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理会刘备与张绣的动向，曹操大军的目的定是我白马；主公既想要白马的战果那便只能从白马城内的守军下手，主公之意还需你我二人助其坚定。”

将最为显眼的白马标记后二人不再犹豫走向营帐之外，此刻的颜良大军西南处韩定率军静静的等待着夏侯渊大军的到来。

“将军，我军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向颜良大军发动冲锋，此刻当真不需要先派遣斥候探查颜良大军真正所在吗？”

“无需犹豫！全军进攻！！”

处于西南处率领盾阵直面夏侯渊大军的韩定此刻正静静的望着眼前不断靠近的黑线，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麾下士卒隐隐间有溃散的迹象；韩定策马而上长枪直指带着剧烈震动不断奔赴而来的夏侯渊大军。

“我河北精锐岂惧曹操麾下所谓之精骑！尔等皆为我河北之勇士，颜良将军就在我等身后！！尔等难道忘记了那时的于禁大军了吗？不必惊慌！弓弩手准备！！”

韩定的话语激励着麾下，本就随颜良征战许久的士卒闻言后士气大振；数人一同协助盾牌于身前，盾牌后不断闪烁的寒光直指奔袭而来的夏侯渊大军；距离不足二十步之际韩定高举手中长枪。

“放！！”

无数锋利的的弩箭自盾牌之后破空而出，被直击的士卒直接坠落地面之上被后续而上的马蹄无情践踏；受惊四处冲撞的战马将背上士卒摔落后又接着向其余士卒践踏而去，战马的反冲与身后冲锋的士卒无情碰撞激起无数鲜红浪花；衰减的冲力零零散散的撞击在盾牌之上，完美阻挡了夏侯渊大军第一波进攻的韩定即刻下命盾牌手将身后长枪不断刺出；伴随着无数鲜红飞溅越来越多的士卒落马而亡，心中逐渐安定下来的韩定并没有发现这第一波攻势有何不同；随着一支火箭的射入以及逃窜战马不断冲撞盾阵，韩定心中的从容终被公孙康率军攻破。

“放箭！！”

紧随其后的公孙康下令士卒将手中弓箭点燃成扇形半包围射向往后继续逃窜的战马，有了第一波士卒的掩护公孙康所率早已身在韩定盾阵不远处；被驱逐的战马向韩定所置的盾阵发起猛烈的冲撞，公孙康见状立即指挥士卒向上抛射火箭飞射至盾阵之后；尽情倾泻的火箭无情的将盾阵之后的弓弩手点燃，数十道腾起火焰的翻涌瞬间自韩定盾阵之后四处逃窜；内部的惊慌与外部猛烈的进攻很快便将盾阵撕开一个缺口，公孙康挥手制止士卒继续抛射；高举手中长枪向韩定破损的盾阵发动真正的冲锋。

“敌军已乱！随我冲锋！！”

“杀！！”

伴随着无数铁蹄的践踏，西南处的不断闪过的火光伴随着无数身影穿梭而过；溃败的士卒伴随着不断靠近的震动最终长眠于硝烟之下，快速交替的褐色蹄印带起本不属于自身的鲜红；火光照耀之处安静且毫无规则的躯体下流淌着略微猩红的刺激，原始的狂暴不断激起士卒的野性；将染红的枪尖自士卒身躯取出后，公孙康右臂微微发力甩动枪尖于侧边；目光静静的盯远处率军逃亡的韩定，将长枪收回置于身后公孙康再度策马率军而出；一颗细小的火苗闪动间不断游走于战场之上，片刻后它缓缓落下履行着只属于自己的使命。

白马城墙之上刘延与于圭见西南处火光四起当即转身而下，伴随着城门的大开于圭与刘延率领守军冲向颜良大军的西南处；于禁则是于队伍之后压阵而行。

“将士们！妙才将军已经为我们打开了缺口，主公之命乃弃白马而南归！！尔等可曾畏惧？”

“不怕！！”

“那便随本太守突出重围！！”

伴随着刘延的激励，整个白马城守军爆发出惊人的气势；而远处的辛毗、辛评二人见状则是下命士卒结阵以待，持盾于前弓弩手在后；蹲立两式轮射后又再度指挥盾牌之后刺出无数长枪，略微压制后以盾阵不断往前推进将刘延等军再度逼回白马城墙附近。

“太守，四周的敌军还在不断靠近我军！若是后路被断我等可就要被颜良大军彻底围困了！”

“不必惊慌！敌军虽量多于我军但其后方已乱，盾牌手结阵在前！以守为攻暂待本太守命令！！”

“是！”

于圭得到刘延的回答后立即组织所有的盾牌手形成弧形盾阵直顶颜良的盾阵，其余方向皆以长枪不断发起进攻逼退颜良大军的进一步压迫；正如刘延所说西南处的躁动愈发激烈，只不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韩定弃盾阵而来的数百骑军；而韩定此刻眼中未曾再现此前逃亡时的慌张，数百骑军游走士卒身后突然便向刘延守军发动突袭；由于将盾牌手为阻挡颜良大军步伐尽数置于身前，韩定所率数百骑军很快便将刘延大军自中间分割；正当韩定拉动麾下战马欲转身再度发起冲锋之际，于禁拔出佩剑亲自指挥士卒结成方阵以抗韩定的冲锋。

“敌军不过数百！结阵！！搭弓！”

说罢于禁亲自搭弓射向韩定，城内所有的弓箭于此刻尽数瞄准冲锋而至的数百骑军；虽未能将其尽数阻拦但也减缓了其大部分的力道，冲破第三层方阵后韩定所率终于被于禁守军拦下；瞬间无数长枪直抵战马以及马背之上的士卒。

第186章 白马战果

“哼！撤退！！”

韩定见于禁逐渐率军将麾下包围，当即下命撤军；而身后穷追不舍的公孙康也终于率军抵达了战场，颜良大军的盾阵后方被迅速突破；瞬间无数身影伴随哀嚎被掀飞至两侧，公孙康瞬间便将包围圈撕裂；刘延与于圭第一时间组织士卒与公孙康大军里应外合彻底击溃颜良大军形成的包围圈，正欲转身协助于禁之时两侧突然射出无数弩箭再度将刘延守军与公孙瓒所率隔开；随后便是无数尖锐的木枪自两侧较高处抛射而起直逼公孙康所率骑军。

“不要往前！！往前后两侧避开！都不要在原地！！”

公孙康策马而出间不断提醒着身旁士卒随自己而出，但抛射而来的木枪已成快速下坠之势；随着一名士卒眼中的木枪不断放大，此前公孙康率部所占之地瞬间便被尖锐的木刺无情穿透；无数士卒双臂紧握枪身却被木枪斜刺入地面之中，哀嚎间手臂之上传来阵阵无力感；双目中渴望的生机也渐渐衰弱，更甚者被数根木枪同时穿透瞬间便失去了生机；一根三指大小的木枪将战马脖颈完全洞穿嵌入地面之中，不断挣扎间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战场却没有随着无情且惨烈的景象落下帷幕，两侧不断涌现的颜良大军彻底将公孙康与刘延守军包围。

“为何只是将军率部分精锐而至？妙才将军呢？”

“公孙康所率不过一千五先锋破阵罢了，妙才将军随后便至！”

“什么？！我白马守军尽出！妙才将军竟只派千余先锋？难道此刻情形将军以为千余人能够突围吗？”

于圭当即认出率军突入之人是夏侯渊的副手公孙康，向其询问后方才明白夏侯渊只派了一千多人做先锋突入；当即便对公孙康发起质问，未等公孙康反应刘延急忙劝说于圭。

“少将军不可！此刻我大军虽被分而围之但颜良大军亦不敢倾力而攻，若是此前妙才将军便全军而动此刻将会彻底陷入被动之中；已是第三次组织士卒对我大军行围势而攻之，颜良大军已经尽出了！只需等待妙才将军突围我等便可离去，少将军此刻应当激励将士莫要争吵以免泄了我军士气。”

远处的辛毗、辛评望着被包围的公孙康与刘延等军，缓缓将目光放向西南处的远方；正蓄势待发的夏侯渊亦是目光紧盯公孙康等人的战场之上，他心中始终坚信颜良定在战场上的某一处等待着自己发动这最后的冲锋；只是颜良至今尚未出现让夏侯渊难以琢磨辛氏二人的想法，但是现如今只能由自己先行破阵了。

“将士们！本应我等率先冲锋，而公孙将军却执意为本将军先行以探敌军之底细！今敌军已现而公孙将军却身陷包围之中难以突围，本将军欲厮杀以助！若有不愿者，可退！！不退者皆随本将军冲杀敌阵！”

“杀！！”

夏侯渊不再犹豫率领剩余的三千余士卒自西南处直冲颜良军阵，本已成型的包围之势瞬间便被夏侯渊撕开一个缺口；里面的于圭、公孙康等人见此直接率军自内部响应夏侯渊大军，士卒往前冲去后于圭担忧于禁欲转身而去被刘延拦下。

“文则将军交给我与妙才将军即可，少将军即刻随公孙将军突围！”

“……如此便有劳太守了！定要与父亲全身而退啊！”

刘延不再废话转身向夏侯渊索要一匹战马便翻身而上，得知于禁被困的夏侯渊亦是率军与刘延一同前往营救；为了确保于圭所率守军顺利突围夏侯渊下命让两千余士卒追随公孙康一同行动，自己则是率领千余骑军与刘延冲入包围于禁的颜良大军之中；看似凶险且兵力更为充足的包围却被夏侯渊与刘延轻松突入，而深陷其中的于禁也只是略微损失并没有出现大量的伤亡。

“妙才将军？刘延太守？你二人为何不率军而去？此番所为正中辛毗、辛评二人之计啊！”

“夏侯渊！于禁！尔等已中我家先生与将军之计，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正如于禁所说，颜良大军并没有阻拦公孙康与于圭的离去；反而将所有兵马后撤用于围困夏侯渊与于禁汇合的兵马，韩定出现后包围圈中让出唯一的通道；而通道之上夏侯渊所虑之人终于率军而至。

“吾乃河北上将颜良！率军于此等候二位将军多时了！若想突围而去二位将军可莫要迟疑！”

说罢颜良策马向前，韩定见状命麾下将颜良自东郡所获抛至于禁与刘延身前；往着身前滚动的三物刘延双目怒视不远处的颜良，而夏侯渊与于禁此刻正趁机观察四周敌军的部署。

“颜良！何故斩我东郡守将三人？你秘密行军亦不可能短时间内攻破东郡，定是你用了何等卑鄙的手段！”

“东郡之中能被我军所用想必太守应当比颜良更加清楚，本欲以此三人首级迫使尔等弃城而降；不过五千军便要完整而去颜良只怕难以向主公交代！”

颜良并未掩饰此前所为，持枪直指包围圈内的众人；韩定也于此刻眼神示意颜良大军弓弩准备完毕，于此夏侯渊与于禁也不再犹豫；瞧见围军之后的寒光二人相互对视后立即指挥士卒应对。

第186章 白马战果

“所有盾牌手向两侧结阵掩护妙才将军突围！”

“放箭！！”

于禁虽立即做出反应并指挥士卒向两侧结阵抵挡弩箭，但还是稍慢些许于韩定的指挥；好在弩箭只是自两侧直射而来，指挥士卒接上后盾阵勉强维持；紧接着于禁便指挥士卒自盾后以长枪逼退两侧围上的颜良士卒，片刻之间夏侯渊与刘延已率军和颜良咫尺之间对峙。

“便让我夏侯渊见识见识河北上将的威名吧！”

“昔日冀州一别未曾想今日与妙才将军竟刀刃相向！颜良定不会手下留情！”

夏侯渊与刘延持枪而上，颜良横枪于胸前进行格挡；由于枪法与两人相差甚远故刘延选择为夏侯渊副手以助其主攻，而面对两人的交错进攻颜良并未有丝毫慌张；曲臂震开夏侯渊对着刘延便是一击横扫，将其短暂逼退后便与夏侯渊激战至一处；刘延见状则是策马而归寻到于禁，刘延短暂交锋之后选择将战马交与于禁自己接替于禁继续率领士卒掩护骑军突围。

“于禁！想突围便从我韩定的躯体上踏过去！！”

韩定指挥士卒结阵抵御于禁所率之骑军，见此于禁明白若不能击退韩定与颜良那么定无突围的可能；挥动战场所得长枪便直取韩定而去，激战不足二十合于禁右臂擎制韩定长枪不放；随后左臂缠绕枪身发劲横扫而至，避无可避的韩定只得松手侧身双臂弯曲进行格挡；于禁将其击落后长枪直指敌阵。

“敌军将领已败！全军突围！！”

韩定的落马致使包围的士卒士气微微低落，而于禁的获胜激起所有骑军的气势；猛烈的进攻中颜良大军所结阵型隐隐间有所溃败的迹象，而一处的颜良一击逼退夏侯渊便欲前往指挥士卒继续维持阵型。

“于禁？！”

“你我那日之战尚未结束！莫不是颜良将军不敢应战不成？”

“文则！夏侯渊前来助你！！”

策马而至于禁挥枪直指颜良而来，被暂时击退的夏侯渊也追上两人加入混战之中；心中并无交战之意的颜良旋转手中长枪悍然而出，感受到划破空中的呼啸；于禁与夏侯渊二人急忙将长枪直立身前以挡颜良爆发的强力横斩。

“让开！本将军此刻无心与你二人交战！”

“未曾想颜良将军也有这般慌张之时，我二人岂能让将军将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补上！”

“颜良！莫不是惧了我夏侯渊？何故这般急走？”

暂退间颜良欲走于禁直接将手中长枪掷出，稍微停顿间夏侯渊又再度持枪逼近颜良；拔起斜刺入地面的长枪于禁又再度与夏侯渊一同阻拦颜良。

“好！好的很呐！便让我颜良让你二人明白我河北上将的威名！！”

原本无心激战的颜良突然单臂持枪横扫而出，巨大的力道让于禁双臂微微发麻；刹那的停顿接踵而来的便是颜良毫不留情的寒芒，双目中不断放大的枪尖距离于禁不足一尺之距；一旁的夏侯渊急忙策马而上将其挑向一侧，回神的于禁亦是策身躲过此一击并立即反击欲要擎制颜良手中长枪。

“哼！”

猛然转动枪身脱困而出的颜良挥枪直取夏侯渊而来，一击劈斩而下压制夏侯渊动弹不得之际于禁再度持枪而上；拉起胯下战马抬起前肢躲过于禁策马而至的横扫后颜良借助夏侯渊震开长枪的力道单臂紧握枪身后半部，借助自上而下力大势沉的一击颜良直接将夏侯渊胯下战马击得前肢跪地不起。

“妙才将军小心！！”

于禁拉动战马正欲转身协助夏侯渊之际颜良瞬间松开对其的压制，快速变换的重击狠狠的击打在临时架枪格挡的夏侯渊身上；强忍剧痛以左臂拉动战马快速与颜良拉开距离，见此于禁只得策马于夏侯渊身前为其阻挡颜良进一步进攻；右臂轻微而剧烈的震动与左肋传来的剧痛并没有让夏侯渊放弃，只是二人身前的颜良却并没有进一步攻击二人的想法。

“难道二位的目的仅仅只是在此阻挡颜良吗？”

闻言的于禁与夏侯渊方才发觉原本坠落战马的韩定此刻已经重新指挥士卒将缺口堵上，且韩定并没有下命弓弩手再对骑军发动进攻；而是将其同刘延所率步卒一块围困于原地，只不过仅一眼于禁便将目光再度放于颜良身上；身后微微有所好转的夏侯渊向不远处颜良道:

“尔等目的究竟为何？！”

颜良并没有回答夏侯渊的问题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于禁做出选择，就那时颜良逼迫自己退守白马之中一样；此刻的颜良依旧做出了让于禁选择的异样举动，心中自明这是辛毗、辛评之计但于禁此刻已由不得自己选择。

“妙才将军，你我率军突围！”

“好！！”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颜良缓缓将目光放置在指挥士卒不断击退两侧的刘延，而见到夏侯渊与于禁归来的韩定则是策马而出躲于士卒之后快速游走；无暇顾及其所为于禁与夏侯渊当即率领精骑将刚刚堵上的瞬间撕开，见此于禁让夏侯渊先行突围而自己率领百余精骑押后而出；有了二人率军开路被困的士卒很快便自缺口而出，刘延见此情形直言让于禁先率军而出自己押后便可；于禁好似想到什么一般正欲开口胯下战马却受惊而出，随后刘延下命所有盾牌手结成圆阵独自面对颜良大军。

“保护好文则将军！往前断不可再回首！！”

外围处的夏侯渊见于禁率领最后的精骑而出未有刘延跟随，心中当即明白了刘延的选择；策马而上强忍剧痛重重的拍打着于禁的肩膀。

“文则！醒醒！！你难道要辜负刘延太守以性命为我们争取到的时机吗？全军撤退！！”

西南方向远处的于圭与公孙康此刻正争论不休，一旁的士卒见二人这般激烈的争执都非常自觉的躲到一旁深怕牵连到自己。

“于圭！难道你随文则将军行军这般时日连最简单的情况都看不明白吗？此刻我等再贸然行动只会打乱二位将军与太守的计划！”

“难道便要在此处望着我大军将士被围而无动于衷吗？你怕死那便留在此处，我于圭率军前往便是！”

“前往？我公孙康接到妙才将军的军令便是冲出重围后护送尔等南下至平丘面见主公！且妙才将军于战前直言一旦突围便绝不可犹豫、暂留！如今我大军因你一人已经推延于此地，你却还要率军回去？”

“尔等的任务便是驰援我等而出，如今我父与太守未出不说！妙才将军还被困敌阵之中，此等情形如何向主公交代？”

二人争执之际于禁与夏侯渊终于率军而至，于圭急忙上前查看于禁的情况；得知于禁无恙后于圭当即询问起刘延的情况。

“父亲，妙才将军！太守为何不在我军之中？”

“……公孙康！”

“在！”

“即刻上马率军赶路南下，此处不可久留！”

“是！”

于圭闻言当即明白刘延定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此刻马背上于禁的表情让于圭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环视一圈身旁的士卒后于禁挺立身姿拉动战马而出。

“刘延太守主动选择率军押后为我等争取来的生机绝不可弃！此地尚在敌军可视范围内，全军即刻向南进发！主公还在平丘等待我等归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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