋了：“什么叫表白啊？”

“你是猪啊，这么提示，你都说不到点子上。”

“我真不记得自己还说过什么啊。”

“装傻。”

“没有啊。”

“再想想，否则，我要修理你。”说着，他的手便探入她睡裙里。

“不要……”方樱赶紧躲闪。

墨凌川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诱哄：“好好想清楚，回答正确，我就放了你。五个字。”

方樱苦着脸，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有点喜欢你？”

“嗯，我准许你喜欢我。”墨凌川凝视着她：“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不。”

“你找死？”

“墨少，有些话，我只想说一次，你知道了就行，反正你也不稀罕，而我，虽然很卑微，配不上你，可我是女生，我也有自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