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径即是正义，射程即真理，联邦完完全全贯彻了这个道理。

一天之内遭到两次犁地似的轰炸，处于联邦军包围之中的吉翁军开始困兽犹斗。

MS被摧毁、士兵被炸死，急剧增加的伤亡让陷入包围之中的吉翁军的大部分人意志消沉，只剩下少数扎比家的狂热分子在顽固抵抗。

普通的吉翁人稀里糊涂地上战场，然后稀里糊涂地一年战争打完了，吉翁投降，稀里糊涂地成了发动战争的罪人，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

阳光遮天蔽日，妖天使处在太阳正中。

“上帝用大洪水审判世上的罪人，”顾歆舟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吾将用烈焰重塑腐朽的世界。”

塞西莉娅金色发丝轻飘飘地搭在肩头，查看着控制面板，没听到顾歆舟的话似的。

顾歆舟想去想揉一下塞西莉娅的的脑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炮击预计三十秒后结束。”

“你不吐槽两句？”他问。

“累了。”

“嗯哼。”

被平淡拒绝，也不错。

他用E探测器扫描整个战场，居然没有发现一台MS的反应。

‘难道是真的藏在了地下？’

想到这里，顾歆舟打开小队通讯：

“吉翁MS藏在地下小心反扑，注意两侧！注意身后！注意不要被包围！炮击停止后，开始进攻。”

“了解！”

联邦的无差别炮击结束后，从地下掩体出来了一架架扎古，他们拿着机枪对联邦阵地疯狂地倾泻着弹药。

吉翁军步兵则用手中的武器零零星星的反击，战场中连串的爆炸响起，火光和烟雾遮蔽了视线。

在空中俯瞰整个战场，拥有上帝视角的顾歆舟数了数扎古的数量，九台、一个中队，还有一台老虎应该是指挥官。

“扎古一个中队，正北方，五百米。”

“了解。”

“上了，独角兽队！”

顾歆舟摆动操纵杆让机体向地面急速下降。

比利和托马斯吉姆手中180mm加农炮喷吐火焰，瞬间击毁了两台扎古。

妖天使在距离地面两百米的位置停住，顾歆舟认真又带了少许恶作剧的笑容说：

“大小姐，GN粒子散布，让战场有趣一些。”

正在瞄准一台扎古的塞西莉娅听到，顾歆舟孩子气的话，她用哄孩子的语气说：

“友军通讯也会混乱，你确定。”

“呵。”顾歆舟瞧不起人似的笑了一声，“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我的伟大之处。”

塞西莉娅叹了口气：“……了不起，了不起。”

“你叹气了？”

“没有。”

GN粒子散布，在场全部的MS、坦克、装甲车控制面板数字乱跳，显示屏出现了雪花，内部还传出了噪音。

“米洛夫斯基粒子干扰……！？”一台扎古的驾驶拍了一下机体的控制面板。

下一秒，天空中一道红光，宛如雷霆撕破苍穹，笔直贯穿了他的队友，机体爆炸倒了下去。

“什么——！”

扎古抬起头红色独眼看向空中，驾驶员注视着主显示屏，显示屏上映出一台战斗机在空中变形成为MS。

“那台MS枪口瞄准……是……我——！”

塞西莉娅扣下了扳机。

扎古驾驶员，‘猝’。

顾歆舟看着那台因为发呆而被击毁的扎古，对塞西莉娅说：“真不愧是你，击落星辰的狙击手。”

“哼、哼，当然，”塞西莉娅哼笑一声然后挺起胸膛，“没人能比得上本小姐。”

“世界第一！”

“谢谢。”

塞西莉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心也随之昂扬雀跃，不自觉用手拨动自己的头发。

‘我怎么会这么开心，我还真是一个容易得到满足的少女。’

带着愉快的心情，塞西莉娅瞄准、射击。

一道道粒子光束从妖天使的GN剑枪中发射出，彷佛将空气切割开一般击毁了一台又一台扎古。

很快战场上就只残留下来一台老虎。

燃烧的机体，碎裂的驾驶舱，纷飞的破片，刚才还一起谈笑，说着战争结束后有什么心愿的的部下们瞬间死亡。

老虎驾驶员看着这一切，紧紧皱起眉头，用力咬着牙，几乎是呻吟着说：

“……至少……要摧毁一台MS。”

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开一发光束射击，老虎驾驶员看了一下机体推进器的燃料：百分之六十。

背后的推进器全开，老虎猛的大跳，同时右手从左臂的盾牌内抽出了热能刀，在推进器的支持下，快速接近吉姆。

老虎的目标不是天上的妖天使，是两台吉姆，驾驶员抱着给部下报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想法，对吉姆展开了攻击。

顾歆舟看着勇往直前的老虎，露出厌烦的表情嘟嚷道：“战争、杀害、被杀、报仇，没完没了，让人恶心。”

“尽管充满矛盾，但这种情绪的表达早已刻在了人类DNA里，而且你也是杀人凶手。”

“吐槽很犀利，我非常喜欢。人类是很愚蠢，但其中不包括我自己。”

顾歆舟推动操纵杆，踩下踏板，妖天使俯冲，速度很快。

老虎落地踩烂一辆61式，接着二话不说的朝吉姆径直冲了过去，奔跑的速度使得红色的独眼都出现了残影。

用盾牌挡住一发发61式的炮击，老虎已经冲到了吉姆的身边。

“来了——！”

“可恶！通讯干扰！”

没用办法联系的两台吉姆只能各自为战。

托马斯的吉姆双手抬起用188mm加农炮对老虎砸了过去。比利的机体则是趁机后撤拔出了光束军刀。

“去死吧——！”

老虎没有闪躲，而是弯腰猛的向前突进，左手用盾牌挡住砸来的炮身，右手挥动热能刀横着斩向吉姆的腰间。

“可恶——！”

托马斯急忙操纵吉姆喷射，只是眨眼间，吉姆的左腿被砍断，摔倒在了地面上。

“碍事！混蛋——！”

老虎本想立马解决掉托马斯的吉姆，却被比利吉姆砍过来的光束军刀打乱了节奏。

吉姆举起光束军刀横斩，但是被老虎侧身躲过，接着老虎热能刀撩砍断了吉姆的小臂。

这时老虎驾驶舱内急促的警告声响起，老虎红色独眼滑动，妖天使已经进入了格斗距离。

“不要妨碍我——！”老虎驾驶员怒吼着，用指部5连装75mm机炮猛烈地射击，一连串子弹向妖天使袭来。

顾歆舟推动操纵杆，妖天使用一把GN剑枪握挡住子弹，另一把握把折叠成了剑柄，刀刃部分进行滑动遮盖枪口，划出了一道弧线。

一道白光闪过，老虎上下半身分离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