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共收集了二十四张卡牌素材，这其中有十一张素材，品级虽然是绿色，但是实际上蕴含的神话力量，几乎和白色卡片素材持平。”宋思晴说着，从自己收集的素材中抽出了一部分卡牌，平铺在身前。

“这种情况很少见，在这里大量出现很不正常。我记得国外的一位制卡师专门研究过这个现象。这位研究者发现，出现这种卡牌素材，大概可以用三种情况来概括。”宋思晴继续说道。

“第一种是即将收集的目标，遭受了跨等级的力量攻击。比如说绿色级别的神话生物，在遭受到觉醒巅峰级别的卡师全力一击后，被收集起来。就会出现空有绿色等级，但是神话力量极低的情况。”

钱多多询问：“觉醒巅峰级别的全力一击？启灵阶段的妖怪收到这样的攻击，九成九会化成飞灰吧，还能有幸被制作成卡牌素材呢？”

宋思晴没有在意自己的话被打断，耐心解答钱多多的询问：“确实如你所说，级别跨度太大，启灵阶段的妖怪受到攻击以后很难再被制作成素材了。但总有能够制作的，那位研究者经过了大量测试，拿到了不少样本，最终得出了结论。”

杨书宇在一旁听着，默默为那些给科学贡献出骨灰的妖怪们默哀。

“我们中间可没有觉醒者，不可能是因为这一点造成的素材贬值，其他两种原因是什么？”霍仪追问。弄清楚卡牌素材的效果缩水的原因，对于猜测海滩上大量没有神志的妖怪的具体情况很有帮助。

虽然小队的主要任务是制作原创卡牌。调查这个秘境中的背景，能够帮助制卡师寻找制作卡牌的灵感。

宋思晴继续说道：“第二种情况是最常见的，收集对象在被收集之前，长期出于虚弱状态，比如有伤在身。秘境的情况很复杂，总会有人遇到这种对手。我还记得两年前，我在探索妖怪山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年迈的狼妖，最终收集到的卡牌素材就是这个效果的。”

“原来如此。我以前也遇到过状态并不好的人形神话生物，对方的战斗经验非常老练，但是力量十分衰弱，能够明显感受到对方已经过了巅峰状态。之后我收集的卡牌素材，蕴含的灵力也有些微弱。”宋思晴的话得到了张恒的印证。

杨书宇看了看张恒，牛城知行学院只有一个秘境，那就是机关林。张恒能够遇到人形神话生物，说明他探索过其他秘境。倒不是说出了知行学院就没有秘境可以探索，只不过所有秘境都是世家和顶尖势力的宝贝，之前张恒从来没有跟大家说过他的出身，但是看来张恒的背景也很深。

“我们遇到的情况和第二种有些吻合。绿色级别以上的妖怪，一般都会开启神志的，就算是昆虫化形，也能说上两句人话。你们也看到了，河滩上的那些妖怪全部都没有神志，而且明显失去了自理能力，看外貌，它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赵越也帮着分析。

肌肉团虽然都是钢铁直男，但是并不傻。尤其是在面对神话生物上，他们要比在场其他人更有经验。

四个一年级的新生不提，司祁是真的纯混子。杨书宇看见他好几次去摸口袋，想要拿出游戏机玩。每一次都被宋思晴瞪了回去。

“有可能是有强者使用特殊能力，将它们的神志消磨掉了，看它们游荡的样子，感觉有点像在寻找某件东西。”刘宏宇帮忙分析。

“有可能。之前我们不是在幸存者那边打探到，五十年前有觉醒者级别的神话生物出现过。如果是这个级别的神话生物，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霍仪赞成三人组的结论。

“都没有神志了，还怎么找东西，也有可能是这些妖怪得罪了那个觉醒者。”钱多多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都有可能，不过我更想听听，造成卡片素材能力下降的第三个原因。”杨书宇打断讨论。

杨书宇不赞成也不反对众人正在讨论的可能性，但是那些都只是猜想，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实。

放任众人继续讨论下去，是得不到什么建设性的结果的。

尤其是钱多多，让她接着聊下去，很可能一会儿讨论就变成了吵架了。

这个时候，了解的信息更多，就越能接近真相。

宋思晴说到第二点的时候，众人就已经默认大家遇到的是这种情况了，宋思晴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没有继续往下说。

杨书宇的话让她有点意外：“第三种情况争议比较多，也是这位研究员最终没有得到明世称号的主要原因。他认为第三种情况是因为神话生物本身属性混杂。”

宋思晴的话让众人都是皱了皱眉头。

主要是听不懂，杨书宇并不清楚宋思晴想要表达什么，属性混杂的卡牌素材有很多，这有什么好争议的。

杨书宇在等宋思晴解释，毕竟在场对于卡牌理论研究最多的人，是宋思晴。

“神话生物属性混杂不是很正常么，你看这一张【腾蛟士卒】，就有妖和水系两种属性。”出言询问的是霍仪。

他倒是没有什么学长的架子，不懂就问。

“你说的对，但这是你想看到的属性，或者说，这只是它属性中的一部分。”宋思晴顿了一顿，这个问题过于深奥，她也要思考一下怎么解释。

“我们对神话生物的认识一直都不够清晰，有人觉得神话生物和我们一样拥有自由意志，只不过我们生活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而已。”宋思晴说道。

杨书宇对于制卡方面的基础知识还算了解，但是谈到理论，就仅限于义务教育里面的卡牌世界通识了。宋思晴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若是如此，每一个神话生物就不再是我们在卡牌上看见的几段文字说明了。它们要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复杂，它们会拥有自己的人生经历，有自己的喜好和厌恶。”宋思晴继续解释。

杨书宇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猜想，神话世界的神话生物要如何去理解，这是杨书宇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在妖怪山，虎大王就表现出了和绝剑仙门的不解之仇。

杨书宇击杀的第一个神话生物，画皮鬼，在临死前似乎也在讲述着自己的一段经历。

宋思晴没有给大家消化这段话的时间，继续说道：“那么一个妖怪既可以是士兵，也可以是一个流氓，或者是一个父亲。它既可以修炼水系，也能够修炼火系。就像一个人既会种田，也能当程序员。”

杨书宇有点明白宋思晴想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