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隐盯着神色诧异的李白，似乎觉得很有趣。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始继续往下说。

“韩信的过去呢，我不敢断言。但是这白玉游龙佩如果另一半还在韩信手上，那看来你们两人颇有渊源。不过，很奇怪啊。韩信现在可是东神坐下的使臣，为云梦泽效力，半点和龙族搭不上。不过也是自然，早在千年前，神族就已经没落了，如今都是踪迹难寻。”明世隐调侃地说着，就像他的主人，帝俊天尊虽有超凡的实力，但如今却依然难以从沉睡中完全苏醒。

帝俊天尊的魂魄被囚禁在一处山底中，镇压数千年之久。哪怕现在魂魄有意识，能力却是相对薄弱的，这样的神心怀怨恨却又是可怜的。

“等等？神族的没落？”李白这下更奇怪了。那些神明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吗，视人类如蝼蚁，视妖物为下贱的种族，各种鄙视鄙夷。魔族和鬼族更加是看不起，言语间都不愿意提及的轻视。以往这样强大的种族居然没落了？李白还以为是那么神明，爱上了神界悠哉快乐的生活，所以从来都不在外界现身。没想到居然是没落了，这明世隐的话真的可信吗？

“很奇怪吗？这古往今来哪个种族没有兴衰荣辱，哪怕是高贵的神明也有衰败的那一天。”明世隐悠哉地抬手摸了摸鬓边的银发。

“那你说说神为什么会衰败？该不会也是有个破云殿一样的东西害的吧？”李白忍不住好奇心。他实在想知道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导致威慑天下，个个高贵的神明全都销声匿迹。

“自然不是，倒不如说破云殿就是神明那帮子人搞出来的。”明世隐摇了摇头，他紧接着继续说。

“当年神界出了一件蹊跷的事，就是神界诸多封号受人景仰的太白神君忽然被下令判处死刑。而更怪的是，在不久之后，神界的锁天柱竟然被不知何人给毁了。一时间熊熊业火呼号乱窜，遍布了整个神界，紧接着妖兽，怨灵，纷纷从神界逃脱，搅向人间开始作乱。神明们一边忙着灭业火，一边去下界搜捕逃脱的妖兽和怨灵，一时之间三界其乱，整个世界陷入了无比的混乱中。”

“再后来大批的神明在业火中死去，剩下的再人间和腰间捕捉神兽牺牲，神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衰败下去。而代表神界屹立不倒的锁天柱，无论用尽何种方法，被砸断的锁天柱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样。

在长达快九百年的三界混乱后，神明没落了。人间在妖兽，怨灵肆虐后，恢复了原状。而神界却被人为的封印了起来，在封印的世界里，神界的两派势力展开了最后的斗争。

可结果是两败俱伤，那样的情况下，神界可怕的是，神明之间的斗争，蔓延到人间和魔界。常年被欺压的人类，来了一次落井下石，所有被神界压迫的人，都只想着摆脱神界的控制，于是他们开始毁坏供奉神明的寺庙，毁其神像。神明就是这样，没了那些普通光环的加之，居然一败涂地。

所以啊，你看这破云殿高耸，人类之间斗得死去活来，居然连神明的影子都看不见。”

明世隐感慨的说着，就像他的主人，帝俊天尊不也是使唤他和司马懿来长安进行争夺的么？东神不也是如此嘛，叫自家的云中君和韩信过来争夺。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最终的胜利一定是他明世隐的。

“什么神明的影子都看不见，韩信不就是么？”李白蹙了蹙眉，好像发现了盲点一样。

“韩将军充其量是神使，归于东神麾下。只是这战场，韩信不该来，狐君要是想活命，也不该来。有时候我总想，我也是不愿意杀人的。但是往往事情逼到了那一步，我才发现杀掉敌人，是最快的解决办法。”明世隐嘴角的那抹笑意很冷，他脸上的神色像是看透了世间百态。

“听了你的话，我觉得很奇怪，有一种预感告诉我，也许我该留在长安，把一切都搞清楚。我不妨实话和你说，我以前就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最近脑海里冒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我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把这些搞清楚。要知道，人活着迷迷糊糊的，总是很难受。”李白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虽然他知道当明世隐的面说要留在长安，很危险。保不齐明世隐忽然抬手就是一刀，直取他的小命。可是扭扭捏捏撒谎不是李白的作风，有话就讲，这才是属于他畅快的感觉。

“忘了东西的人，远远不止你一个。韩信也忘了，狄仁杰也是。这就是破云殿深远的影响，你们在被召唤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严重的程度不一样罢了。”明世隐的笑意有些讥讽。

李白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响，他觉得明世隐说的话是真的。很简单，因为韩信这么一个话少的人，揪着一个人玉佩对他问动问西，搞不好就是因为记忆缺失导致的。至于狄仁杰，李白拿不准，但他想到很早之前，狄仁杰就和他说过，一切随缘，要是能忘记的东西，就说明不重要。难不成狄仁杰这个闷墩也察觉到自己记忆的缺失，只是闷着脑袋不做声？不过这确实是狄仁杰能干出来的事。

李白疑惑了，那他现在能怎么办，才能找回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他心底生出了帮韩信也找出记忆的想法。这样朋友间的相互帮助，源自于先前狄仁杰孤身犯险，为他找到名刀司命的事情。

李白不得不说，他的性格和行事多少有受好兄弟狄仁杰的影响。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可能再和狄仁杰称兄道弟了，因为他已经答应了明世隐，不会再去找狄仁杰。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破除记忆缺失的注定。”李白难得正经的问了个问题。他清澈的目光如月色下的溪水，他那样平静地看向了明世隐。心里却不确定，明世隐会不会告诉他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