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完马格奈，扬西他们离开，嘉一则被马格奈留了下来。

“你最近的论文我看了，确实很精彩，但如果假设这样一个实验，在一个温度均匀的充满空气的容器里，这里面的空气分子运动速度绝不均匀，但选取任意的任何大量分子的平均速度几乎是完全均匀的。假设我们把这样一个容器分为两部分，在分界上有一个小孔，设想在中间有一个能够看到分子存在的存在，它能打开或关闭那个小孔，让只有快分子从一边跑向另一边，慢的分子只能跑向对面。这样，它就在不消耗功的情况下，让其中一面温度升高，另一边温度降低，从而与你口中的热力学第二定律发生了矛盾。所谓的熵只能增加也就不成立了。”

马格奈说完，好奇的看向嘉一。

嘉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这是类似于拉普拉斯妖的马格奈妖？”

他下意识的就要反驳，说这个马格奈妖在释放分子的时候是做功的，并不算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但他立马就将这个想法给抛开，小门并不需要马格奈妖主动放开，可以让分子自动撞开，马格奈妖只需要判断，并不需要主动打开小门。

虽然这种妖并不存在，但并不影响这种假设。

他一时间想不出来怎么反驳，但是他知道这种假设肯定是有问题的，如果真的存在这么明显的错漏，那么热力学第二定律也不可能存在了。至少会加上一个限定。

就像是牛顿三大定律一样，只在宏观条件下适用。

“我觉得你的第二定律只是大量分子的一种统计规律，对于单个的分子并没有意义。”说完这个，他又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热心的发明这些小东西？发明只是一时，魔法才是根本，我其实希望你能继续研究热力学。”

嘉一想了一想，说道：“对魔法的研究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些发明或许是兴趣吧，我也没有什么大的理想，但是总觉得现在的魔法有些太高高在上了。其实魔法能够做到的事情有很多，如果能够将魔法更加融入人么你的生活之中，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特别是对于法术学徒来说，数量太少，起到的作用又不大。我希望我的发明能够生产出来廉价的魔法物品，并且是能够日用的物品，大大改善人们的生活，而魔法学徒就是一个个合适的产业工人，不仅仅只是给正式法师做廉价助手。”

“你这是要彻底的改变魔法界的现状啊？？”

“这难道不好吗？就像是电灯一样，将整个夜都照亮了。”

马格奈仔细看向嘉一，就像是重新认识了他。

嘉一其实也没有真心的要去改变这个世界，他只是想做一些什么出来，至于产生的影响其实并不算他特别在意的，否则他也不会只管发明，对于主导权并不那么在意。

……

……

从马格奈那里回来之后，他们去找了鲍德温，鲍德温对他们的想法很感兴趣。

“你们的创意很不错，最近沃利·沃夫斯太尔法师有空闲，我可以请他来主持这次的实验，他精通炼金制造，主持这个正合适。不过，这东西的最终成果议会需要占大头，而且你们推出的产品需要征得议会同意，嗯...最少是三年内需要这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

费森登感觉不是很理解，占大头还能理解，毕竟他们这只是初期产品，距离达到理想效果还有很大差距，需要大量的投入。许多时候创意很有用，但许多时候创意也并不是那么有用。但是为什么就连推出产品也需要议会批准，这有些太霸道了一点。

“难道是为了避免对其他法师的冲击？”扬西问道，他更早接触机床这些东西，所以对这种规模化的批量制造的威力有更深入的理解。

自从有了机床之后，瓦洛卡和龙根学院的效率和成本都远远的小于其他商会，如果不是因为瓦洛卡有些克制，并且经营范围和其他商会重合度较低，他们早就成为整个孟菲尔博的公敌了。即使这样对瓦洛卡心怀恶意的也不在少数。

若不是有学院作为后盾，瓦洛卡商会早就被人瓜分完了。

“不错。”鲍德温赞许的点点头，“许多法师都靠自己制作魔法物品销售来维持生计，购买实验材料，如果你们的实验成功，那么许多法师的收入都会暴跌。我们必须维护整个莫沙彻和法师世界的稳定，所以你们的新产品我们都需要审核，确保影响在可控的范围内。而如果有三年时间缓和，那么所产生的影响就会小很多，大家也更容易接受。”

“但是三年所有产品都需要审核才能销售，对于我们的影响也太大了一些。我们准备接着电力网开发好几种新产品，都提交审核太耽误时间了。”

而且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怎么样，即使现在没有什么问题，后期若是被稍微卡一下也会让自己感觉很恶心。

“我们当然不会限制你们太死，而且对于新产品我们也会优先处理，这点不用担心。特别是你们如果是使用电力，这种暂时无法普及的手段，我们甚至可以放开不进行限制。”

他们主要还是担心法阵的印刷成功后对于法师的那种小手工打击太大。而新产品特别是电力理论上来说对其他法师影响要小很多。

其实对于法师来说，许多东西产量不会太大，特别是高端的魔法道具，受限于材料产量更小，其实是很难批量制作的，收影响最大的还是那些级别不高只能做一些需求量大的大众道具的小法师。

两边都有合作的意向，议会虽然有心控制这种新工艺的范围，但却也没有提出太苛刻的要求，所以谈判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就达成协议。

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在议会实验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间实验室加强了守卫，还有大把的材料远远不断的进入到里面，而嘉一他们，也是经常的出入这个实验室，一待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