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的水，不算深，但水浅王八多……

李小牙领着麻子来到巡检司，不曾想看到的是一具贼人尸首，他们万万没想到巡检司抓到的竟是一名死贼？

“沈长生怎么死的？”

“他被中城兵马司指挥一枪打死的。”

“怎么回事？”

巡检司吏目向李小牙讲述了事发经过，并命人拿来揣在沈长生怀中的金佛。

“金佛？”李小牙两眼放光，摸着金灿灿的佛像，问道：“金子的吗？”

“只是镀了一层金箔而已。”

李小牙瞬间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这镀金佛像查到来历没有，是不是常家丢的？”

巡检司吏目不确定的道：“我们已询问过常家的人，他们都不知道家里有这尊佛像，只有等常老爷醒过来后，才能确认佛像是否为常家密室中的藏物。”

“沈长生身上只带了这么一尊佛像？没其它东西了？”

“还有半串大钱，一些衣物。”

“没有书画吗？”

“没有。”

李小牙目露狐疑之色，这沈长生放着价值连城的书画不拿，偏偏拿了一尊镀金佛像？进入宝山，挑了一块石头出来，不太合理吧？

难道佛像中藏着秘密，譬如佛像中暗藏宝图，只要遁着宝图就能找到传说中的海贼王宝藏？

李小牙重新拿起佛像端倪，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可疑之处。

“我们锦衣卫，要将这尊佛像带回去调查，你们没意见吗？”

巡检司吏目赔笑道：“没有，没有，督帅尽管拿回去。”

李小牙将佛像交给麻子，大手一挥，前往中城兵马司。

不多时，李小牙领着一队锦衣卫人马，来到中城兵马司。

新上任的中城兵马司指挥吴问并不在衙门内，李小牙命锦衣卫押来昨晚陪同吴问一起巡夜的卫兵，将他们分开询问，得到的口径出奇一致，每个人都将事情的经过说得巨细无遗，清清楚楚。

“每个人说的都一样，肯定有问题。”

麻子顺口一问：“如果都不一样呢？”

“问题更大。”

“……”

李小牙冷笑一声，命人将其中一名卫兵押进书房。

“你们事先串供了吧？”

卫兵慌乱的道：“没有，没有，督帅，我们所言句句属实。”

李小牙冷笑道：“看来不给你们一点皮肉之苦，你们是不肯老实了。”

“督帅，饶命。”

李小牙幽幽的道：“本督给你一个免受皮肉之苦的机会。”说着指向面前的茶杯：“譬如这有两杯茶，一杯敬茶，一杯罚茶，你选哪一杯？”

卫兵小心翼翼道：“小人选敬茶。”

李小牙冷笑：“自己选敬茶，让本督喝罚茶吗？拉下去大刑伺候。”

“督帅，饶命。”

“好吧，本督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小人选罚茶。”

李小牙点着头：“既然你自己领罚，来人，拉下去大刑伺候。”

“……”

卫兵快哭出来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你是不是觉得本督欺负人？那本督再给你一次机会。”

卫兵急道：“小人两杯都不选。”

李小牙哼道：“天生反骨，绝非善类，拉下去大刑伺候。”

“……”

卫兵马上改口：“小人两杯都选。”

李小牙鄙夷道：“生性贪婪，绝非善类，拉下去大刑伺候。”

“……”

然后卫兵就被拖下去，大刑伺候了。

很快，受了大刑的卫兵，双腿哆嗦着被两名锦衣卫架回来了。

“现在肯老实招供了吗？”

卫兵颤抖着道：“小人一定如实交代。”

于是，卫兵如实交代了昨夜之事。

李小牙听完后，一点都不关心沈长生被杀之事，反而质问道：“你们只是分了贼人身上的银子？贼人身上没有携带书画吗？”

“没有。”

“你肯定没有。”

“小人以人头保证。”

就在这时，吴问好像一只京巴，摇着尾巴从家中赶过来了。

“卑职见过督帅，不何督帅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中城兵马司指挥书房内，喧宾夺主的李小牙坐在指挥位置上，诡笑道：“吴指挥，听说今日凌晨，你击毙了一名贼人？”

“确有此事。”

吴问站在案前，鸡贼地瞟了一眼受过刑的卫兵，心道看来昨夜之事，已被李小牙知道了。

李小牙似笑非笑：“贼人真的袭击你了？”

吴问讪讪一笑：“当时，我们迎面撞上贼人，他确实有袭击我的意图，只是我快他一步，先下手为强了。”

李小牙并没有打算追究此事，沈长生也是罪有应得，一切在冥冥之中已注定了，如果不是沈长生偷盗杀人，想连夜逃离南京，也不会撞上夜巡的吴问。

听说顾青临已派人来认尸，但并未质疑沈长生的死因。

……

……

华灯初上，李小牙领着一队锦衣卫来到常家别院。

顾青临抱着孩子，领着常家别院的家仆们出迎。

“妾身见过督帅。”

李小牙看在常书堂的面子上，客气一笑：“青临小姐，不必多礼。”

虽然顾青临梳着妇人发髻，并生有一个孩子，但常书堂并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因此李小牙仍称呼其小姐。

顾青临看到了跟李小牙一起来的吴问，神色很复杂，她已听说了，沈长生便是死于吴问之手……

常家别院的家仆中，有人知道吴问曾是顾青临的情郎，而数月前刚被招进来的护卫沈长生，也是顾青临的情郎，旧情郎杀了新情郎，难免让人臆测，莫非是新旧情郎争风吃醋打斗，进而闹出人命？

吴问并不知道自己干掉的是一名同道中人，看着娇艳如昔的顾青临，他咧嘴一笑，两颗金牙很是耀眼。

李小牙交代麻子，盘问一下常家别院的家仆们。

顾青临皱起了眉头，巡检司已查出沈长生乃是袭击老不死的贼人，但巡检司并不知道她与沈长生的事，如今锦衣卫来了，她与沈长生的事，估计瞒不过锦衣卫，她一定要与沈长生划清界线，咬定他们只是单纯的露水关系，其它事，她一概不知，锦衣卫总不能对她一个妇人动刑吧？

李小牙看着顾青临怀里的常危，长得一点都不像常安，但为何越看越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