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太冲动了！”

夜鸿昊做着检讨。

“我们错估了夜萦雪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我们也遗忘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但，很显然，很多人都没有忘记，这些过去的恶，在某一刻开出了让人欲铲除的黑色花朵。”

他们这次回来，如果老老实实，不去挑衅夜萦雪，那将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就因为，他们的挑衅，勾起了很多人不好的回忆。

“可，我们当初不是还小……”夜鸿笙想为自己辩解，心中微微不赞同夜鸿昊的话语。

夜萦雪当初就是夜家的耻辱，就因为她夜家一直被嘲笑，身为夜家子弟，迁怒一下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错？

他们当初也是因为不忿。

“小，不是借口。你别忘了，夜萦雪比我们还要小一岁。而且，如果不是爷爷送走了夜萦雪，鸿笙，你告诉我，你会停止欺负夜萦雪吗？”

夜鸿笙被问愣了。

停止？

好像没这个概念。

夜鸿昊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道：“对，就是这样，只要夜萦雪还在主宅，只要夜家还因为她被嘲笑，我们就不会停止对她的欺辱。爷爷和鸿元哥恐怕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

夜鸿笙捂住了嘴巴。

“二哥，你怎么突然，突然这么替夜萦雪说话？”明明之前，还和自己同仇敌忾，叫嚣着给夜萦雪一点厉害瞧瞧。

夜鸿昊仿佛回想什么道。

“我被靠在墙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那时我充分体会了什么叫身不由己。我感觉除了思想还是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如果夜萦雪要对我做什么，我根本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而且，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担心你突然闯进来，踩入夜萦雪布下的陷阱，而我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奈，无助的感觉无比强烈。后来爷爷出现了，爷爷虽然没有发怒，但我却读懂了他强压下的怒火和那浓浓的失望。被送回来的一路，我都在思索，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直想一直想，最后，我终于想明白了……”

他看向夜鸿笙。

“当年，夜萦雪被欺负的时候，她不会说也不会求助，她是不是心中也十分害怕和无助？”

“当年，爷爷明知道大家迁怒夜萦雪，会欺负她，却无力庇护，是否也十分无奈和心酸？”

“还有鸿元哥，夜萦雪这些年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现在有多爱护夜萦雪，就有多心疼夜萦雪当年的遭遇。”

“鸿笙，我正是因为读懂了他们的感情，才觉得自己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都是一个混蛋……”

他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锤的自己向后退了好几步。

“啊，二哥……”

夜鸿笙忙追上去，扶住他。

夜鸿笙看着她：“鸿笙，别去和夜萦雪争什么了，你争不过。还有，我猜测，很快爷爷和长老们对咱们的处罚就下来了，到时别再闹，我们默默接受就好。”

“二哥？”

夜鸿笙看着他觉的十分陌生。

“鸿笙，也许你现在还不懂，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