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320.希望可以拯救所有人

英灵是早已死去的英雄其死后灵魂升格至英灵座的存在。

哪怕是显现于世，站在这里的也并不是英灵的本体，而仅仅只是存在于英灵座本体的分身。

无论这个分身是否死亡，其记忆与伤害都不回传递到本体之上。

因此，这些英灵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实际上都无关紧要。

没人会在乎他们如何，黎北也理应如此。

但他们终究获得了独立人格，以英灵的身份显现于这个世界，成为了黎北认知之中的人。

而黎北也通过故事了解到了他们的故事，让黎北对于这些陌生人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怜悯。

若是他没有能力做到这些也就罢了，但他很强，甚至比这些所谓的英灵更强。

所以，他希望可以拯救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相信，这也是他已故的家人们所期望的事情。

他黑色的右眼之中，看到女武神在不久之后与苍蓝骑士拉开距离，拿出一瓶魔药一饮而尽。

但在他青色的左眼之中，女武神在与苍蓝骑士拉开距离后盯着骑士打量了半晌便悄然退场。

每当黎北的眼睛变为黑与青色的双瞳时，他双眼中的世界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黑色的眼眸中看到的是理应发生的未来，青色眼眸中看到的则是理应不会发生的未来。

而这两个未来之中，最终只会有其中一种成为现实。

这就是黎北的天赋技能——「二分之一的真实」，他可以从必然与不必然两个未来之中选择他希望的那一个变为现实。

是足以让世界为之颤动的力量！

随着青色眼眸发光，黎北所看到的本应不该发生的事情成为了现实，骑士与女武神的战斗戛然而止，她并没有服下魔药，而是径直的融入黑暗消失无踪。

“呼！”

黎北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似是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头。

作为可以改变现实的天赋技能，「二分之一的真实」消耗量其实并不算大，但麻烦的是黎北的大脑需要承受两个未来的信息量，尤其是在选择了其中一个后，世界线变动所导致的海量信息会让他头痛欲裂。

尽管相比起可以达到的效果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但黎北还是无法适应这种感觉——只要不是受虐狂，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片刻后头痛感稍有缓和，黎北再次看向战场。

苍蓝的骑士对于这突兀结束的战斗感到一丝茫然呆立在原地，而黎北则是大有深意的顺着苍蓝骑士的背影朝着他身后的远方看去。

一栋大厦的天台上，拥有着浅色短发的少女好似外出野餐似的坐在铺好的野餐垫上，充满爱意看向骑士的方向。

尽管她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却已然显露出倾世的美貌，在那理应还用可爱，漂亮来形容孩子美貌的年纪，她看上去是那样的妖艳，如同祸国妖姬般，好似一朵盛开的玫瑰。

但黎北却并没有被少女那妖艳的美所迷惑，反而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沙条爱歌。

那是这个女孩的名字，也是《苍银的碎片》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她灵魂天生与根源连接，拥有着压倒性的魔术资质，甚至可以预知未来，做到近乎全知。

但也正因为她自出生起就与所有人不同，因此她也无法感受到正常人所感受到的一切。

家人，朋友，乃至这个世界上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餐桌上的一道菜，她想吃就吃，不想吃便在今天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她所在乎的人，唯有站在那战场上的苍蓝骑士一人。

故事中绝大多数悲剧的根源也都来自于她，为了达成自己所爱之人的夙愿，哪怕将世界摧毁重来也在所不惜。

“嗯？”

似是察觉到了来自黎北的目光，沙条爱歌原本慢悠悠喝茶的动作一滞，顺着视线的来源看去。

若不考虑沙条爱歌本身的魔术造诣，沙条爱歌只是一个普通人水平的身体素质。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看到了，那对黑色与青色的双瞳。

“……看不到，无法改变。”黎北注视了沙条爱歌半晌后轻轻摇头，青色的左眼重新归于黑色。

「二分之一的真实」虽然强大但却也并非没有缺点，当黎北遇到远比他更加强大的人，因果混乱者以及受到大能庇护的人时，他都无法从那个人的身上看到对方可能与不可能的未来。

沙条爱歌属于第三者。

灵魂与根源连接，相当于她本人都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庇护，这样的人的未来根本不是现如今的他可以窥视的。

对视了片刻后，天空中星光闪烁，黎北在星光的掩护下掩盖踪迹主动退去。

现如今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他去确认，还不是与沙条爱歌为敌的时候。

而沙条爱歌也只是可爱的眨眨眼，片刻了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刚刚他似乎并没有使用魔术阵式就借助了星光之力？有意思，还存在着这样的魔术师吗？”

“如果你只是恰巧路过的话，那么就请随意。”这么说着，沙条爱歌轻抿了一口杯中红茶，与发丝一般的浅色瞳孔中蒙上了一层毫无情绪的黑暗：“但如果你敢阻碍我的saber的话，我一定会将你碾碎！”

残酷的话语并没有让沙条爱歌的脸庞变得扭曲可憎，反而一如往昔般平淡，就好像她并非是想要杀死什么人，而仅仅只是踢开挡在自己道路上的一小颗石子。

……

离开战场后，黎北不动声色的追逐着女武神的步伐前往她的大本营。

在圣杯战争中，英灵虽然是关键的一环，但其他要素也必不可少，那就是为英灵提供现界魔力的御主——在这个世界是一群被称之为魔术师的存在。

无论英灵有多么强大，如果他们失去了御主，那么英灵也会随之消失，因此圣杯战争中御主们往往会将自己隐藏起来，以防其他参与者的偷袭。

当然，黎北并不准备杀女武神的御主，因为女武神的御主虽然不算是好人，但在原作中却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所希望的是拯救而非杀戮，哪怕是本体已死的英灵，他亦希望可以让他们安宁的回归英灵之座，而非将他们的头颅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