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碑就是伊比利亚走向海洋帝国的起点吗？”

我站在海边的一处悬崖之上，抚摸着一块不过50cm高的石碑说：“这块石碑据说还是当年的里斯本王子亲自埋下的呢，当年的萨尔贡帝国肯定没有想到阻断炎国的贸易道路所带来的代价就是新航线的开辟...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的贸易和热那亚以及威尼斯的繁荣一起埋进海底了。”

这块石碑上面小心且精美的刻着几个字——【陆地从这里终结，海洋在这里开始。】

可能是出于好玩，我突然对身边的人说：“我看不懂上面的字，你们有谁可以过来帮我翻译一下吗？”

完全看不懂伊比利亚语的嘉维尔主动退到了一边说：“不是我说要不是现在这个年头了，还有谁说伊比利亚语呀？估计除了伊比利亚人以外就没了吧。”

“不还是有的，据我所知，多索雷斯那边讲的也是伊比利亚语，哎，那里的酒可比杜林人的蜜酿和烈酒要好喝多了，不过要论味儿的话，还是我们炎国的白酒最大。”

“你现在难道还没有喝够吗？煌。”听到煌又把话题扯到酒上面了，我有些无奈的说。

晓歌说道：“可是博士你有没有想过？如今的伊比利亚帝国和它的殖民地和它的辉煌与也已经永远的埋在深海之下的，不会再有人聆听。”

“不，这还不是有我们吗？”我说道：“历史就是这样，在那里树立着，告诫着我们。哎呀，感觉说的有一点多了呢，走吧。让我们去见见你所说的那个碰头人，究竟是谁？”

“喂，我看到那里好像有卖冰淇淋的店...”史尔特尔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而且我现在也有点累了，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吧，别的事情能不能晚一点进行？”

这位都这样子放话了，那我还有我拒绝的权力吗？

“晓歌，麻烦你联系一下你的那位同伙，就说我们晚一点去找他。”

————

在我们抵达伊比利亚的一个星期之前。

“老何塞，这都是真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这不仅关乎到你自己，还关乎到整个伊比利亚，你们难道不想夺回你们失去的土地和主权吗？”一个身穿教会服装的人在那里天马行空的向一个老赏金猎人画着大饼说。

“哈哈哈，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退休了的赏金猎人，现在没有人要的老渔民而已，整个国家的大事怎么能和我关系上呢？你不应该来找我，而是应该去找伊比利亚的那一些达官显贵吗？他们说话可比我管用多了。”坐在桌子对岸的老何赛马上就要提灯走人，但又被这个神父拦了下来。

“这只是关系两国友谊的一小部分而已，更何况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好朋友，难道不是吗？”

“抱歉，严格来讲，你是我儿子的朋友，并不是我的朋友让开，我的妻子还在家里面等我呢。”老何塞直接推开了这个神父说道：“亨利，我劝你还是赶紧从这一行退出来吧，你并不适合吃这一碗饭。”

这位被称之为亨利的神父有一些不高兴的说：“喂，老家伙你在说些什么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呐，你这么对我似乎不太合适吧。”

“可是他终究还是死了，尸体还是斯卡蒂带回来的。”老何塞听到“儿子”这两个字之后，又忍不住伤感了起来。

“斯卡蒂？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长的根本不像人类的赏金猎人呐，记得记得这次任务如果有她协助的话，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呀。”亨利在一番畅想之后又回到了现实说：“所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愿意支付五千万比赛塔。”

“哼，呵呵呵，亨利，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家里面现在只剩下我和那个老婆娘，我们要什么钱呐？你赶紧回去吧，我还得去打鱼呢，你与其说给我5000万，还不如说给我5000条大大的咸鱼呢。”

亨利神父听到这里马上就来劲了说：“老朋友，我是知道你的，你最近计划在你儿子家的旧址上面盖一栋孤儿院，用来收留那些赏金猎人的子女，是吗？呵呵，这些东西可被我全部知道了呢，顺便跟你说一下吧，这个地方的地方审判官跟我有那么一点的关系，如果让我去谈的话，可以很快的把项目谈下来呢。”

老何塞听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身用一种毒辣的眼神看着亨利。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了我就是吃着晚饭的，我一天生就是干情报工作的。你的这一点情报对于我来说简直能用信手拈来来形容。”

还没有等何塞答应亨利就已经在那里阐述任务了：“这一次行动是莱塔尼亚方面批准进行的一次官方行动，这就是我们行动的目标，罗德岛的博士。不过你应该更熟悉他的另外一个称呼，巴别塔的恶灵。”

老何塞没有说话，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亨利。

“我们这一次行动的目标就是杀死这个恶灵，这是维系世界秩序，维持双子女皇统治的重要一部分，伊比利亚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莱坦尼亚的忠实盟友，我想除掉一个朋友的敌人，对于你们来说并不是难事吧。”亨利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的时候，突然被眼前的老渔夫给打断了说。

“亨利，我有必要再跟你强调一遍，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代表不了伊比利亚，我没有那么大的体量，我连我家里的那个老婆娘我都代表不了，你听明白了吗？你与我之间的对话说破天就是一个莱塔尼亚人和一个伊比利亚人的对话，为什么要说成两个国家之间的对话呢？你有这么大的体量吗？我有吗？”

亨利听到这里突然笑了：“我是了解你的过去的，老何赛，你现在虽然已经式微了，但不代表你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相信我，我的老朋友，你现在才不过60岁呢。”

何塞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的话，只好把手中的燃灯放下，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很好很好，关于这场行动目前许多关键的问题都已经被我解决了，就比如说陪同这个博士一起行动的一个女杀手的装头对象已经被我给干掉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模仿接头人的接头暗号和接头语录，你知道吗？知道现在那个女杀手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同伴已经被干掉了呢，哎，我就跟你说了吧，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连你也比不上我。”

何塞尴尬的笑了一下说：“这只能证明你的确不是这一个行的料，做杀手，做间谍，做情报都必须得做到守口如瓶，除非你是职业的杀手杀人不留活口，你这一种爱显摆的特点，终于有一天会把你给害死的。”老何塞苦口婆心的劝告着说。

“哈哈，我的老朋友啊，你实在是太多虑了，我现在是在跟你交代任务呢，只是偶尔穿插一些别的小小的话题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嘿，只不过眼下的问题是这个巴别塔的恶灵有一点不简单。”

何塞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老何塞看着自己的手，这一双手手背，手心，手指加起来就有十多道伤痕，更别说在手臂上，后背上，肚子，大腿上面的伤口和刀痕了。

【我现在的确有点需要钱，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任务了吧。】

“老何塞，这个巴别塔的恶灵身边很有可能聚集着一批顶级高手，有这些人在身边，我有一点难以下手，但是你可以。”亨利说到这里的时候，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剧烈的震动声甚至将灯里面的灯火给熄灭了。

“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亨利，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渔民而已，没有那么强的实力。”老何塞重新把油灯给点燃了说。

“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指望你一个人完成这场行动，以你在赏金猎人圈子里的人脉，肯定可以找到一批高手吧，你给我一个名单，具体的报酬什么的，全部好说。”

“关于报酬方面...”

“我以恩里克王子的天灵发誓，绝不食言！”

“他的全名唐·阿方索·恩里克。”何塞十分认真的纠正他的错误说。

“总之你看到我的诚心就可以了，老朋友，哦，对了，这次任务如果有你所说的那个斯卡蒂参加的话，那就是真正的万无一失了。嗨，斯卡蒂这个名字好哇，听说这是萨米神话里面的一个冰霜巨人呢。”

“叮咚，叮咚！”

外面的电话突然响起了，老何塞起身去接那个电话，但是在拿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被电话上面的铁锈锉了一下手，幸好没有擦破皮。

“嘿，老家伙斯卡蒂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她还会在这里待多久，我记得你不是准备了一件衣服要送给她吗？你放在哪里了呀？我方便给她。”

“什么？！老婆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斯卡蒂怎么会回来呢？他不是加入了某个医疗公司当守卫吗？”老何塞甚至换了一只手拿电话说。

“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呀，可人家说她是过来执行一个任务的，明天说就走了，你赶紧回来吧。”

“好，老婆娘，你先拖住她，拖到我回去再说哈，先挂了。”

老何塞在挂掉电话之后，眼神有一些不淡定了，双手也在那儿不停的颤抖着，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斯卡地再拖进自己的事情里面。

那是一种焦灼，是一种怀疑，也是一种自责。

老何塞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了，就像自己当初无法握住自己儿子仅剩一半的尸体一样，自己的异样很快就被亨利发现了。

“哦，我的朋友，你怎么了？让我猜一猜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对吧？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你尽管说吧。”亨利故意用一种翻译强说着。

“不，对我好得很，你明天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哦，对了，你所说的巴别塔恶灵什么时候过来？”何塞压着自己双手的手腕说。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人还在跟踪调查，不过现在他们还在海洋之角城想要来到这里，还需要一点的路程。总而言之，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准备。”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呢。”老何塞闭着嘴巴苦笑了一阵说。

————

斯卡蒂换上了一身农村妇女的衣服在那里拿着一个编织好的筐瓢在那儿给菜浇着水，时不时还得把飞到脸上的螨虫抓下来，捏死：“这些年以来，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子生活的吗？”

“是啊，以前何塞和胡安多韩式赏金猎人的时候还能在乡村地间弄一间不错的小屋子，不过现在这样子也相当不错呢，毕竟我先手杀的鸡味道可比买来的要香多了。”朗希奶奶面带微笑着说。

“是啊，这样子的生活的确不错，我在我工作单位最近来了一个特别喜欢开拖拉机的姑娘，她亲手中的菜的确比食堂里面的菜要好吃的多。”

就在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老何塞火急火燎的冲了回来，他刚一回家立刻就跟斯卡蒂说：“你怎么回来了？”

“没有，只是恰好回到伊比利亚了，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不，斯卡蒂，你肯定说谎了，你绝对不是那种会顺便的人，你一定是出于什么要求或者目的才来找我的，说吧，这一次又要我帮你调查谁？还是一个长得什么样的人？”

“何塞，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们而已。”

“你别说谎了，斯卡蒂，我最近要执行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我的人脉能为你服务的时间并不算多，就从现在开始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一天时间。”

空气在这个瞬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斯卡蒂如实的说：“一个身高接近1m8，皮肤比雪还要白的白头发红眼女子，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巨型的戟。”