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安从大殿出来后就去找初九凝，但没找到，遂抓了几个弟子问，有弟子告诉他，初九凝好像去了水牢。

他眼眸微眯，第一仙门的人不是想偏袒虹茵吗？那也要看他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嘴角冷冷一勾，转身大步向水牢走去。

水牢里的初九凝正抓着虹茵一只脚，听虹茵惨叫说好痛，她还一副不谙世事的白莲表情用力捏捏这，用力捏捏那，问：

“大长老，是这里痛吗？还是这里？”

虹茵已经疼得白皙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细的密汗，她算是看出来了，初九凝分明就是故意打着关心她的幌子，实际故意折磨她的绿茶白莲花。

“你放开我！”虹茵紧紧咬唇喘息道。

初九凝抓着她伤脚的手暗暗用力，“大长老，我就是想帮你看看伤脚，你不接受就算了。”

说着，初九凝手直接一甩，虹茵的伤脚便重重落地，疼得她整个小脸一下苍白无血，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

她气得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初九凝小脸上。

赶到水牢的越安恰巧看见这幕，他眸光深深一沉，两只手一下紧握成拳发出一声轻响。

初九凝眼珠微动，往后瞟了眼，嘴角上扬，捂着被虹茵扇的左脸，转眼变脸嘤咛道：

“大长老，弟子特意想来给你送伤药，你不接受，为什么还要恶语相向？呜......”

说完，她站起转身准备跑，然后就与越安碰了个对面。

她俨然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冷面沉沉的越安，抿了抿唇，强忍着没掉泪从他身旁跑过。

而就算离得那么远，虹茵也感受到了越安身上散发出来的超冷低压。

看着他迈步慢慢向自己而来，她心里都忍不住发怵，语无伦次道：

“不是的，她没有给我送药，她......是她故意按我的伤脚，我痛得受不了，才忍不住扇了她一巴掌......”

全身冷意的越安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他伸手一把揪过她胸前的领子，她人被微微拎起。

因为极度害怕，她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涌，整个人都微微发着抖，而对于这样满眼恐惧的虹茵，越安没有一丝怜悯，反而觉得厌恶至极。

“虹茵，你该死！”他薄唇轻启，语气冰冷得像地狱的死神。

另一边，看守水牢的弟子匆匆跑至大殿告知，“禀掌门，各位长老，海王强闯了水牢。”

君栩和青墨心头一惊，其他几位长老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们两人已经出了殿。

可等他们赶到时，终是晚了，君栩出手将越安推到一边的墙上。

看着地上满脸满身是血的虹茵，青墨心碎了一地的急步跑过去，声音嘶哑叫道，“茵儿，茵儿！”

他蹲下，两只手控制不住的发抖，但他还是很小心翼翼地把人轻轻抱起来，努力忍住心中的颤栗，告诉自己要先为她检查身上的伤势。

可是，却发现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两只手也被废了，腿亦是，青墨破防，不禁痛哭出声，“茵儿！”

将越安按在墙上的君栩侧目看一眼，再双眸泛红的盯着越安。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越安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翘了翘嘴角，“放心，我没让她死，只是让她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废人而已！”

“越安！”

君栩抬拳照着他的脸就要打过去，他举手抓住君栩的手。

“君栩仙尊对自己的师姐还真是情深义重，但你不觉得这是对小雪的残忍吗？那日若非我们及时赶到救下小雪，小雪这会怕是早就身魂俱消！她害谁都可以，她害轩辕雪，我就要让她后悔为人！”

被青墨抱着的虹茵用仅剩一点气息张嘴说着什么，青墨听不清，就低头把耳朵贴到她唇上。

“青墨...师兄......请带我......离开......第一......仙门......”

青墨脸上早已热泪纵横，他哽咽地点点头，“好，茵儿，师兄带你走！”

“谢......谢......”说完这两个字，虹茵头微偏了一下，彻底昏死过去。

青墨把人抱起就要走，君栩拦住他，“师兄......”

青墨心如死灰的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嘴唇微颤，“掌门，我以神阳神尊亲传大弟子的身份，今日替师逐出虹茵为第一仙门弟子，以后虹茵与第一仙门再无瓜葛！”

他颤抖的深吸口气，绕过君栩，抱着虹茵大步离开。

君栩心情复杂，他刚才拦下青墨并不是不给他带虹茵走，只是觉得虹茵伤势严重，留在第一仙门治疗肯定比去外面更好。

但显然青墨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知道，青墨心里肯定对他不站虹茵这边颇有怨言，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毕竟对于青墨来说，虹茵是与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们一同拜入神阳神尊门下，他们三人曾彼此相伴好几万个日夜。

这情义岂是初九凝一个只拜了君栩为师，两年不到的弟子能比的？

想起曾经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不顾冰水刺骨和生命危险，也义无反顾来救自己的师姐，君栩心里满是愧疚。

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表露心意的，如果他没有表现出对初九凝的心动，虹茵也不至于心魔横生，执念偏起。

青墨抱着虹茵找到自己的好友药王，药王看了人后不禁连连摇头。

青墨以为人是没救了，不由咚的跪下，涕泪俱下道，“药兄，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药王把他扶起来，“墨兄，救她自然不在话下，就是，她就算活下来也是一个看不到，听不到，动不了的废人，像这样的情况，死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青墨连连摇头，“药兄，你先救她，就算她看不到，我可以做她的眼睛，或者我把我的眼睛给她，她听不到，我做她的耳朵，她动不了我可以做她的腿！”

药王重重叹口气，“好吧，我把人先从鬼门关拉回来，你且出去洗把脸等着，我今天就是把药王的牌子砸了，也一定把人救活！”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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