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爷爷和你说话呢，你傻了？”这白衣公子斜着眼瞟了瞟第五如云，满脸不怕事的样子。

这时候第五如云好像没什么动作，但夫屠动了，他伸出了鹰爪一样的手，握住了第五如云的手腕。

第五如云在刚刚一瞬间已经运转了飞花赤刃功，链接在腰间的凤尾刀已经在一瞬间从手里送出。

他看上去没有动，但凤羽已经飞了出去，这一刀本来已经向着那白衣公子射去。

夫屠的手只比第五如云慢了一点儿，握住第五如云的手之后往后一折，第五如云的手掌一弯，凤羽转向往上飞起。

夫屠的另一只手在瞬间伸出，拇指和食指同时转动，在空中一握，两根手指推出两股“呼呼”的劲风，一把擒拿，稳稳捏住了凤羽，然后迅速收入了袖中。

他的整个动作不过眨眼之间，而且第五如云也没有反抗。

那白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竖直的红光闪了闪，以为自己眼花了，遂揉了揉眼睛，大步走了进去。

“公子，您冲动了。”夫屠淡淡地说。

“是我冲动了。”第五如云吸了口气“可这口气我很难咽下，你说要效仿战国公子，战国公子被人侮辱了难道要忍气吞声吗？”

“非也，那人得罪公子，要的是面子，公子可以要的，不止面子。”夫屠笑道。

“我可以要的？”第五如云疑惑地问道。

“你可以要，明天早上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夫屠今天心情不错，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加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哈哈哈，咱们先喝酒去！”两人说着便手挽手上了楼，找了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笑眯眯地跑了过来，为二人上了两杯开胃茶，然后问道：“两位吃点什么？咱有刚出笼的包子和馍馍。”

“一斤老酒，一碟牛肉，一盘花生米。”第五如云这报菜是从前跟萧九学的。

“二位，咱们今天的牛肉还没开始煮，只有昨天的肉，您二位不如来一笼咱们的鲜肉包子，保证馅儿多皮薄。”

“那，也行。”第五如云无所谓地说道。说完小二就答应下来走开了。

“夫屠呀夫屠，我原以为你只是个武者，没想到还能做谋士。”第五如云赞不绝口，他也没想到自己发现了这样一个宝。

“公子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个浪人。对了，古战国公子发迹都要有一个发迹地点，公子准备在什么地方发展自己的势力？”夫屠询问道。

“中原。”第五如云笑道。他明白夫屠的意思，但仍然回答了一个听起来很傻的答案。他明白这个答案太过傲慢，肯定不合理，但仍然说了，因为他发现了夫屠的优点，并且想以谋士来培养他。

“父亲身边的魏百霸便是这样的人，既有不弱的武力，也有谋略，所以他才成为了冬至小队的核心人物。”第五如云心里想着，同时充满期待地等着夫屠的反应。

“那公子想要的，或许不是势力，而是情报组织了。”夫屠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势力最需要的是凝聚力，但我们形不成军队。”

“那有没有可能，让分散各处的人也能营造完美的凝聚力？”第五如云问道。

“有！九楼便是这样的组织，大量的人才和资源，分工明确，而且没有核心统领，上三楼的人平等执权。”夫屠淡淡地说道。

“我自己，拿不出这么多资源。”第五如云如实回答，虽然第五家如今驰名天下，但财力还是比不上真正的大氏族。“等等，你可是塞北进入中原的人，为什么知道九楼？”

“九楼在塞外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夫屠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对！”第五如云皱着眉头说道。

“哦？”夫屠不解。

“我父亲曾经为朝廷服务过，即使现在已经在野了，每年也会向他在朝廷里扶持的组织交互情报，我小时候总爱偷听。”第五如云说道。

“朝廷加上我父亲的情报网囊括中原，可以肯定九楼的所有聚集地都在中原境内，即使有九楼的人去塞外，也不过是单线调查消息。”第五如云说道“所以九楼在塞外不可能有发展，也不可能有你说的这种影响力。要么就是九楼留了一个大手笔，要么，你骗了我。”

“我确实是塞外人，绝不会欺骗公子。”夫屠挺直了腰捶着胸口说道。

“你是我主动收入的，我当然信任你。”第五如云释然，因为他了解各个地方的风俗礼仪，若是夫屠第一反应是抱拳，那他可能下一秒就会动刀，因为刚刚在楼下，夫屠接刀时，他已经了解了夫屠的速度不如自己。

但他第一反应是捶胸口，就是捶锥自己的心脏，在北方某些部落和东部一些海岛上都有这种特别的礼仪。所以他才肯定了夫屠肯定是塞外人。

“那只有一种可能，九楼，在瞒着朝廷，甚至是瞒着整个天下在塞外做了某些事。”第五如云眯眼说道“如此强悍的隐藏能力，可见在九楼中还隐藏着不少未曾露面的绝顶高手。”第五如云笑道。

“公子之前去买的消息，莫非？”夫屠也意识到了某些事。

“我确实买了些极其重要的消息，但买了消息之后我还很难判断自己的立场。”第五如云好像松了口气一样。

“那咱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夫屠试探地问。

“不，你将是我之后计划很重要的一环，所以我要和你把真相说清楚。”第五如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在我这边的事儿还没有发生之前，我更关心的，是萧九的事。”说着第五如云故意顿了顿，仔细看了看夫屠的脸色。

夫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问道“萧九是？”

“我父亲的一个好友，父亲让我一直关注他的动向，我也很牵挂他，所以买的大部分都是他的资料。”第五如云笑道。

“公子之前不是为了调查那神秘的组织桑海吗？”夫屠问道。

“你记性倒不错，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也挺高兴的，因为那个神秘的伪装者，和萧九有联系。”

“来咯，两笼包子，一碟花生，一斤城南的陈年老酒。”这时来的小二和之前的不是一个人。

第五如云看了这个小二之后立刻，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夫屠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闭上了嘴，只管吃包子。

果然，那人送完这边的酒菜之后，又在旁边的一桌上了菜。那桌一个穿着灰袍的老人拉了拉小二，说要加菜。

这老头问了好一会儿菜单，才终于选出两样菜，然后那小二才慢吞吞地下了楼。

“赶紧吃完，咱们走。”第五如云看着那人下去之后，拿起包子塞在嘴里，小声说道。

夫屠也学的有模有样，塞了个包子说起悄悄话“那人不是下去了吗？”

“那边的老人肯定听到了一些咱们的谈话，但肯定听的不清楚，否则不会让那小二来听，我可不敢打赌那老头没有听清楚。”

夫屠点了点头，大口吃起包子，两人居然伴着包子大喝起酒来。

一斤酒也不多，两人很快吃饱喝足，第五如云付了钱，搂着夫屠就往楼下走去。

两人肩并肩悄悄说了起来。

“一会儿咱们分头，你就去调查那个顶撞我的人，我在城北大门等你。”

“那些人是？”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

“遵命。”

两人在下楼的时候，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分别了。

。。。。。。。

不一会儿，楼上的那位老头也吃饱喝足，便直接下了楼。

他出门的时候朝着那小二点了点头，小二眼珠子转了转，继续忙去了。随后也有三个坐的离老人不远的人走了出来，消失了街道上。

老人进入人群之后，立刻钻进了一个小巷子，扒下了面上的皮，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竟然是魏百霸。

不过在巷子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他了。

“阁下既然耳朵不好，就别来打探消息嘛，现在连小命都难保了，这又何必呢？”

魏百霸以为巷子里太黑，对方没看清自己，所以故意撩了撩头发，但对方仍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