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佩服，三言两语就能拨乱反正，定了人心，消了内外对猎妖盟的疑虑。

你这个二姐，比你这个大威天龙的秃驴牛逼多了！”

一个瞬动，白起在侍女毫无动容地目光之中，又是给法海下了禁制，然后对着想死的法海说到。

“那你为什么又给我下禁制？”

法海气问。

他心里就是那个气啊，你佩服就佩服，为啥要像玩王八一样玩我。

随后，法海语滞无言。

“单刀赴宴吗，总得有个筹码捏着，有他这大王八做质，我也安心点。”

白起的话，并不是回答法海的气问，而是说给停步回首满是疑惑的侍女听。

......

东山立于海东城的东南角，不是什么名山，并不高，反而有点矮，矮到于山之巅刚刚好能够俯视海东城的模样。

它既不险峻也不壮阔，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山，如同海上一座简单到可以忽略的小岛。

但是因为紫青二字，赋予了海东城、甚至是整个越州高山仰止的神秘感。

能够进入紫青山庄内部的，寥寥无几。

而能够登上山巅紫青殿的外人，更是几乎尽无。

相默无言，从登山开始侍女不语，白起也是提着法海默默跟随。

半刻之后，拾梯而上，不紧不慢的三人，终于来到了山之巅，紫青殿前的广场。

除了瑰丽的紫青花在迎风招展以及刚登顶的三人之外，并无他物。

哦，还有一道紫色身影在望海。

“你就是猎妖盟最大的那个妖？”

想了想，放下了法海的白起，试探地问到。

“嗡！”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白起的问话，那青色的身影衣袍随风自动间，突然动得有些厉害。

然后法海就被无声地扯到她的近前，随着她再一挥手，空气一个嗡鸣，法海的禁制瞬间完解。

她在用这事实，回白起、问白起。

“嗯，有点强！”

表面淡定的白起，其实心里还是瞬间闪过一丝不淡定。

这青衣女子，不是真人，也该是真人了。

......

“强？

怎能强得战神魁首！

妖?

怎能比得过人屠之名！

七国雄立、时起战火，勋贵食民、江湖为名，我已经不知道到底人是妖，还是妖是人。

殿主觉得，我是人还是妖？”

一声反问，那青衣女子确认了白起的猜测。

“人和妖，人妖，不用刻意，也不用排斥。”

白起想了想，回到。

“真的？”

听到这新颖的回答，白小青兴奋道。

随后转身步入殿中，示意白起跟上，却是眼神阻止了阴神和法海的跟入。

大殿中，近两米长的桌子上，珍馐佳肴无数，当然还少不了琼浆玉液，仿似王母大宴一般。

长桌两头，南北各一座而已。

“就我们两个？”

看着摘下面巾的白小青，蓦然的生出一种熟悉感，白起错愕地问到。

“要不我摇人？”

白小青笑问到。

“别！”

白起肯定到。

开玩笑，对上她一人，他都有些忐忑，再让摇来十个八个的高手，估计她真能在殿里把吃了。

而且是吃得世人不知，从此无白起的神秘下场。

......

“殿主以为，我东山如何？”

相对遥敬的饮甚一杯琼浆之后，白小青笑着问到。

“虽然这山真不怎么样，名也特别简单。

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东山仙矣！”

一个不露马脚的吹捧，让得对面的白小青很受，又是敬起一杯。

饮甚。

“可我是妖，怎配仙之名？”

笑不过一瞬，白小青又是神色黯淡的自灌一杯。

“天父地母皆公平，万物为灵尽可仙。

不然何来人真、妖真之说？

所谓人妖恶恋，不过为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德标榜和执拗罢了。

何必活给他人看？”

白起的一言，在白小青心中掀起万重浪。

许仙和白素贞，就是因为较真于两人的族类不同，所以双双不知所踪。

而她明白大姐的离去，就是为了修成真正的人，真人境还不够。

至于许仙的离开，她今日才从白起的话中知道答案：

也许他是为了跳脱出族类之说，在成为传说之中的仙后，才能没有心里压力的和大姐在一起吧。

这两个可怜的人和妖。

......

“法海，你真的是妖？”

紫青殿里，一人一妖杯光交错。

大殿之外，听到了二人毫不掩饰地交谈，阴神有些动容，对着法海问到。

“是妖或是人，重要么？

我终于想通了在我家小酒馆里，人屠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以妖成为镇妖为己任的雷峰塔方丈之后，法海一直觉得堵得慌，今日听着白起一席话，他好像悟透了。

“他说的什么话？”

阴神很是好奇。

“心中有佛则佛，心中有道则道。”

“怎么说？”

“人心为妖则妖，妖心是人则人。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肉身不过皮囊，本心才是自在。”

说完之后，法海就在阴神惊诧地目光之中，步步生莲的踏空离去。

这家伙，只是一个顿悟，就从半真二境的天人五品突入了真人境。

“得殿主点化，小僧步人真人。

西湖雷峰塔，望他日能让殿主好好领受一下真正的大威天龙。”

离去的法海言语让得大殿里的白起，眼角抽了一抽。

这得道高妖，还在记仇啊。

如果不是有白小青在，这个事可能就立马发生，而且可就不是4500能够解决得了的。

......

“哈哈哈...”

白小青笑得花枝招展，而且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谁能想到积蓄许久，对她按许春心的龟丞相，一朝化龙，去了对她的情爱之欲，让得放心不在于他的愧疚的白小青，摆脱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而这一切全是白起所为，他自作自受地给自己树立起了一个强大到真人境的不是敌人的敌人。

随后，她拍封开坛，甩给了白起一坛，自己拿起了一坛，狠狠地喝了起来。

只是，白小青是高兴地，白起是郁闷的。

千年老妖的积累，果然可怕。

念头一通达，就能一朝遍化龙。

而看着眼前有些熟悉感觉的白小青，在她通达之后，就让白起觉得她越来越熟悉，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艹...

老子中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