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再次落到门把上，身后的男人，又开口了。

“还有，我从没见异思迁，跟冯清宁，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工作关系，还有欣然，她今天就算哭破了天，我也不会责备你一句。”

“因为我了解你。”

“…”

说好了不要听他解释的，可是程婷婷还是听了，而且还听进去了。

李长亭的解释，像是一剂强心针，他在告诉她，他从没变心，也没有见异思迁，更加没有相信小白兔那几滴不值钱的眼泪。

不知怎的，她心中那种疼痛的感觉忽然变得酥酥麻麻，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门自内打开，小赵笔直的身影站在门侧，目不斜视的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湿了一块，程婷婷饱满的红唇微勾起，看着不远处看似很惊慌的小白兔，轻蔑一笑。

她做事情雷厉风行，就算是报仇，也绝对是当场开杠，不会等到第二天。

欣然被她的笑看得心里发怵，“李长亭…你没事吧？表演马上要开始了…你…”

她你字才发音到一半，就看到浑身湿透的男人从程婷婷身后走出来，他身上，仍留有奢靡的气息。

原本带着天然色彩的绯唇，变成了夺目的，有着程婷婷色彩的红。

欣然温柔的眼眸闪过一丝嫉妒，她很快回过神，奔向李长亭。

程婷婷横在她面前，嘲讽说了一句：“你这样是抓不住男人的，应该这么说~长亭哥哥~我好害怕，程总凶我~快带人家走啦~”

程婷婷的尾音，故意学着欣然弱弱的样子。

欣然的脸，忽地一红，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程婷婷无非在说她装，装可怜，装柔弱，装无辜…

欣然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她咬住下唇，委屈得眼泪又吧嗒吧嗒的砸下来。

“呵呵~哭什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小白兔啊！随便一滴眼泪，就能感动全场，嗳，真要你这么个玩法，那还要警察来干什么？我也不需要去谈生意了，街上抓几个跟你一样会哭的女孩，直接当世界首富。”

她的话，很凉薄，吓坏了欣然。

如果说刚才她在装，那么眼下的梨花暴雨模式，便是真的受了委屈了。

程婷婷，也太不讲理了。

“李长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程总生气了，你告诉她，我真的不是故意惹她生气……我，我只是替你不值，才开口劝她…”欣然最后的话，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道歉的话，大可以她自己向程婷婷说明，又何必搭上李长亭，所以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李长亭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放大了程婷婷嚣张跋扈的性格。

“…”

李长亭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欣然从他眼中感受到一丝寒意，那丝寒意，在警告她。

她知道，今天必须有取舍，否则千辛万苦来到solo，终究会变成一场空。

“对、对不起，程总，我为刚才的失言感到抱歉。”欣然向她深鞠一躬，把话说得低声下气。

就连目睹了一切的小赵，都有半秒钟的怀疑，程总刚才是不是过分了？

因为他亲眼看到，的的确确是程婷婷先恼羞成怒，还将她推倒在地，而欣然为了避免两人发生冲突，揽下所有责任。

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有区别。

欣然见她没有说话，一直弯着腰，不肯起来。

直到她曲了曲腿，李长亭看到她腿上因为摔倒而划破的肌肤，他才微微动了动唇，“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