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潇潇，屋内热火朝天。

李小牙等人正在吃海鲜喝酒，常安，秀才也过来了。

马漏买回来的海鲜，很快就吃完了，锅里只剩海带了。

罗奔吩咐一名校尉快马去港口转转，看能不能再买一点海鲜回来，如果没有海鲜，那就买一些肉回来。

“我们先喝一点汤，等肉回来再继续吃。”

“还有好多海带。”马漏是广东人，饮食讲究去火，“海带可是好东西，吃了降火。”

麻子嫌弃的道：“你自己慢慢降火。”

李小牙突然笑了：“你们知道吗？海龙帮有十几个分堂，叫什么海肠、海胆、海星、海马、海蛇、海龟、海狗、海鲨等等，其中有一个分堂叫海带。”

“海带？”罗奔等人忍不住笑了：“为何叫海带？”

李小牙也不知道，笑着摇了摇头，海肠、海胆、海蛇、海龟、海狗、海鲨全是动物，混进来一个海带，总感觉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显得格格不入。

常安猜测道：“海龙帮的分堂全以海产命名，海带也算是一种海产。”

麻子狐疑道：“海产多了，人家海肠、海胆、海星、海马、海蛇、海龟、海狗、海鲨这些都是动物，按理应该取名海虾，海蟹，海葵，海参，海蜇这些，为何要取名海带呢？”

罗奔分析道：“估计海带是刑堂。”

李小牙点了一下头，觉得罗奔的分析有点道理。

天冷，一群锦衣卫大都留在驻地喝酒，麻子出门走去隔壁，拿了一盘生的马肉回来。

李小牙等人纷纷摇头：“涮马肉要很重口的蘸料，不然很难吃。”

“有肉就不错了，你们还嫌弃？”麻子坐下来了，自己涮起了马肉，冷哼道：“总好过吃海带吧？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罗奔摇着头：“马肉要么烤，要么爆炒，白灼很难吃的。”

麻子涮了一块肉，蘸了一点料，送进嘴里后，皱起了眉头：“确实有一点骚。”

李小牙掩嘴笑道：“可惜已切成片，不然你还能留着晚上用。”

“……”

麻子端着马肉起身，走出门道：“我拿回去烤好再拿回来。”

“他们没买其它肉吗？”

“没有，只有马肉。”

这年代市面上最贵的是猪肉，牛羊肉次之，马肉狗肉很便宜，一群锦衣卫想吃肉吃到饱，所以选择买便宜的马肉。

前几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曾颁布过一道禁猪令，理由极其荒唐，先皇认为朱与猪同音，自己又出生于猪年，需要避讳，这道禁令乃先皇出巡期间颁布，传回京城后，首辅杨廷和等官员立即上奏制止，先皇迫于压力，灰溜溜的撤销了禁令。

这一道禁猪令，前后仅维持了三个月，并没有造成太深远的影响，只是让先皇又多了一分荒唐。

……

……

下午，李小牙领着一群锦衣卫，来到宁波市舶司一处别院，这里便是争贡一役起源地，细川氏领头的人全都在此被杀了，只有副使宋素卿在随从掩护下逃出去了。

大内氏的武士杀人后，放火将房子烧成废墟。

李小牙站在废墟前，眼神讳莫如深，宁波市舶司已在夏言的弹劾下被关闭罢停了，连同泉州市舶司也被一起关闭罢停，朝廷正在考虑是否永久撤销。

刑部浙江清吏司员外郎杨仁静禀报道：“大都督，我们打算将宋素卿跟大内氏为首几名武士押至此对质，您意下如何？”

李小牙没有多想：“我没意见。”

“开堂之事，我们已准备好了，只待郎中大人出院即可开堂。”

李小牙摆摆手：“不急，等你们郎中大人伤愈出院再说。”

杨员外郎微笑道：“郎中大人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了。”

“不一定。”李小牙幽幽的道：“祝郎中年纪大了，伤的又是命根子。”

“……”

刑部浙江清吏司主事江路宽询问道：“我们先前去见宋素卿的时候，发现您的人，暗中围住了宋素卿的宅邸，您是怕他逃跑吗？”

“嗯。”李小牙点了一下头，心里默默的道，我主要是怕宋素卿带着银砖潜逃。

江主事也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将宋素卿抓回大牢如何？”

“也行。”李小牙吩咐道：“你们派人去抓他回来吧。”

江主事告退道：“为免夜长梦多，下官这就领人去将宋素卿抓回大牢。”

两位刑部浙江清吏司的官员告辞离去后，李小牙也领着一群锦衣卫返回驻地，打算继续喝酒。

李小牙等人回去的时候，路过市集，打算多买一点肉，连晚上一起吃，遇到一家子在市集表演杂耍卖艺。

表演杂耍的一家人，看到锦衣卫围上来，吓坏了。

李小牙安抚道：“不要怕，我们路过看一个热闹而已。”

表演杂耍的一家人，松了一口气，身为一家之主的中年汉子站出来，抱拳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一家初到贵地，给大家送上一段表演，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一个钱场……”

李小牙接道：“没钱的，回家取钱，再来捧一个钱场。”

“……”

中年汉子讪讪一笑：“大官爷说笑了，没钱的，大家帮忙叫好，吆喝一声就行了。”

一对少年少女，先站出来，给大伙儿表演翻跟斗，打了一套拳。

紧接着一名妇人，出来给大家练了一套刀法，而后她拿出飞刀，蒙上眼睛，中年汉子默默走到刀靶子前。

“大姐，你为何要蒙上眼睛，是怕看到你相公的血吗？”

“……”

妇人受到李小牙的影响，第一把飞刀射出去，钉在中年汉子两腿之间，明显射偏了，因为飞刀钉到了裤子，中年汉子也被吓得冒汗了，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娘子亲手阉了。

“娘子？”

“闭嘴！”

妇人连续射出飞刀，最后一把飞刀，要不是中年汉子自己躲避，已经被钉到胳膊了。

一家人完成表演后，并没有向观众讨要银子，而是卖起他们家祖传的刀伤药，跌倒酒，大力丸等等。

李小牙听完大力丸的功效后，果断买下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