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缓缓移动落到额头，轻轻抚平他紧蹙眉头，秦希眼底涌动着席祁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像你这样骄傲的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睥睨众生，把自己弄的这样卑微，何必呢？”

“席祁年，这不该是你。”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堂堂席氏集团的总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甚至放下身段主动去扮演另一个男人。

“我要死了，这是我为自己选的结局，可这不应该是你的结局。”

“你的完美人生已经因为我的介入而发生错乱，如今我就快要死了，你的生活也该是时候回到正轨了。”

轻声叹息，她将手收了回来，眼神又恢复了往日冷漠，刺得席祁年的心阵阵抽痛。

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却被躲开，看着自己扑了空的手，男人表情愈发苦涩。

“秦希。”他哑声唤她，“你的选择是选择，我的选择也是……”

“我无法干涉你的选择，因此你也不应该来干涉我的决定。”

眼神坚决，他紧抿着唇，正在心头酝酿着什么，下一秒却被推开。

猛地一个趔趄，他险些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再抬眸秦希已经操作着轮椅想要离开。

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席祁年从身后紧紧攥住秦希的轮椅，眼圈发红。

“国外有个研究所已经研制出了治疗肺癌的特效药，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给你找来的。”

“秦希，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我对你好，从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自愿的。

眸光微闪，秦希坐在轮椅上纹丝未动，心情更为复杂。

原来席祁年也知道了……

闭上眼深呼吸调整情绪，再睁开眼来，她已经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随你。”

回头冷漠的掰开他扣在轮椅上的手，秦希继续操坐着轮椅想要乘电梯上楼，却在电梯外再次被男人拦住去路。

“让开。”她语气冰冷。

席祁年无动于衷，甚至挪动身子完全将电梯门挡住。

大厅寂静一片，两人面对面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席祁年抿了抿唇：“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你也不要怪文娣和老徐，都是我强迫他们俩配合我的，如果你要怪罪，就把气全都撒在我身上吧。”

主动揽下一切，席祁年正义凛然，秦希却完全不想搭理他。

“让开。”

她冷声重复。

抿唇沉默，看出秦希的不耐烦，席祁年表情很是受伤。

“我只是想安静的陪在你身边，你又何必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

“从前是我的错，我也明白你心里只有盛阳一个人，只是秦希，他毕竟已经死了整整五年了，可我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做盛阳的替身，如果你喜欢，我甚至可以每天学着去扮作他，我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盛阳！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陪在你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

若是从前，他肯定不能会说出这样毫无底线的话，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和理智，在遇见秦希的那一刻起，早已化为乌有。

他只要秦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