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我的小蚯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明明是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还要装作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

——扮猪吃老虎吗？

本以为她是不见天日的渺小蚯蚓，现在看来，更像是在泥地里休养生息的蝉若虫，看起来无害，实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这么做，为了什么？”张扬浓密的睫毛落下来，隐住了眼眸中的情绪。

张凯有些意外，他从小认识张扬，自认为对方的话比自己还少，但是今天的张扬，话意外的多，而且三句不离吴果。

——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冷面阎王的眼？

“还不知道，只是…”他的话戛然而止，黝黑的脸上犹豫了半天，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说。”张扬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里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虽然张凯看起来比他健硕，但他还是被这个眼神震慑到了，“我偷偷查过吴小姐的浏览记录，她似乎对空间、重生这类的话题很感兴趣，并且以‘斩断蝴蝶翅膀’这个网名，混迹于各大科幻网站。”

张扬目光聚焦在桌面上的相框里，那是一副蚯蚓与蝴蝶的素描，当年他偷偷潜回学校时，发现了这本被吴果遗弃的画本。

他捡了回来，把每一页画纸都精心裁下，并框了起来，最让他满意的，就是眼前这副蝴蝶与蚯蚓一同前行的画面。

画面上，蚯蚓追逐着蝴蝶，蝴蝶害怕烈日对蚯蚓造成伤害，一直徘徊在它上方，替它遮风挡雨。

曾经他以蝴蝶与蚯蚓为隐喻，拒绝了吴果，没想到…装逼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斩断蝴蝶翅膀，呵呵，我的小蚯蚓，你的想法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对了，最近吴小姐还有浏览过关于收养法的事宜。”张凯粗糙的手掌贴近裤缝，他低着头，搓了搓手心的汗。

这身西服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还是怀念当初窝在房间里，当个隐匿于黑暗中的网络黑客的日子。

——空间…重生…科幻…朱振超…还有领养…

张扬眯起眼睛，庞大的脑部信息库快速运转着，这几个关键词被吴果连成一线，真是这样的话，答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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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要我做的事，办不到，曾经我喜欢过张扬，不过这一刻，已经对他没有别的想法了。”吴果的话，十分干脆。

她只想着得到伶俐的抚养权，别的事情，实在是计划之外。

“你现在被朱振超盯上了，连我都保不住你，小吴果，想清楚啊，要当无主冤魂，还是豪门阔太？”程婷婷半威胁半引诱，只盼望对方早点开窍。

“朱振超吗？”吴果考虑了一下，他的确是个棘手的人物。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雇凶杀人的人，不会是朱振超。

这个结论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的，没有人会在最值得怀疑的时候，在自家门口杀人。

排除第一个嫌疑人，再考虑第二个，程婷婷。

她没有杀人动机，如果是因为当年的出轨丑闻，那么程婷婷的反射弧也太长了，时隔四年才报仇。

她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最后剩下的…

只有她了。

吴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个女人居然有这个胆量，做出她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正合我意。

“只要你愿意帮我，任何我力所能及的条件，都会满足你。”程婷婷俏皮的眨眨眼，饱满的红色弯成浅浅的微笑。

“想清楚了，朱振超的手段不止于此，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这个罪名他已经担上了，吴果，你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程婷婷收回眼中的笑意，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初会拦下吴果的内存卡，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