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国虽大忘战必危 山海关浅论兵事

“自太宗后期，我大顺再度大破女真，后以朝中主和之声下，边地战事随之停歇。几十年间，兵事之懈怠，亦非是言语所能叙述清楚。

子安可知，我今日得闻你之行军处事，想到了什么？”

中军大帐内，吴安的面色有些苍白。

在行道言间，目光且多深沉地看向了贾峥面容，心则有戚戚之感。

实则以其中练兵，外有内部之变化，贾峥早有向吴安分做道言。

而以贾峥之所为，兵部实则也有提醒吴安，知之受天子之命。

故以吴安知道，于天子命令下，贾峥所领之新营人马，当为独立之部，在某些情况，他为主将，许都将命令不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从入营挑选兵士开始，新营之建立成行，贾峥丝毫没有借助皇帝的安排，不听之命令，可谓之敬重外，遵规守纪。

反之，新营人马于各部之中，行军之况最佳，途中未有生任何事情。

今日，但借步入山海关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为总兵，且特意将贾峥叫来，就是为了说一些话。

于吴安的心思，贾峥并没有猜到全部，于此所问下，他沉吟道：“太宗皇帝时，大顺军能力压蛮夷，而震慑边地，原在有战而胜之。但在过去几十年，大顺且是少有战况，多以内部动荡，行做镇压。

将军之言意，可是我亡战则亡也！”

贾峥一下子就悟出了其中核心，吴安心里不得不佩服。

诚是大顺之军队，忘记了当年先辈们，同外敌之战，保家卫国，或以这荒野之所，尸骨未寒，才有了自去岁以来的吃亏！

吴安颔首，赞许道：“子安说到了点子上，正是因此，我大顺军战力下降，另有军将把心思放在其他方面，并是忘记了将士们本有之职责。

要说后金之军队，强吗？

并不强，若是后金之部厉害，又如何需要召集倭国人，另有哪些高丽后代，而行做来战？

可惜士气这东西，一次胜利，或不觉得什么，一次失败，就是很严重的情况了。

更何况……”

吴安说到这里，略一犹豫，即马上住了嘴。

他接着又道：“而以子安你的练兵办法，让我看到的是，训练以实战为目标，兼顾而成之！

这等训练，不但锻炼的是体魄，更有灵魂之属也！

可惜，若是所有将领们，能像你这样，能如此训练兵士，我大军于战前之战力提升，何止于一成！

另有从各方所召之援军，且不瞒于你，这些人，面对一应流寇，还有反贼，许可轻易平之，但若是面对真正见过血的敌人，其会如何，你当晓也！”

贾峥沉默了下来，因为吴安说的是事实。

而他此时吐露这些，可见他这个将领，也对正面作战有些不看好，难道前线又传来什么消息？

许有涉及机密，吴安没有主动去说，贾峥自不会来问。

只是在离开中军大营后，看向火把点亮的各处营帐，外有头顶灿烂星空，贾峥之内心，有种感叹，有种复杂，亦有种急迫。

时代的巨浪下，每一个人都是微不足道之水滴，但若不能顺浪潮而行，今次面对的是后金，下一次之苦难，又会是何？

这其中，也有属于他贾峥的责任！

……

一日一夜后。

山海关。

守将郑廉，今于关内处事的冯紫英，等一应军官和将领们，悉数走出，来关城之下，迎接援军的到来。

山海关之关城，连接着连绵不绝的长城，仿若巨龙一样，盘踞于此，守护着神州大地！

若是初临山海关，以此间之壮阔，人莫不会心生澎湃之念。

贾峥前世也曾上过长城，看过山海关古迹。

但再度处于此地，那感受截然不同，更感觉兴建此间城关的无数将领们，其中魄力！

待随着吴安，一道抵达城关下，且见来迎之众后，贾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冯紫英。

对比去岁，冯紫英人瘦了很多，更是黑了不少，但唯独一双眸子，比之前更为明亮精神。

在贾峥望来的时候，冯紫英一双眸子，也在左右搜寻。

之前得晓，援军大部人马往山海关来，冯紫英即有预感，贾峥也在此路。

待左右望去后，果然发现了贾峥的身影。

今日之贾峥，即便天色有些热，依旧穿戴盔铠，以其挺拔的身姿，站在人群之中，且多显露威武之态，为人一眼就能注视到。

这边面见后，吴安同本地守将往内行去，显然有要事商议。

贾峥和冯紫英，且是终得相见。

“子安！”

“冯兄！”

各以抱拳见礼，随之拥抱了一下，相视而笑。

接着，于冯紫英相邀下，贾峥为史皓嘱托了两句，并各做见礼，且往关城而上。

当站在山海关上，其中之远眺，实可将四面囊括其内。

冯紫英今日穿着的则是儒衫，其一指远方道：“以去岁军情之胶着，后金之小部人马，子安可知，其中之属，皆有兵临于山海关三十里处？”

“竟有此事？”贾峥一惊道。

冯紫英叹道：“然也！

各方之军况属，地方之将，瞒报者多也！

即便事后，朝中有所追究，这些自持于军中地位，也丝毫不惧。

二皇子在到来，知晓此事的时候，也心生恼怒，连斩数名军将，但如子安你曾道言那般，军中之关系，本就千丝万缕，其中事，也绝非是杀一些就能改变。

这些军中问题，需要刮骨疗伤，以抛开地域等多方面因素。

然则，想要做到这些，当前最需要的，且是赢得接下来的战事，才能说后话了！”

“冯兄似乎也对这场战事，不抱信心？难道女真人杀来，我等最后就只能守卫好山海关？山海关之外，但于长城之北，也不是没有漏洞……”

贾峥摸着城上的砖头，遥望间，话语一转道。

冯紫英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压低了声音，又看了眼走近的几名兵士，道：“子安可知之，在援军到来之际，二皇子组织数名将领，有行反击之策。

然则……此中之反击安排，且是为后金人所知，后金人且率先袭击我等于广宁东南方向之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