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misery应该是过来劝你先下手为强的吧？”我在得知变形者的消息之后，跟着赛雷娅坐上了直通地下监狱的电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北方乌萨斯军队成批南下的消息。

我通过卡谢娜也就是黑蛇，得知那并不是乌萨斯的官方军队，也不是地方武装，而是一支突然出现的雪域部队，虽然说赤色玉龙的民兵组织和拉普兰德都说那支军队战斗力很弱，根本没有办法突破草原防线，但我的心就是悬不下去，万一那就只是一只普通的侦察部队遇到攻击立刻就撤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那真的是一支精锐的部队的话，再加上魔王起义带过来的军队，在可预见的未来，在巴格拉姆，我将处于一个相对的劣势，我必须得有所作为，要不然...设想之中最严重的后果真的会出现。

内战，也是我最不愿意遇到的情况。

misery最近几天一直在那里陈述着他的构想，首先杀死或者囚禁凯尔希，然后迫使其下令让北方的乌萨斯私军不得前进，然后再动人马苏德，甚至假巴巴巴拉德和巴格拉姆地区的所有军事权力，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将魔王的全部军队全部干掉。

最后就是挥师北上，抵达炎乌边境控制罗德岛。

这个计划的可执行性非常高，唯一的问题就是大狮子山口目前仍然受敌，但是只要全面军事动员摊开，波斯人只要不傻，就会退出联盟，到时候留下特雷西斯单打独斗，绝对不是博士的对手。

而且如果对方出现迟滞或者犹豫的话，还可以趁机会将特雷西斯兄妹二人连同凯尔希一起杀掉，这样一来，博士的权力会达到史无前例的巅峰。

到那时党派内部的一切阻力都会烟消云散，博士日后想要施展拳脚也再无阻碍。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是在面对内部压力的时候，所要面临的困境与折磨，居然比外敌要强上千倍万倍。

misery和郁金香等人，就差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赶紧动手了，但是我依然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我并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愿意面对即将手足相残的事实。

归根到底，我还是抱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期望，希望魔王陛下和一心小姐可以更改思想，与我站在一起。过往无比坚硬的我，在面对特雷西娅的时候，犹如一个无胆的懦夫一样。

“再等等再看看吧，事情先做着，等命令再说...”这些天我在面对我的部众与幕僚的时候，我总是在那儿抖动着手指，眼神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博士，不要再犹豫了，凯尔希已经组织了好几次针对你的刺杀，特雷西娅也肯定想想你置于死地，她们对你都没有任何的感情，你为什么还要对她们心怀善意呢？

你为了眼下的局面，愿意与她们委于虚蛇，但是凯尔希根本就不理你的钱，主动打破平衡，调动外部军队的也是她们，如果这是一盘棋的话，那么对面已经将军了。

博士，动手吧。只要杀掉她们，您将获得一切，但您什么也不做的话，您将失去一切。您的理想，您的忠诚，您的军队与您的信仰都会被那些人彻底粉碎他们对你没有任何的善意，杀掉他们。

您就将得到一切。”

这样子的声音一直环绕在我的耳边就像是诅咒，就像是恶魔的娇喘。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认认真真的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虽然说这件事情百分之两百会和魔王特雷西娅扯上关系但位了，晓歌的性命，我还是过来了。

“她现在就在里面，虽然我用钙质化封住了她的行动，但她毕竟是个王庭，稍微有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冲出牢笼，所以博士待会审问的时候，一旦出现异常，我让你离开的时候，你要迅速离开。”

我踩到了地上的水垢，眼神地下隧道的顶部看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声：“缪缪，你就直接出来吧，躲在暗处可不是个好孩子啊。”

“我年龄很大的，不要叫我孩子了！”缪缪像一只躲在树上被发现的小精灵一样跳了出来说：“哦，不过没有想到你们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地下室啊，是咋造出来的呀？”

“别给我转移话题，能够跟地上世界联通的电梯区就只有我们下来的那一个，你是怎么跟过来的？难不成你能把自己的身体变成水沿着排水管下来不成？”赛雷娅也有一点看不通自己这个老同事了说。

“哎呀，我们这是真实世界，又不是奇幻世界跟玄幻世界，我怎么会那种本事呢？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是悄悄趴在电梯上面跟着下来的。等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把电梯顶上的盖给打开跳下来了，我的的确确有一点水化的能力了，但远远没有达到自然系果实的程度。”

算了，来都来了，就让她跟着吧。

“源石这种特殊物质从发现到大规模使用也不过一个世纪的功夫，但是从古至今都有无数的人从事法术与魔法的研究，唉，在莱塔坦尼诞生之前，在华氏城地区和殷墟地区在四五千年前就有大规模的法术师出现了，但是那个时期我们面对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和一些奇特物种的时候，所使用的主要武器仍然是冷兵器和一些半热火器，可以说源石的出现...改变了整个逻辑啊，唉，我现在正正在想，如果再发展个100年的话，我们会不会直接变成玄幻小说里的世界呀？两个大能打过的连大道都磨灭了。”

在正式审问之前，我决定讲些有趣的话题来活跃一下气氛，不要进去，所有人都板着一张脸。

显然我既不懂审问，也不懂气氛。

赛雷娅此时突然想起了半年多以前曾经进行了一场全罗德岛的体检，在那一场体检之中，赛雷娅和华法琳等人发现了某些干员体质的一些异常：“有一说一，博士如果...我是说我们所设想的某一种最极端的情况真的出现了的话，那么我们罗德岛内就有一位拥有着以一己之力摧毁整个泰拉世界的能力。

并不是像海洋缺氧，陨石撞击，暗色岩事件那样子的超级灾难...而是一种改变整个大陆物理性质的超级力量。”

“什么意思啊？你举的这三个例子一旦出现的话，毁灭的不只是泰拉文明呀...这些灾难一旦出现，那可就是三叠纪和二叠纪之间的区别了。”

“博士，你可以设想一下，有这样子一种物质可以无限的增长，可以同化掉周围接触掉的一切物质，并且可以将其按照自己的意念进行重新组合和排列，那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用我这开发有限的大脑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我想这种物质会吃掉，或者同化掉整个大陆，然后变成一个长着翅膀的星球，带着整个地球飞向宇宙深处。”

赛雷娅诚恳的点了点头说：“博士，你的思考角度十分的正确，如果我们脚下这个大陆不再是岩石，而是全部替换成一堆有着自我意识的细胞的话，那将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事情，我想即便是在玄幻小说之中也未曾有种设想吧...”

我感觉十分的不对劲，于是停下脚步问：“赛雷娅主任，据我所知，你似乎并不是一个整天都沉浸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之中的人，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些呢？是最近的一些科研出了什么超乎意料的设想吗？”

“没有。”

赛雷娅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过了几个月前亲眼看到的在源石瓶里面疯狂增值的细胞，那几天是属于噩梦的夜晚。

不过，谢天谢地，那些细胞都被遏制住，然后被消灭了。

最起码在短时间之内泰拉文明不会瞬间变成末日世界。

赛雷娅在我推开审讯室的门之前，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未来，面目可憎。”

“轰隆！”

我在开门的瞬间，变形者就扑了上来，但是整个人都撞到了钙质化制成的透明硬制物体上面。

【你的眼睛是融化掉的珍珠

你的声音是无弦琴被砸碎的噪音

你的身体布满了野兽的爪痕

你咬着一颗心脏

它还在那里跳跃

你用裂开着的嘴唇吞下了心脏

你在那里发着狂笑

我们对你敬而远之

你的神明推开了枷锁

祂走到你的身边，抚摸着你

一只黑鸟落在了你的头上

你的牙齿一上一浮

抚摸则是亲吻

你舔着祂的手掌

不愿再离去半刻】

赛雷娅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脑海之中首先浮现而过的是这一首小诗，不仅仅描述着博士与变形者之间的关系，也暗示着未来可能出现的海洋结局。

神的抚摸是一只诅咒的黑鸟，温暖，亲切，犹如新生的卵一样，象征着无限的未来。

“博士，你终于愿意来了吗？我真的好想你呀！”变形者没有再维持着晓歌的外形，而是变回了原来的形态。

“你为什么暴露了？嗯，你如果真的想带我走的话，不应该保持克制吗？”我将手放在钙质化物质上面，变形者也将手放在相同的位置，这样做似乎就能感受到我传递过来的温度。

“因为我知道我被抛弃了，我失败了，我的一切计划都变得那样可笑！”变形者突然间流下了眼泪说：“你也一样的，博士...命运总是对你这样不公平，你在黑暗之中度过了三年，但你只重新目睹了不到一年的光明，又要回归到黑影之中了...我意识到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之后，我除了歇斯底里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此时的我，看着陷入到疯狂之中的变形者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于是说：“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吧，我想跟她当面谈谈。”

“博士？！”

“我每天都在和一个想要我命的人同事工作，这对于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相信变形者是不会伤害我的...”

在囚笼里面的变形者听到我说这样子的话后感激的跪在地上说：“谢谢你的信任，博士！我知道的，我就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看错过您！”

缪缪看到癫狂的变形者也被吓得浑身颤抖的说：“博士，你在考虑一下吧，我现在在怀疑这个姐姐甚至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了？太疯狂，太变态了。”

赛雷娅也说：“是呀博士，您现在的安全关系到无数人...”

“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在我身边吗？”我摸着赛雷娅的尾巴说道：“我也相信你们。”

“嗯，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被遗忘已久了呢，不过博士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这样子相信的。那些事情你应该好好考虑了...”赛雷娅将手放在透明玻璃状物体上，收掉了自己的法术。

变形者眼角边两行泪水缓缓落下：“对不起，博士，我欺骗了你。”

“关于情报方面的事情，你传了多少？”

“很多很多，但是我敢保证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没有进入到特雷西斯手上...因为那并不是我能过问的事情。”变形者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欲望，并没有直接扑上来咬我的脖子，亲吻我的嘴唇。

“晓歌现在怎么样了？”在提到【晓歌】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我在特体萌的时候能够再细心一点，再仔细一些的话，或许就不会认错了。

但现在想这个是分无聊且无趣的，变形者晓歌在我的身边待了几个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变形者的变装术不是魔术，是仙术，是神术。

“她还活着，如果魔王陛下回到罗德岛的话那么晓歌小姐一定会跟着一起回来的，不过到那时候晓歌小姐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了，而是一张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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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勋爵时期养的那些军队都是一些垃圾...真正战斗力强的队伍为什么现在还不下来？难道是根本没有吗？”黑衣人出现在凯尔希的办公室里面训斥着她的工作失职说。

“战斗力强的部队有是有，但并不在我的控制之下，我联系一下拉格雪原的总管吧。

办法，总是有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