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莎布·尼古拉斯。”那个声音从笼罩利维坦的黑雾中传来，“吾认为，介绍什么的，可以免去。”

莫玄甩甩右手，感受了下体内能量情况。刚被利维坦分散进入体内的混沌之气，没有对【谬】力量的使用造成任何干扰。

这才放下心，星辰刀上，气势节节攀登，虽然顶峰也只是“海”境，但斩击后的威力，要更强一些。

“荡神，你的消息真是闭塞，想让我归降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几？”

沉默了，莎布·尼古拉斯没再继续开口，似乎是在思索着，面前这人类，为何要称呼祂为“荡神”。

察觉到了祂的疑惑，莫玄咧嘴一笑，很是嘲讽：

“说实话，【黑山羊】，我还挺佩服你的，这么能生，如果我没猜错，克系大部分神明，都是你子嗣吧，若你是母体，那你的丈夫……可真多……”

“你在寻死！”

莎布·尼古拉斯来到地球许久，也算是听懂了“荡神”这个称呼的来由。

人类会称呼一些浪荡的妇女为“df”，而莫玄可谓是将嘲讽拉到极致，将后边那个字改成了“神”。

不过有一说一，事实还真是这回事儿，莎布·尼古拉斯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继续威胁。

身为“至高母神”，的确，祂和许多克系神都有子嗣，像克苏鲁，就是祂和犹格·索托斯（本体）的后代。

“你觉得对上你，我还期盼生还嘛？莎布·尼古拉斯，我这就给你上一课，我是蝼蚁没错，但蝼蚁急了，也会咬人！”

莫玄叹一口气，摇摇头，下意识摸摸斗篷衣袋，可紧接着，他顿住了。

他本来的想法，便是殊死一搏，使用鬼神引强行让自己突破神级，哪怕对莎布·尼古拉斯没有什么影响，但至少能亲手毁灭利维坦，帮大夏少一个敌人。

可摸到空荡荡口袋之后，莫玄才想起，在不久前，他已经将他的守夜人徽章给了斯玛格尔。鬼神引为了隐蔽性，平常与守夜人徽章一体，没有鬼神引激发潜能，莫玄就算拼命，也不会是利维坦这躯体的对手！

不对……

人在绝境的时候，似乎什么方法都能联想。莫玄瞳孔一缩，给自己再度想出一个“制胜之法”，当然同时，也是“致命之法”。

现在莫玄的体内，足足有三种不同力量，其中一种，还是斩神世界的部分混沌法则（同种法则可以被多位神明拥有，所以是部分）。

若莫玄放任这三种力量冲击在一起，他能瞬间自爆，在【谬】的作用下，没人能阻止自爆进程。

而法则力量的自爆……

不用说，不仅能把利维坦毁灭，这片莫名其妙的白色空间，也将不复存在！

“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果然没说错，你的确是个巨大变数……”

莎布·尼古拉斯完全没有慌张，祂口中“冷冰冰的家伙”，莫玄估摸着就是【门之钥】犹格·索托斯——

——因为掌握了许多真理，犹格·索托斯的智商可以说是世间最高，但相对应的，祂的情商就会低很多。

在钱江市，莫玄也和犹格·索托斯本体有过一面之缘，哪怕是隔了漫长时间长河，莫玄也能感受到祂周身弥漫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谬赞，谬赞。”

一人一神，此刻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博弈，谁的语气先流露出退意，那么谁就输了。

好在站在莫玄面前的，不是克系三柱神中最擅长玩弄心机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否则，这“黑人”能把他玩死。

莎布·尼古拉斯的主要职能是生育，神智方面，反倒是三柱神中最弱者。

两人对峙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莫玄鬼神引已借出，但莎布·尼古拉斯并不知晓，这个开挂的小东西，可以说让克系吃了不少亏，人类的潜能，就连克系神明都感到惧怕。

别问祂是如何得知，此时此刻，外太空的神战，已经接近尾声，人类爆发出来的底蕴，给了克系神话当头一棒。

一滴冷汗缓缓淌下，莫玄内心已经乱如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似乎是觉得，一直这样僵着也没用，莎布·尼古拉斯率先打破这凝固的沉默：

“算了，既然你寻死，那在你死前，让你更绝望些吧。”

说着，【黑山羊】控制着利维坦手一招，周围，整个白色空间有一个方向变得透明起来。

这种感觉更像是莫玄本来被关在一个白色房间，之后，一面墙成了玻璃。

而玻璃外，一片阴沉的天地，一长串国外风格的建筑——正是拉莱耶！

莫玄可不会忘记，在来到这白色空间之前，他，以及【幕后】其他伙伴，正在与成群的倒吊之人战斗。

外界不知过去了多久，莫玄放眼望去，原本潮水般的倒吊之人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无数断肢残骸。

【幕后】另外五人依然立着，但全身挂彩，他们齐齐面对着同一个方向，那儿，一团灰雾悬浮，灰雾中央，是一个人脑模样的生命体——

——克苏鲁，于此刻亲自出手！

身后，悠悠传来莎布·尼古拉斯戏谑的声音：

“在你身陨之前，先目睹完队友的终焉吧，那时候，你再决定是否归降也不迟，呵呵呵……”

……

时间回到莫玄被卷入白色空间之前。

在其他人看来，莫玄消失得十分突兀，根本就没有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像是经典《西游记》电视剧中的剪辑技术一样，突然消失在原处。

“林麟，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丢失了莫玄的身影，他身为【幕后】目前境界最高者，没有了他，其他人受到的压力直线上升。

谢芊月望向林麟，希望他的【通灵场】能看出许些端倪。

可对上的，只是林麟的两眼茫然，同样，枫极紧锁眉头，一边对付着倒吊之人，一边像在思索什么。

好吧，根本不用问，这两人同样不清楚。

司马异：“怎么办，我们要先突围，寻找玄吗？”

他在这场战斗中，发挥的作用很小，星辰刀挥动，只能击杀一些身躯孱弱，“盏”境左右的倒吊之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倒吊之人对体内信仰之力的适应程度逐渐提升，身体素质也在飙升。

“我个人认为应该先找到玄哥，有了他，清理这群倒吊之人更快。”

林麟同意司马异的观点，在他看来，有莫玄后，清理倒吊之人的速度会直线上升，花费些时间，值！

“不，我们继续杀，先不用去管莫玄！”

就在施秦雪和枫极同样意动，想要支持两人时，一道清冷但很虚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扭过头，是谢芊月。

会在这时说出这话，不是她不合群，而是莫名地，这瞬间，她想起了在龙滨的那天夜里，莫玄对她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