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事情，总会知道。”云晨语说，“我和你相处这么久，终于看清了你的性格。”

“是因为我发现了墓碑前角落里，残留的两片新鲜花瓣。”容亦琛解释道，“就是你手里现在抱着的这一束。”

云晨语却看着他，似乎不太想知道原因了，只是说道：“从来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你不想知道的事情。如今霍秋若做的那些事情，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你有什么好说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发现你们，都喜欢并且擅长这样。”云晨语笑了一下，“发现自己做错事情之后，就开始认错。认错有用吗？”

“我知道没有用……”

“那就对了。哦。”云晨语忽然想起什么，“我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不肯认错的向雪。”

容亦琛目光一直都紧锁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霍秋若的事情，如果你当初真的有这个心去查的话，早就会水落石出。而不是等我把录音笔交给你了，你才怀疑，才开始去查。”

容亦琛沉默了一下，说道：“霍秋若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他这句话，云晨语一下子就有点激动的反问：“那我就是恶毒的女人了吗？我就是会下毒手推她想让她死的这种人吗？”

容亦琛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打住。”云晨语抬手，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总是喜欢这样事后补救，不管什么事。对我是这样，对孩子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说点什么，似乎我说什么也都是错的。”容亦琛看着她，“从头到尾，所有的真相我都已经明了。”

“那就够了。我想要的，也是你知道真相，能够还我一个清白。”

说着，云晨语指着墓碑：“你修建这个，是你对孩子的补偿，不是吗？”

“是。”

“如果当初，你放我走。或者，你能够让那些潜在的危险消失，这个孩子，将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活蹦乱跳，会哭会笑！”

容亦琛薄唇动了好几下，最后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三个字！”

“我知道。我以前也觉得，这三个字是那么的让人讨厌。我现在才明白，当有些事情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也只能说这三个字。”

别的，都是枉然。

说对不起的话，至少，还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和悔恨。

“我告诉你容亦琛。“云晨语说道，”既然你给我们的孩子，立下了这个墓碑，那么这个孩子，就永远的死了！被你们容家亲手逼死的！”

“晨语……”

容亦琛看着她。

此刻，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的她，让他都有点晕头转向，不知道该怎么思考。

容亦琛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思考能力，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