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被逼下乡后,嫁糙汉考状元
作者:暖织衣 | 分类:现言 | 字数:16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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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靳野的归国之路(三)
靳野倒还算稳得住。
邢涛有些不自在。
——以前的邢涛是精瘦矮小的,长相是比较明显的东亚华人脸。
现在的邢涛,脸上、脖子上和手上都被涂了一层增白霜,使得他比平时更白了些。他还贴了大胡子,改变了眸色。脚下穿的是增高鞋,增高了五六厘米左右……
特工们让靳野和邢涛扮成以色列人,就是因为以色列人的长相偏东亚,容易伪装。
否则,让两个长着东亚面孔的男人伪装白人或者黑人,破绽太多。
毕竟亚蒂斯城的华人,简直少之又少……
所以那三个狼狈不堪的米国特工一看到靳野和邢涛这两张偏东亚长相的人时,立时行起了注目礼。
邢涛不自觉抬起手臂,抓挠了一下自己的面颊,意图遮住自己的脸。
靳野适时走快两步,上前挡住邢涛的身形。
他本就生得高大,足有一米九几。
直接将瘦矮的邢涛遮了个严严实实。
同时,靳野还抬着下巴看向那三个被机场工作人员拦住、正在闹事的米国三位特工,还朝他们露出鄙夷、嫌恶的眼神。
那三人顿时觉得十分耻辱。
他们反而垂下了头,根本不敢与靳野直视,也不怎么好意思闹腾了。
靳野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
邢涛松了口气。
上了飞机后,靳野和邢涛先是发现了几个华人。
虽然他们伪装得很好,一个老、一个胖、一个年轻但瘦弱……
可靳野和邢涛还是能看出来,他们仨应该就是专门来护送的特工。
二人心下稍安。
飞机上果然有一群穿着黑色礼服、戴着黑色礼帽、梳着两条小辫子、留着大胡子的法赛利人。他们大约有十来个人,闹轰轰的,说话声音很大……也不知在聊什么,人人都很兴奋。
甚至当他们发现靳野和邢涛的时候,还想凑过来找靳野和邢涛说话。
靳野和邢涛可不会说希伯莱语。
二人赶紧闭上眼睛,脑袋一歪……
装睡。
这时那三个华人轮流过来以借手帕、借毯子、推销的名义……帮着靳邢二人挡了这群法赛利人好几次。
最终,这些法赛利人见靳野和邢涛睡得像猪一样,也就歇止了想要认个亲、好好攀谈一番的心思。
航班从亚蒂斯城到伊朗,飞行时间大约在三小时左右。
靳野和邢涛知道有自己人在飞机上,便放心大胆地睡了一觉,好好补了个眠。
抵达伊朗后,靳野和邢涛在特工们的帮助下,乔装改扮又换了护照搭乘火车前往伊国与巴国的交界处。
站在伊国的国土上,靳野能感受到邢涛的焦虑不安。
因为伊国目前正是米国在中东地区的最佳盟友。
现在是因为种花国国安部的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很好,米国那边一是因为轻敌,二是因为自视甚高,才会一时大意直接跟丢了邢涛和靳野……
此时米国国力强盛,是全球霸主。
但凡只要它发出号令,要求所有的国家在机场、车站等主要关卡处严查邢涛的下落……
邢涛根本逃不掉。
这也就是为什么种花国会为邢涛设计出这样兵行险招的回国路线。
——先去米国的坚实盟友伊国那儿,再去种花国的坚实盟友巴国那儿,最后借道回国。
所以,只要邢涛还呆在伊国一天,就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在赶赴伊巴边境的三天时间里,邢涛肉眼可见的焦虑、着急,茶饭不思的……
直到跨越了国界线,来到了巴国的土地上,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巴国与种花国向来交好,至少在这片国土上,不需要再防着米国特工了。
但危险依旧存在。
因为巴国正处于内战之中,几方势力势同水火。
想从战争中穿越炮火线抵达巴国与种花国之间的国境线,也是非常艰难的。
上级派来六个工作人员,陪同靳野和邢涛一块儿前行。
当然巴国也有派出一队十来个战士护送……
然而枪炮无眼。
十几名巴国战士,一共报废了两辆车,伤了六个人;
六个种花国工作人员伤了四个;
靳野身手好,三番四次护住了邢涛,邢涛是一点儿事儿没有,但靳野的手臂险险擦过一枚子弹……
靳野虽然没受重伤,但手臂处的皮肉划得皮开肉绽,还被烧得焦黑!
就这样,二十多个人步行了近两星期,才总算是狼狈不堪地赶到了巴国与种花国的国境交界处。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所有的伤者都得到了救治,能好好洗漱了、能好好休息了,也能好好吃上饭菜了。
巴国战士休养了几天后,拿着种花国边防战士赠送的食物和药品,往回走。
靳野和邢涛则在种花国军方的护送下,转乘了几次飞机才终于赶回北京!
北京机场一落地——
来接靳邢二人的是周少岳。
周少岳一看到靳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急忙上前一个虎抱,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353章 靳野的归国之路(三)
过了好些时候,周少岳才松了手,笑道:“一路上……还好吗?”
靳野一笑,“挺好的。”
周少岳打量着靳野,眼圈儿红了。
——靳野个头大,日常消耗也大,所以饭量也大。但在逃亡的这段日子里,大家的体力消耗都大,食物却不多。
靳野早就已经瘦成了骨头架子。
再加上长发覆耳还胡子邋遢的……
刚才周少岳简直没敢认他。
邢涛在一旁说道:“靳野为了保护我不捱枪子儿,手臂上划了好长一道口子呢!”
周少岳面色一变。
靳野笑着挥了挥自己的手臂,说道:“你别听邢老师的……是受了伤,我身体好嘛,又一早处理过,现在已经好了。”
周少岳扶额,“要是思思知道了,肯定心疼死……”
一说起程思宁,靳野眼睛一亮,问道:“思思还好么?”
“好着呢!”周少岳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回来的确切时间,今天出来得急,也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
靳野笑道:“那我去给她一个惊喜。”
周少岳摆手说道:“先不慌,咱们得先去一趟医院。”
靳野还以为周少岳要拉着他去医治手臂,连忙说道:“我这手……早没事儿了,真的!本来就是皮外伤,就是伤口看着吓人,真不碍事!”
周少岳看了看邢涛,拍了拍靳野的肩膀,说道:“咱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靳野与邢涛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太妙。
劫后余生回到祖国的喜悦,陡然被莫名的不安冲淡。
周少岳开车,送邢涛和靳野去了军区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周少岳将情况告知邢涛和靳野二人,“拿着邢教授护照的胡同志在亚蒂斯上了飞机。不过,从亚蒂斯回国可没有直航飞机,他只能去坡国转机,结果在坡国转机的时候遭遇了刺杀……”
邢涛与靳野一惊。
周少岳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很注意很小心了,甚至当时至少有四五个人在现场保护胡同志,可结果还是……”
“当然了,我们的人也有反击——对方被我们击毙了两个。”
“但也因为这样,出手惩凶的同志目前还呆在坡国的监狱里,目前我们正在跟坡国对接,想把那位替胡同志报了仇的同志引渡回来。”
“当然了,那就是另外一件案子了。”周少岳说道。
邢涛问道:“周同志,请问——”
“那位替我遭受暗算的胡同志,现在怎么样了?”邢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发抖。
周少岳沉默许久,说道:“胡同志他……已经脑死亡了。”
邢涛倒抽一口凉气。
靳野的心也凉了半截。
周少岳一字一句地说道:“邢教授,胡同志是拿着您的护照、顶着您的名字回来的。他是一个坚强的同志,哪怕身体已经完全垮掉了……可他还是牢牢记着他的使命,在您没有回来之前他都不敢咽气……”
邢涛抱着脑袋呜呜地哭。
周少岳继续说道:“所以您必须马上赶到医院去,替代胡同志住一段时间的院,然后再病愈出院……”
邢涛哽咽着问道:“周同意,胡同志他……他的家人们呢?”
周少岳说道:“胡同志他……并不是特工,他是部队里的一位军官,是因为他的年龄、身材和容貌与您有五分相似,才被选中执行这项光荣的任务。但是很可惜,他已经没有亲人啦!”
邢涛难受得浑身颤抖。
半晌,邢涛终于痛苦嚎叫了起来,“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啊!这群丧心病狂的渣种!”
靳野在一旁,也哆嗦着唇,转头看向车窗外。
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在米国时妻子的担忧。
那时候他还觉得妻子想多了。
现在——
靳野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国弱就要捱打受欺负?
凭什么米国这样一个超级大国,可以这样随意杀害弱小国家的科学家?
好……
好好好!
那么以后,他靳野也要穷尽毕生所能,把这个破破烂烂的国家建设好!要让所有的种花国人全都挺直了腰杆儿,再也不用随便受欺负!
周少岳开车抵达医院,领着邢涛和靳野匆匆赶往胡同志的病房,又对邢涛说道:“邢教授,我们已经通知了您的爱人和您的孩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胡同志的病房那儿了。”
邢涛猛然站住,紧紧握住了周少岳的手,急切地问道:“他们……还好吗?”
周少岳拍拍邢涛的手背,安慰道:“一会儿您就能亲眼看到他们了。”
邢涛点点头。
他深呼吸——
想再继续走,奈何有种近乡情怯地脚软,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
幸好靳野稳稳地扶住了他。
邢涛吸了吸鼻子,站稳了,这才跟着周少岳急匆匆地走去。
胡同志的病房门口有人看守。
但除了卫兵之外,还有一个面容秀丽、头发花女的中年女人,以及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六七岁的幼童。
邢涛死死地盯着那位中年妇女,试探着喊了一声:“婉君?”
接下来,靳野和周少岳在一旁,看着邢涛夫妻相认的一幕。
——邢涛的妻子陶婉君也是一位出色的科学家。
本来夫妻俩也是要双双出国留学的,没想到出国前夕,陶婉君突然怀了孕。
她想着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出国。
没想孩子呱呱坠地时,运动开始了,国家关上了大门。
与此同时,高校也停摆了。
陶婉君只好回到家中,带着刚出世的儿子,与年迈的公婆、彼时年龄幼小的小姑子相伴。
十余年来,陶婉君历尽艰辛替二位老人养老送终,又拉扯着小姑子和儿子长大……
在陶婉君简单讲述过往的时候,邢涛一直看着那个只有六七岁大的小男孩。
在那一刻,靳野居然很理解邢涛的想法……
他觉得,邢涛可能认为陶婉君已经另嫁,那个小男孩搞不好是她和现任丈夫的孩子。
直到陶婉君指着小男孩,告诉邢涛,“你看看他……觉不觉得他眼熟?”
邢涛张了张嘴,可嘴唇抖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很害怕陶婉君的现任丈夫是他认识的熟人……
陶婉君嚎啕大哭,“他是陈子豪和童艳的儿子!小名叫伟伟……几前年南海基地出了事故,他们两口子都没了!”
“我看伟伟可怜,做主收养了他……”
邢涛先松了口气,可一听挚友夫妻俩都没了,又顿时心如刀绞。
靳野在一旁听着,也觉得邢涛两口子实在是太难了。
他心里也酸酸涨涨的,难受得很,眼睛更加火烫酸涩,泪花一直在眼眶里来回转,凝成泪珠又被他逼回去……
这时,突然有人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
靳野瞬间浑身僵硬!
他还没回头,就闻到了一股让他魂萦梦牵的温香柔馨。
靳野紧张地连呼吸都停止住。
他心慌意乱地想,为什么进京之前不剃头不刮胡子呢?为什么不好好地用香皂洗个澡再换件体面一点儿的衣裳呢?
为什么周少岳现在就让思思过来了呢?
为什么……
晚了。
一道悦耳动听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靳野,分开的时候我们说过,彼此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你就是这样照顾你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