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斯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选择将这些已经没救的市民解决掉，主要是得保证能够让他们成功入轮回收了力，更注重的是精细控制，免得真出力过大，导致这些普通人受不了而魂飞魄散。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汇聚在身上的神力可还没耗完呢。

萨菲斯看了一眼之前还无比麻烦的赞托斯和被保护着的菲利普，一伸手就让他们感知到了什么叫做渺小如蝼蚁的恐惧，神力大手仅仅只是一次抓握就将他们如捏小鸡一样抓在手中。

那强悍到几近神技的保护罩瞬间就破碎了，根本没有起到保护的作用，这是被萨菲斯反过来破解了。

相比于菲利普那惊恐万分的表情，赞托斯很快就从惊恐中平复了下来，苦笑着看着眼前一切：“这样啊……终究还是失败了，哪怕算计了这么多，或许当初不该顺手赶你这个跟罗姆尔有接触的家伙离开的，这样一来，说不定你就不会挡在我们面前了。”

“人类诸神的神使就是你们吧？不然没道理发生现在的一切……你们做得好啊，保护了生命世界，挫败了死亡世界的阴谋，然而留下来的难题你们要怎么办呢？你们能下得了手么？”

赞托斯看向王宫外，数百万平民前进的脚步暂时停了下来，但这不是他们清醒了，相反，他们都双目化作纯黑看向身边的人，下一刻，所有人都互相扑去、撕咬了起来，以最野蛮最低效的方式掠夺别人体内所剩不多的生命力来满足自己。

希尔薇看见这变化，忍不住怒火了，恨的牙痒痒：“你！你们都失败了，还要临死反扑？！”

赞托斯看开了：“哈，倒算不上临死反扑吧，其实是必然的，只是我们之前在压抑着他们不踏出最后一步，让他们以活人的身份来拷打你们的良心道德，但现在，计划失败，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压抑着他们了，我只是松开了一直限制着他们的东西而已。”

“你们是真的该死啊！”希尔薇恨恨的扫了一眼，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看向萨菲斯：“我们现在怎么办？”

萨菲斯叹息道：“没办法了，留影我们有在做，但没有亲身经历，没有亲自到这里的人是不会明白什么叫没得救的，先跟哈兰教宗他们汇合吧，虽然救不了，但不能不尝试去救。”

“好。”

希尔薇没有问为什么明知道没得救却还要尝试去救，这一点她明白，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明知没有用还是得去做，重要的不是知道做了没用，而是要尝试去验证到底是否有用，不尝试就永远没用。

赞托斯忽然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就赶快点吧，死亡生命跟常规意义的生命不一样，在你们的理解里，死后的生命其实都是精灵，从死亡之中诞生的精灵，换句话说，都是可以进化、变强的。”

“就像是所有生命死后的第一阶段都统称灵魂一样，然后若是发生了变化，也就是有了执念就变成幽魂，然后再到恶意就变成了恶魂，再接着就是伤害甚至残杀了生命的凶灵，每一个阶段的他们都会比之前更强的。”

“而这里有数百万人，渴求生命的他们互相厮杀，不想真的死亡的执念支撑着他们，你们猜猜这样的局面能诞生出什么样的怪物来？如果你们想不到，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提示吧，想想神灵是怎么诞生的，然后你们就明白他们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怪物来了，更何况还有一整个死亡领主的本源供养他们，到最后诞生的怪物至少也是真神战力！”

“你们可以用死亡神灵这一概念来理解，当然，我不是说他们这样一来就真的成为死亡神灵了，而是死亡神灵的一部分可以帮你们很好解释它。”

萨菲斯和莉莉丝不为所动，他们自然是清楚这一切的，血族为了研究如何成功人造神，这方面的禁忌自然是有深入研究和掌握的，而萨菲斯得到了血族所有的知识财富，自然也是知道的。

希尔薇听了之后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随后悚然一惊。

信仰神就是从无尽的念想里响应信念而诞生出来的特殊神，因为是从诸多信念幻想中诞生的，也可以说是信念有灵创造出来了这样一个特殊存在，被称之为神灵。

那么现在这里有数百万死亡生命，呃，应该说是死亡精灵了，再加上主导他们的疯狂与执念，虽然会因为没有完整自我理智而无法诞生出神灵，但他们却可以互相吞噬、融为一体，这样一来就是一种怪异的异常类型残次版死亡神灵了！

虽然境界上来说不能到达真正的真神境界，毕竟他们本身就是残缺、杂乱、扭曲等等因素融为一体造就出来的扭曲怪物，虽然可以用死亡神灵来代指解释一下他们融合为一出现的造物，但并不是说他们真就可以到达真神境界了。

希尔薇完全明白了，只能感叹对方真会玩，给他们自己的地盘埋地雷真的厉害。

在抓着赞托斯和菲利普出城之前，萨菲斯先破解了笼罩整个城市的时间秘法，然后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堪比死亡神灵的力量与威能，应该是给本来要成为死亡领主的菲利普准备的吧？拥有这样力量的他才配称得上是一个死亡领主。”

赞托斯无奈的笑了笑：“你猜得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计划没完成，那么这股力量当然就是送给这些平民了，能养育出什么怪物来就不知道了，疯狂而执着的他们不可能把这些力量发挥全面，但因为疯狂而执着，他们会将那些力量的用途进行收束从而带来更加强大的战力。”

“不像原来应该拥有的能力全面，如果像是原来一样全面，领域半神境界的死亡领主就是这股力量的极限了，不过我也说了，因为疯狂与执着，死亡领主的全面能力将会被大幅度缩减，提高所能增加的战力强度，但只是战力的强大也很麻烦了。”

这就是以缺少种种技能、被动、特效为代价而带来纯粹数值进一步提升的意思。

“而且你们应该庆幸，由于菲利普一开始夺得的地盘不足，没法让他直接成为死亡国主，不然他将得到的是真神境界死亡国主的神力，那可比现在你们要遇到的情况恐怖多了。”

萨菲斯看了赞托斯一眼：“谢谢你的说明，但我觉得你接下来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落到圣光教会手上会怎么样了，由圣光教会与芬恩的国民来审判你再合适不过。”

赞托斯的表情呆滞了起来，过了会才露出个苦笑：“好吧，这是难免的，毕竟我执行的计划现在虽然只有王都居民因此死绝，但别的地方同样也在死人，而且因计划造成影响导致民生跌落等等问题，我确实该上审判庭了。”

来到城外，哈兰教宗他们已经快要获胜了，如果没有萨菲斯现在过来插手抓住赞托斯和菲利普，在转化进度达到五分之一左右的时候他们也能出来阻止城内发生的一切。

当然了，原历史上可没萨菲斯去通知他们，他们可没有成功阻止死亡阵营的计划。

萨菲斯都来了，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继续浪费时间，当即出手配合圣职者们将最后剩余十几个还能战斗的死灵半神打败。

战斗结束，圣职者们收尾。

哈兰教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呼，这些半神还是有点东西的，我有些累了。”

“他们交给你们了，芬恩王国的平民们需要一个交代，但是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摆在我们眼前。”萨菲斯将赞托斯和菲利普交给了他们。

哈兰教宗肃穆的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萨菲斯将里面的情况一说，哈兰教宗的表情无比严肃：“真的没救了吗？”

萨菲斯认真的说道：“没救了，他们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体系的生命了，被侵蚀的太深，就算我们强行将他们变回人类也只是在让他们死亡而已，除非生命古神能够派遣神使过来花费时间与神力重新为他们塑造生命体系，不然他们已经是彻底的死灵生命了。”

哈兰教宗问道：“这样么？但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得试试的，我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尝试，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萨菲斯说道：“你们跟我进去，你们尝试救人，无法拯救的，由我来杀。”

哈兰动容：“你还年轻，不要做这样大的牺牲！这可是数以百万计的平民，如果真如你说的一样没救了，那就意味着你要亲手杀死这数百万人！而此时全世界的生命都得到了通知，他们都用着各自国家、种族的能力在看着这里的一切发展。”

“你要想清楚，一旦你亲手杀死了这数百万人，你的名声将会跌落到深渊！这是数百万的真实人命，而不是冰冷无情的数字！”

萨菲斯说道：“我早就想清楚了，就这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