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写小说
作者:蜀三郎 | 分类:悬疑 | 字数:17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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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除了楚银台的事,艾布还交待了不少隐密之事。
其它的且不说,最让顾鸣惊喜的是,这次还真的揪出了一条大鱼……
这个艾布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属于西域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组织:圣火教。
传说中,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数千年之久,创建者乃是一个部落的大祭师。
历经数千年的沧桑,这个组织却依然屹立不倒,没有人说的清它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包括其地点分布、人员构成等等,全都是一个迷。
唯有两点可以确认:一、其老巢一直位于西域,但具体位于西域何处,无人说的清。
包括艾布在内,好歹也是个小头目,但他对组织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更不要说外界的人。
二、这个组织核心成员少,但外部人员多,活动在外围的成员主要以刺探各国情报以及暗杀为主。
在中原一带,知道这个组织的人不多,但其在西域的影响力却相当之大,不夸张地说,完全可以左右西域各国的命运。
数千年来,西域各国的兴衰或是消亡,或多或少都与圣火教有关。
如果一直呆在西域也就罢了,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该组织在西域混的太过顺风顺水,野心越来越大,其触角竟然慢慢伸向了中原地带……
前来中原的那些个胡商,也或者是细作,说不准就有圣火教的人。
只是,这些人就算暴露了,被抓了,从他们的口中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该组织内部的教规相当完善与严密,其外派的人员一向都是单线,单向联系。
而且绝大多数成员彼此间根本不见面,都是通过特定的方式传递信号、任务等等。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被抓了,他也不知道他的上线或下线到底是谁。
重要的是,圣火教最为擅长的就是精神控制之法,也可以理解为一种高端的洗脑方式。
其组织成员的忠诚度令人惊讶,宁死也不肯开口。或者,开了口说的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要么干脆就是谎话。
艾布之所以开口,那也是因为顾鸣有着更加高明的洗脑方式,一步一步击溃了对方的精神防线。
只不过,这家伙虽然是个外派的小头目,但对组织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好在,顾鸣多少还是问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
第二天,钱晓峰按照顾鸣的吩咐,捏着一张状纸来到衙门击鼓鸣冤。
今日轮值的乃是广平府一个名叫康良友的推官。
“咚、咚、咚……”
听到鼓声一响,康良友当即带着师爷上了堂,并喝令将人带上公堂。
“堂下何人?”
“禀大人,小民钱晓峰……”
一听此话,康良友脸色一变,一拍惊堂木:“等等,你是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那个钱晓峰?”
“正是小民……”
钱晓峰已被剥夺了功名,成了平头百姓,故而只能自称小民。
“你胆子可不小,刚从牢里出来,这又跑来告什么状?来人,轰出去!”
康良友懒的审这案子,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桩案子的内情,自然不愿沾上一身灰。
“大人!”
钱晓峰“咚”一声跪了下来,高举状纸道:“大人,小民今日前来并非只是申冤,而是要状告通判大人的儿子,楚银台!”
“你说什么?你……你要告楚公子?”
康良友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楚银台依仗家势,强行霸占了小民的妻子,小民找上门去,不仅被他羞辱了一通,还让下人毒打小民……
这是小民的状纸,还请大人过目。”
“啪!”
康良友重重一拍惊堂木。
“钱晓峰,你好大的胆子,楚公子一向洁身自好,岂容你胡乱诬蔑?来人,给本官重责十大板,再扔出去……”
“是!”
一众衙役齐齐应声。
随之,其中两个衙役杀气腾腾走向钱晓峰……
“咚、咚、咚……”
没料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击鼓声。
一听鼓声,康良友不由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又是谁在击鼓?去个人看看。”
“是!”
一个衙役应了一声,匆匆走向堂外。
刚到门口,却见有人走了进来……
“站住,大人没传你上堂,你竟敢私闯公堂?”
衙役狐假虎威,冲着来人怒声大喝,同时抬手一抓,想要拿下来人。
“扑通……”
没料,手还没碰到对方,结果却感觉腿一麻,整个人失去重心,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来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儒衫,气度不凡。
也正是因为如此,康良友愣了片刻,却没敢发飙,而是惊疑不定地问:“阁下是到底是谁,为何擅闯公堂?”
来人,正是顾鸣。
按昨天的计划,他本来要晚一点才上场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搜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那就没有必要弯弯拐拐的,直奔主题好了。
“你是轮值的推官?”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顾鸣没有回答康良友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正是……”
康良友也说不清为什么,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下意识应答了一声。
“嗯,那你速速去找知府大人过来。”
这时,一众衙役不由面面相觑。
此人到底是谁?当着康大人的面竟然如此牛比?还一副上级命令下级的语气?
“阁下到底是谁?见知府大人何事?”
康良友不由皱了皱眉。
不管怎么说,他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拎清楚,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顾鸣摸出一张状纸:“好,那我告诉你,我要状告广平府通判楚向北,你自认敢接这张状纸么?”
“啥?你……你要状告……楚大人?”
康良友不由一脸呆痴。
他懵了,彻底懵了。
自古以来,民告官乃是一件大事。
为了维护官府的威严,也为了防止一些刁民胡乱告官,因此朝廷对于民告官一向有着严厉的措施。
不管有理没理,只要是民告官,上了公堂先挨上三十大板再说下文。
三十大板,普通百姓有几个人挨得起?
更不要说那些个衙役肯定是向着官员这边的,到时候还不得甩开膀子打?
别说三十板,体子弱一点的,恐怕十几板下来就一命呜呼了。
因此,一众百姓就算有冤,绝大多数也会忍气吞声,不敢轻易告官。
不过康良友知道,对方绝非普通百姓,从衣着、气势上判断,多半也是个官员。
但让康良友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官员的话又怎么会上公堂来告状?
如果不是官员的话,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康良友是按照常理去推测的,但他又怎么会猜到,顾鸣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
“怎么?楚大人不能告?”
“不是……这个……”
康良友一头冷汗。
怎么这么倒霉?偏偏今日当值就遇到如此诡异的事。
“行了,赶紧去通知你们知府上堂,耽误了大事你怕是吃罪不起!”
此话一出,康良友心里更是一惊……
这语气听起来怕是连知府都居于下位,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那你稍等一会,本官这就去禀报知府大人。”
康良友不敢再多问。
不过,他也多留了一个心眼,离开前小声叮嘱了师爷一声,让他盯着点……这万一,遇到了一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他岂不成了个大笑话?
……
“什么?有这等事?”
一听康良友禀报,纪修不由失声惊呼。
“知府大人,下官也是一头雾水。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
“你确定他是京城来的?”
“应该没错……”
“难不成是吏部的官员?可也不对啊,如果是吏部在调查楚向北,又怎么可能写张状纸去公堂告状?”
“这就是下官想不通的地方……”
“罢了,本官现在便去公堂看个究竟。”
纪修匆匆带人来到公堂。
“本官纪修,乃广平知府,不知阁下是?”
一见面,纪修便知康良友所言非虚,对方的气度看起来的确不简单,因此他也不敢端架子,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了一句。
“原来是纪大人,这是我的名贴。”
顾鸣终于亮明了身份。
不过,他摸出来的乃是一张进士名贴,也就是放榜之后朝廷为一众进士统一制作的名贴。
纪修接过名贴,打开一看……脸色当场变了。
“下官不……不知顾大人大驾光临,还……还请顾大人恕罪……”
纪修颤抖着声音,弯下腰,低着头,双手捧着名贴递还顾鸣。
顾大人?
一直呆在公堂的钱晓峰不由大吃一惊……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纪大人不必多礼,我之所以给你看这个名贴,意思就是现在只是以个人的身份替人打个官司,讨个公道。”
纪修赶紧点头:“是是是,下官明白……”
说到这里,纪修下意识瞟向站在堂中的钱晓峰,小声道:“大人可是为这个钱晓峰而来?”
“没错!”
“咳,下官冒昧地问一句,不知这个钱晓峰与大人……”
“纪大人,不要妄自揣测,我与这个钱晓峰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适逢其会,顺手而为……”
“是是是……顾大人,钱晓峰一案本官只是略有耳闻,但经手此案的并非下官,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胡乱抓人……”
纪修机智将自己择了个一干二净。
同时,他心里也颇为疑惑,这么小小的一个案子,怎么会惊动堂堂大理寺卿?
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纪大人,此案同时还关联到另一桩案子。不知纪大人是否知道前些日子楚向北府里发生的一起命案?”
“这个……”
纪修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敢否认。
“回顾大人话,此案当时在广平府传了个遍,下官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也复查过卷宗……”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既然你查过卷宗,那么,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这个……因为不是下官亲审的,而卷宗上人证、物证俱全,所以……所以下官也就没有去深究。”
“这不怪你,只能说对方太狡猾了。另外,你是否清楚冯生的妻子辛十四娘,乃是狐女?”
“咳,倒是听说过,不过……下官也只是当作一个坊间传闻。”
“不,不是坊间传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辛十四娘的确是狐族女子。
但她并未动用自己的天赋干扰此案的审理。总之,钱晓峰与冯生这两个案子皆与楚向北的儿子楚银台有关。
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楚向北贪赃枉法,楚银台阴谋设计陷害冯生。
所以,还请纪大人带他父子俩过堂,将这两件案子合并到一起审。”
纪修一脸惊愣:“顾大人,你的意思是……让下官来审?”
“怎么?你不敢审?”
“顾大人……”纪修不由苦着脸道:“楚大人乃是本府通判,下官……下官虽是其上司,但,但也无权审他……”
“无妨,你即刻命人去抓捕楚向北父子上堂,有什么事我担着。”
有了顾鸣这句话,纪修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何况,他也不敢违抗顾鸣的意思,于是当场冲着手下下达指令:“去,通知方捕头,即刻抓捕楚向北、楚银台父子上堂!”
“是,大人!”
顾鸣之所以绕了这么一圈,主要还是因为制度问题。
楚银台的案子乃是地方案件,根本用不着惊动大理寺。所以,顾鸣一开始才会说他是以个人的身份前来告状。
当然,这无非就是找个托辞罢了。
钱晓峰与冯生的案子属于地方案件,而且案情也不算重大,所以他不便以大理寺卿的身份插手,便让纪修先审,他在一边旁听。
等冯生二人的案子了结,他再以大理寺卿的身份接手。
如此一来,就算以后朝中有人提出异议,他也好有个说辞。
……
“楚大人,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楚向北根本不知大祸临头,正舒舒服服坐着品茗,看书。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一见他便点头哈腰的方捕头带人径自闯了进来,一副冰冷的语气。
“方捕头,你……你说什么?”
楚向北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大人,知府大人有令,即刻押你上堂问审!”
这一次,方捕头说的更是直接明了。
“方明,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楚向北猛地摔了手中茶杯,拍案而起。
“楚大人,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大人配合,不要让属下难做。”
“反了,本官乃是堂堂广平府通判,就算是知府大人也无权随意拘押本官……”
楚向北表面上高声怒骂,但,内心里却不由升腾起一丝丝寒意。
毕竟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上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拘他去公堂这件事太反常了,绝对不可能是知府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朝廷来人了?
同一时刻。
楚府。
楚银台倒是隐有所感,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昨夜,艾布追着辛十四娘离开之后便一直没有回府,这让楚银台颇有些担忧。
他不敢想像,假如艾布一直不回来的话,到时候辛十四娘一旦找上门来,谁来保护他?
府里的家丁肯定是靠不住的,毕竟辛十四娘乃是狐精。
正心绪不宁时,院子里一下哄乱起来……
“公子,不好了,府里来了十几个捕快,说要带公子去衙门。”
“什么?捕快?”
楚银台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说捕快,平日里,就算府衙的捕头见了他,也得讨好地上前唤上一声楚公子,这些家伙难不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公然擅闯楚府?
没等楚银台回神,已经有三个捕快冲了过来……
“楚银台,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带你前往府衙问审!”
“反了你们了,汪管家,速去通知我爹爹。”
楚银台根本不知道,这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被方捕头一行人强行扭着送往公堂。
……
“知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就算犯了什么错,也当由朝廷派人下来问审……”
一上堂,楚向北便色厉内荏,冲着纪修高声嚷嚷起来。
结果纪修却懒的回应,冲着一众衙役道:“来人,扒了楚向北的官袍。”
“纪修,你敢!本官乃是朝廷任命的广平府通判,你擅自越权拘押本官,下来后本官定会向皇上参你一本!”
“不好意思,纪大人并非越权,他拘押你乃是得到了本官的授权。”
公堂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冷冷的声音。
听到此话,楚向北不由大吃一惊,急急循声看去……
“你……你是谁?”
楚向北一脸惊疑地看着顾鸣喃喃问道。
没等顾鸣回答,纪修抢先一步喝道:“大胆楚向北,此乃大理寺卿顾大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该来的终究会来……
“大……大理寺卿……顾大人……”
楚向北心里一沉,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软地瘫向地上。
不久后,楚银台也被带到。
一上公堂,发现父亲也在,而且还被扒下了官服,顿感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说白了,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家世的基础上。
父亲一倒,楚家也就倒了,他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接下来,纪修正式开始审案。
按照顾鸣的授意,钱晓峰的案子与冯生的案子并为一案同时审理。
于是,纪修派人将于氏、冯生、辛十四娘一并传唤上堂,与楚银台当堂对质。
虽然已经陷入了绝境,但是,楚银台依然还在垂死挣扎。
于氏的事他倒是认了,承认自己贪恋于氏的美色,利用其急于救出丈夫的心理,逼迫她“自愿”留在楚府。
毕竟这不是死罪。
但,冯生一案,楚银台却拒不认罪,一口咬定冯生就是凶手。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要是认了,多半就是死罪,拒不认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等到楚银台辩解的差不多时,纪修又开始审询冯生。
“冯生,楚银台的指证你认不认?”
“大人,小民冤枉……”
“好,那你详细讲一讲案发当天的情形,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是,大人……那天,是楚银台的生日,他派了一个下人前来送请贴,邀请小民去楚府参加宴会。
小民与楚银台是同窗,以前也算常有交往,故而未疑它,便按约而去。
席间,楚银台对小民显得分外热情,不停地劝酒。
因为是他的生日,小民也不好推却……后来,便喝的有点多了。
于是,楚银台便安排下人将小民扶到客房休息。
期间,小民一直迷迷糊糊,中途应该还吐过一次。
之后便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最初是闻到了一缕淡淡的香气,不像是客房,便像是女人的闺房。
当时小民也没有在意,睁开眼准备去方便,结果却发现……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那你当时有没有认出她来?”
“认出来了……小民心里又惊又怕,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想要悄悄溜下床,结果在翻身下床时发现了血,心里一怕,便跌了下去,身上沾了不少血……
然后,楚府的下人听到动静便冲了进来,一口咬定说是小民杀了四夫人……”
“嗯,本官知道了。”
纪修点了点头,随之又冲着楚银台问:“楚银台,本官问你,刚才冯生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回大人话,情况基本属实,但是,却漏掉了最重要的环节。”
“哦?什么最重要的环节?”
“这也是小人后来听一个丫环说的,她说她起来上茅房,看到冯生走出客院。
不过当时她并未在意,后来听说四夫人被害了,方才知道冯生就是那个时候摸到四夫人房中去的。”
“有这样的事?这个丫环叫什么名字?本官现在便传她上堂。”
楚银台吱吱唔唔道:“这……回大人话,她叫小红,不过已经没在楚府了……”
“没在楚府?为什么没在楚府?”
“因为这件事小红很内疚,说要是当时她多一个心眼的话,说不定就能阻止冯生。于是,就……就离开了……”
听到此话,纪修不由乐了:“楚银台,你当本官好糊弄?好,且不论此事,本官再问你,你那个小妾睡觉不锁门的?冯生悄无声息就能进去?”
“这……小人也不清楚,或许……或许是冯生翻窗,也可能是房门忘了反锁……”
“楚银台,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手里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分明就是你指派手下杀人嫁祸给冯生……”
“大人,冤枉啊,小人怎么可能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
不信大人可以问问,楚府的下人谁都知道小人一向最宠四夫人,又怎么可能杀她?”
“没错,你以前的确宠她,不过……她却背着你与别人暗通款曲,所以你羞怒之下,便起了杀心……”
“大人,冤枉啊,不是这样的……”
纪修一拍惊堂木:“别装模作样了,来人,传证人上堂!”
证人,正是楚府的汪管家,以及家丁阿二。
他们俩可是重要人证,为了防止二人逃走,楚银台刚刚被抓,二人便被迅速控制起来。
一见到汪管家与阿二被带上公堂,楚银台便彻底绝望了……
这充分说明,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官府完全掌握了。
“汪风,本官问你,楚银台纳的小妾俞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
汪管家一头冷汗,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回答。
“汪风,本官郑重警告你一句,实话实说,如果再敢做伪证,那就休怪本官大刑侍候!”
“大人饶命,小人交待,小人交待……
当初,陷害冯生的主意的确是小人出的,但小人的意思只是找个丫环当替死鬼,但万万没有想到,楚公子……
不,楚银台竟然丧心病狂,说……一个丫环的份量不够,要做就把戏份做足,一定要置冯生于死地。
最后,他……他决定用四夫人当替死鬼……
不过大人,小人只是出了个主意,并没有出过手。下手杀四夫人的乃是阿二,凶器是四夫人头上的发钗……”
听到这里,阿二吓得赶紧磕头:“大人,求大人开恩,小人也是被逼的……
一开始小人不愿意,但是楚银台却威胁小人,说小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连小人一块收拾了……”
“不,大人,他们说谎,他们分明是在陷害我……”
到了这个时候,楚银台还想狡辩。
“大胆楚银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上刑!”
“是!”
像楚银台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里架得住上刑?
连一轮大刑都没熬过,便乖乖认罪,签字画押。
这下,冯生总算是洗清了罪名,当堂无罪释放,并且,其秀才的功名也将恢复。
包括钟晓峰也是,纪修当堂宣布,其大哥虽是大盗,但念其兄弟二人十多年未谋面,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故不予连坐,其功名不日也将恢复。
公堂上,钱晓峰夫妇不由抱头痛哭……
虽说夫妻俩经历了一番苦难与屈辱,但亲眼看到楚银台父子如今的下场,内心里也算有了些许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