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故意卖了个关子，继续道：“问题是，那条威亚线，一早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

程婷婷侧眸看她，眼底，是说不出的难以置信。

威亚的事，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为什么欣然会知道？

难道…

“奇怪吧？好奇吗？”欣然说着，将手慢慢背过身后，等到程婷婷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接下来的话的时候。

她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没等程婷婷反应过来，那把刀，已经抵着她性感的脖颈了。

欣然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威胁别人，双手像是要发狠又发不出，很努力很刻意的维持着那种来自心底的愤怒。

她在慌，可人慌到了极致，是很容易犯错的。

“你干什么？”锐利刀锋上女人的脸，依旧冷静理智。

现在的她，除了冷静，做不到别的什么？

那把刀贴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楚感受到来自欣然掌心紧张地颤抖。

最容易做错事的人，往往是平时看起来最小心翼翼的人。

所以欣然手心的小心翼翼，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只要不做出刺激欣然的事，她就不会有事。

“你很冷静嘛！”欣然口中似是欣赏，神情却越发乖张。

“我告诉你，威亚线，是我割的，我的目标不是冯清宁，从来就不是她，说真的，她要是真跟李长亭在一起，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的语气，偏执、孤傲，偏离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正常轨道。

像这种成日沉醉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不接受别人反驳的偏执狂，还有什么正常可言？

程婷婷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一开始的目标是李长亭，却阴差阳错，让受损的威亚线挂在冯清宁身上，好在老天有眼，最后出事的，还是李长亭…哈哈哈，你知道我有多开心。”

狂妄的笑声，刺激着程婷婷，刺激着冰冷的医院，刺激着阴霾的天空。

程婷婷的脸色，像是凝着一层霜，低沉冰冷的寒霜，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狠狠揍欣然一顿，打到她怀疑人生。

“原来，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是我，那又怎样？”欣然的狂妄，像是重击一般敲打着程婷婷的心脏。

原来藐视生命，藐视一切的人，真的可以这么理所应当。

“你刚才说，希望跟李长亭在一起的人是冯清宁…”

“是，因为你，你玷污了李长亭，李长亭没遇见你之前，一直是大家眼中的优质偶像，就是因为你，他无端端出现了那么多黑料，也是因为你，他性情大变，连带着对我都冷漠了很多，你才是一切的幕后推手，是你害他变成这样的。”

呵呵…偏执的人，总是能给自己的疯狂找出无数个洗白的理由。

饱满的唇畔动了动，再次开口，“你激动什么，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其实说什么希望他跟冯清宁在一起，根本是你在为自己的嫉妒开脱，欣然，你最最想要的是，李长亭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吧？”

“偏执的，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不过你大概忘了，李长亭永远属于舞台，没有人能独占他。”

欣然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着唇笑了，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直到最后，变成了冰冷的颤抖。

“李长亭再也回不到舞台了…哈哈哈，再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